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广说的在理,只是这字……
德广凑到我耳畔轻声小语道:“主子,这字是皇上命奴才留下的。”
我越发惊诧,看着德广。
德广见我不解,出言解释:“这字是皇上赐给元亲王的,要奴才为元亲王送去皇陵。”
他竟还记得元儿?
“这一宫的王子皇孙们都没有,怎得偏就元亲王有?”
德广也是满脸不解:“可不是吗主子,皇上平日从不提及元亲王,这大喜的日子,宫里活生生的皇子们俱是没有,独独元亲王的未曾落下。主子可知这福字是何时所书?”
我摇头,满脸疑惑等着德广给我解释。
德广凑到耳畔轻声道:“是与主子的福字一起写的,写完主子那个福字,皇上连着便写了这个,奴才原先还以为是预备着一起赏给主子与皇后娘娘呢。”
为了我们母子一同书了个福字?“皇上这是何意?”
“主子,奴才哪里知道皇上的意思,奴才这心里也纳闷着呢,奴才瞧着皇上平日的样子,似是早已将元亲王抛于脑后。今日此举,奴才估摸着,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主子与皇子的。”
既然惦记,我好生生的涵儿他怎不知惦记。可是愧疚,愧疚他这个为父之人没有为亲子报仇,纵容着自己的嫡妻爱妾在这宫中显贵招摇。
德广见我面有不善出言劝道:“主子,您与皇上一路走来,奴才看的真真的,皇上既然为元亲王留了字,便说明心中还是挂念以往的,主子莫再与皇上置气了。”
我如何敢与他置气,与他置气伤的不过是自己与元儿:“德广你且放心,本宫早已不是当年那不知轻重之人。”
德广听我如此说面上有些心疼:“主子,您如此说,奴才听着心里难受。”
我深深叹了口气:“在这宫中又有谁是好受的呢?”
德广想劝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干立在一旁。
我对他轻轻一笑:“好了,殿内定是快开宴了,走吧。”
一席饭毕,我不置一言,只淡淡看着众人。
用汤匙搅着面前的燕窝盅,心思却不知飘去了何处。
“宸妃从开宴至今,未发一言,也未进什么吃食。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着皇后关怀的眼神,对她温婉一笑:“回皇后娘娘话,臣妾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想着如何操办上元节。”
“宸妃倒是用心。”
“臣妾不敢居功。”
皇后并不接我的话,转头对皇帝笑道:“宸妃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为本宫担了不少辛劳,本宫看着宸妃越发消瘦了,打心底里有些心疼。”
皇帝向我投来探寻的目光,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宸妃确是消瘦了。”
皇后转面对我笑道:“瞧瞧,不止本宫心疼妹妹,皇上也跟着心疼呢。本宫如今身子大好,再不忍让妹妹操劳辛苦,元宵宴便交给本宫来处置吧,宸妃也该好好歇息歇息了。”
年宴没有为难到我,如今便急着收归掌宫之权了吗,你当我林轻宸是什么?“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能为皇上皇后分忧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觉辛苦。”
皇后淡笑不语,看着皇帝,只等皇帝做评判。
“既然皇后身子已大好,宸妃还是好好歇息歇息,元宵夜宴就交给皇后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