“放肆,你可知道齐大夫是什么人,竟然敢信口胡说?”
三王妃指着那嬷嬷,脸色陡然变得铁青:“犯了错不说,竟然还撒谎,简直不可饶恕。”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另一个嬷嬷,眼神十分凌厉。
那个嬷嬷在三王妃的示意下直接走过去,反手扇了那嬷嬷一耳光,同时厉声道:“三王妃没叫你说话,凭你什么下贱的东西,也敢在三王妃和侯府夫人面前开口,下贱无耻的贱蹄子!”
…侯府夫人…
那婆子一听到这四个字,脸色都变了,她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而已,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她慌了神,连忙朝着齐钰磕头请罪:“夫人,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狗奴才,现在才知道请罪,未免太晚了点。”
先前打人的嬷嬷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又是一耳光打了过去:“齐大夫不光是侯府夫人,还是有诰封的一品夫人,你竟然敢在夫人面前大放厥词,简直是胆大包天。”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三王妃的话吗?还不拖下去乱棍打死,凭她在这里脏了两位主子的眼?”
这个嬷嬷很是厉害,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进来拖人。
那嬷嬷被捂了嘴拖下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同时两外两个随行的丫鬟也被拖了下去,无一饶恕。
“齐大夫,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本宫府上的下人不懂事。”
三王妃看着齐钰,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方才的怒气忽然消失不见。
齐钰听了,连忙说道:“也是我的错,没有解释清楚,让王妃娘娘误会了。”
从三王妃的态度上,齐钰就已经看出来了,她那天在皇后娘娘的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在皇宫里,她自称与自己是表亲,现在一口一个齐大夫。
其实她不待见自己,更不待见萧庭,可在那天,唯独对齐天宝特别上心…
“说起来你我有什么错,还不是跋扈的下人狗仗人势,现在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三王妃笑着说道,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齐钰虽然也跟着笑了,但她知道此时此刻,三王妃心里应该很不舒服。
毕竟她的奴才告了状,自己应该第一时间来王府请罪的,没成想自己还在她面前告了一状,让她不得不处理自己的爱仆。
可自己若是真应了那奴婢的话,一味的向三王妃低头,又把萧庭放在哪里?
自己出门在外,虽然是一个大夫之名,可却顶着他的脸面。
堂堂大将军的夫人,被王妃的人骂,又平白无故的被冤枉,难道还不能伸张正义吗?
“王妃娘娘,我斗胆问一句,您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可以帮您诊脉吗?”
齐钰看着三王妃,一脸谦卑,似乎真的很关心她的身体。
闻言,三王妃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连忙说道:“瞧我都气糊涂了,都把这事给忘了。”
齐钰听了,心里微微沉了一下。
三王妃叫自己来的目的就是看病,这事都能忘,只能说这件事根本不重要。
她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把自己叫来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叫自己来,只有三王妃自己心里清楚。
她正想着,这时只听三王妃说道:“说来,本宫的病已经有些年月了,也是当年生产落下的毛病。”
“当时出了一些事情,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也怀不上孩子,所以请你帮我诊断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调一下我的身子?”
齐钰听到这话,想起上次为三王妃诊脉的情况,她的确是月子亏损落下了毛病。
不过上次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这三王妃竟然真的生产过。
上次皇后娘娘也没明说,而且她也从未听说过三王妃有孩子的事情。
甚至在宫里和府上也没看见过孩子。
皇子有孩子,怎么都不可能藏着掖着,如今却从未听说过,也是一大奇事。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那些事情的时候,她现在要做的是给三王妃看病。
按照三王妃所说,结合上次的情况诊断,她的病症应该就是月子里亏损了元气,加上这些年应该是有心病,所以一直没有调养回来。
但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具体病症还得再一次诊断才能下结论。
嬷嬷让人搬了绣凳,齐钰坐在三王妃身旁,拿了诊袋为她诊脉。
脉象一搭,与上次的病症一样,时隔几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而且这三王妃的病症在上,不在下。
齐钰低声问了一句:“敢问王妃娘娘,近来您的葵水可规律吗?”
闻言,三王妃看了齐钰一眼,脸色淡淡的,并没有打算开口说话。
旁边的嬷嬷代为回答:“齐大夫,三王妃的葵水还是比较有规律的,虽然会有间隔,但不至于毫无迹象可循。”
齐钰点了点头:“既然有规律那就是正常的。”
既然这都没问题,从脉象上看,其他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身体虚弱罢了。
而且从三王妃的脸色和呼吸上查看,她应该经常胸闷,归根结底还是心情郁结,导致的心病。
可这个…三王妃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齐钰收了手,低声道:“王妃娘娘,臣妇还是需要看一下您往日服药的药方。”
话落,三王妃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嬷嬷。
那嬷嬷立刻将药方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齐钰看。
“齐大夫,可看出什么了吗?”
过了一会,三王妃看着齐钰,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关心结果的样子。
齐钰合上了药方,如实说道:“回禀王妃娘娘,臣妇愚钝,这药方看着极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若是臣妇开,大概也是一样的。”
“是吗?是真的没问题,还是假的没问题?”
三王妃将袖子拿下来,盖住了自己的手腕,神情之间淡漠如水,她对齐钰说的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满意。
“齐大夫,京城里盛传你是起死人医白骨的神医,你但凡诊断出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齐钰知道,她不是在询问结果,而是在刻意刁难自己。
她其实有点疑惑,自己上次在宫里是第一次见三王妃,也并没有得罪她,这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到王府为难自己呢?
上一次她就觉得三王妃奇怪,本想一直躲着她的,但这一次没躲过去,还闹出了事端。
一来王府,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是一场毫无由头的刁难。
“都是坊间传闻罢了,我只是治疗一些女人不易说出口的小病,所以她们就把我当神医了,那些话都不可信的。”
“不可信?”
三王妃轻笑了一声:“那么多人说的都不可信?本宫可不信,莫非本宫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让齐大夫害怕的不敢说?”
齐钰连忙说道:“臣妇不敢撒谎,只是女人天生身子弱一些,生产之时的亏损更难以调理。”
“上次在宫里,是臣妇太自信了一些,没有想到御医开的方子与臣妇如出一辙,所以臣妇才说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