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李婵,但对德广待我之心却仍是有些感念的。
德广面上虽有些讪讪,心中定也是不当回事的,在宫中混了这么些年,心中没有些计较如何在御前伺候。
“微臣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尹璃出声恭谨道。
我噙笑淡淡道:“尹大人快起吧,无需多礼。”
“学生胡伦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胡伦满目尊崇朗声道。
我淡笑道:“这便是新科状元郎吗,真真是好风采呀,本宫今日可算开了眼界。”
胡伦听我如此夸赞,不禁喜上眉梢,辞道:“娘娘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三甲及第便算得上是天子门生,汪实自称草民,状元郎倒是殷勤的紧。
我噙笑道:“不知状元郎可认得汪实?”
胡伦听我如此相问,面上有些踌躇。
我又笑道:“汪实这孩子,耿直的紧,状元郎若是认得,在宫外遇上也好帮本宫说道说道他,劝他改改那脾性,莫要得罪了人。”
胡伦面色有些尴尬,随即应承道:“学生定不负娘娘所托。”
我淡笑道:“状元郎好气度。”
“学生困惑,不知娘娘可否告知一二。”胡伦谦省问道。
我面带不解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据学生所知,汪实乃是徽州人士,此次赶考实乃头回进京。不知缘何与娘娘相交。学生惭愧,百思不得其解。”
“汪实与本宫如何相识,状元郎倒是不必挂怀。只是本宫视其为幼弟,还请状元郎好好替本宫照顾照顾。”
胡伦听我如是说,面上有些挂不住,我随即笑道:“看来本宫此托有些为难状元爷了。”
胡伦欲要解释,皇帝却开口道:“朕观汪实虽满目稚气,却是个忠心的。没有尹卿稳重,忠贞报效之心却类尹卿。如调教得到,倒是个可用的。”
胡伦听皇帝此语,面色更是为难。
李婵在一旁娇声插道:“臣妾可不认得皇上所说是何人,臣妾瞧着状元郎倒是不错。尹大人乃是林相学生,相府的人自是林相调教的好。若是皇上也肯调教调教状元郎,状元郎自是皇的人,他日更是国之栋梁。”
胡伦连忙俯身应道:“学生谢淑华娘娘抬爱,倘若得以入仕为朝廷效力,定是忠心报国,万死不辞。”
李婵这话,话中有话,我微笑道:“淑华说得是哪里话,尹大人虽是相府的学生,但也是三甲第一的状元出身,如假包换的天子门生。”
“即便尹大人不是三甲出身,只是相府书生。”
“天下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相府连着相爷都是皇上的家臣,怎得尹大人就不是皇上之人?”
李婵面有恼意道:“虽是如此说,只是相爷使得动尹大人,宸妃使得动尹大人,旁人便就未必了。”
我淡笑悠悠道:“看来淑华还是不懂其中的道理。相爷乃是听命于皇上,相爷令尹大人去办的定是朝中要事,定是皇上心中所想之事。若是相爷私命,尹大人便是万死亦不敢应,何况相爷忠君爱国,从未有过私心。”
李婵听得满脸不屑。
我并不理会,又道:“若说本宫使得动尹大人,更是无稽之谈。不说本宫从未有事未托过朝臣,即便本宫有事须尹大人帮忙,亦是皇上应允之事,定是与朝政无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