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不用与本宫装傻充愣,你欠孔家那七成银子还未付,如今孔家现在上门要债你待如何自处?”
我心中一惊,当初未立字据,当真是疏忽了:“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么听不明白,孔家家长找的本宫宫里的福泉,自愿开春之后再支取余下的七成银子,娘娘这是何意?”
“妹妹又不是小孩儿了,若是孔家上门索债,妹妹这操办年宴的功劳苦劳可就全都没有了。不仅功劳苦劳没有了,宸妃仗势压人,鱼肉百姓的名声可不好听,传出去朝野上下待要如何看妹妹?民间百姓又要如何想妹妹?妹妹可要三思。”皇后一番话连哄带吓,吃准了我。
我心中乱成一团,难怪孔家答应的那般干脆,难怪皇后除夕未有任何异动,原来是给我下好了套,理了理心神方才出言:“孔家索要银子,妹妹给他便是,何来鱼肉百姓之说,娘娘多虑了。”
皇后讥讽一笑:“本宫如今接掌元宵夜宴,妹妹哪里还来银子?”
“你”
皇后见我无计可施,微笑道:“妹妹只需告诉本宫用了何法救了林少晟,本宫便把这掌宫之权再送予妹妹。且孔家不会上门与妹妹讨债,这桩买卖妹妹只赚不赔,妹妹三思。”
“若是本宫不愿呢?”
皇后大笑:“妹妹不会不愿的,妹妹宸妃娘娘的份位与名声比本宫那不争气的弟弟珍贵。本宫给妹妹时间,在皇上审理内弟一案之前,妹妹给本宫答复便可。”
若是叫秦莽侥幸逃脱,那我之前那番心血不是白费了,况且秦莽出狱之后又如何能放过汪实。“臣妾谢娘娘抬爱,只是臣妾确是别无他法。皇上会放了家兄,不过是因着家兄运气好,娘娘问错人了。”
秦延妘冷笑一声,冷眼看着我:“本宫给了宸妃时间,是与不是,宸妃自己掂量。”
秦延妘放下狠话便转身离去。
我却犯了难,即便我愿放过秦莽,擅调凤翼乃威胁皇权之事,皇帝又如何能忍得了,况,我哪里再来一颗洛神泪。
这几日皇后命人宫人们上上下下的忙着元宵夜宴,我食不知味,情知是皇后是做与我看的,却也无可奈何。
“小姐,您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啊?”
秋兰一贯粗心,未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本宫哪里像有心事的样子?”
秋兰放下手里东西念叨:“您整日心神不宁,可不就是有事吗。今日都是元宵了,怎么得您也该开心开心才是。”
我不愿秋兰她们担心,出口否认:“本宫哪里不开心叫你瞧出来了?”
“怎么没有,皇上前日封赏大公子,如今大公子官拜大将军,统兵二十万,小姐都未曾开过笑颜,小姐定是有心事。”
即便大哥如今统兵二十万亦不比秦琥,凤翼军全军二十余万,都是跟着秦琥风里雨里过来的,不比大哥新统的十余万兵力,人心不齐,虎贲军中只有原先的九万士兵是忠心不二值得交付的。
自古征战,上下一心才是万全之策。况,如今皇后出言威胁,我该如何?私调银两还了这七成余钱传出去只会彰显宸妃无能,招人耻笑。
放出秦莽便是纵虎归山,即便我肯,皇帝又如何会听我之言。后宫不得议政,威胁朝纲一事,只要我做便就真成了朝堂的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