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婵眼角自得之色并非装出来的,有些惊奇。
想必,她今日早起便来了,还不知道皇帝昨夜歇在了长乐宫。
我淡淡噙笑也不说破。
李婵见我面上并无怒色,只是轻轻含笑,有些失落:“姐姐都不怪妹妹失礼吗?妹妹还以为皇上下了圣旨都未来陪姐姐,姐姐心中定是恼恨妹妹夺了皇上去呢。”
我依旧噙笑不言,秋兰从里间跑出来,拿了玉佩,咋咋呼呼道:“主子不好了,皇上昨夜将这玉佩落下了。”
“呀,珏淑华娘娘竟在了,奴婢不知娘娘在此,冲撞了娘娘,娘娘恕罪。”
我知道秋兰是故意的,却也不点破:“快起吧,这般没规没距的,珏淑华大人大量岂会与你计较。”
李婵听秋兰所言有些吃惊:“皇上昨夜不是回承天宫批奏章了吗?”
我淡笑劝慰:“皇上还是这般喜欢玩笑,淑华莫往心里去才是。”
李婵看着如意喃喃自语:“皇上昨日明明陪本宫在关雎宫用了膳后才走的,怎会来了长乐宫。”
我淡淡喝了口茶,悠然开口:“皇上昨日来时也告诉本宫了,淑华不肯用膳,已在关雎宫陪淑华略进了些。”
“只是,关雎宫的吃食仿佛不怎么入味,皇上在长乐宫又进了不少。”
李婵收了面上的惊异,悠然笑道:“皇上定是答应了来瞧姐姐,又担心妹妹心中不舍,这才与妹妹打趣。”
“既然皇上如此在乎妹妹,生怕妹妹不快,妹妹又岂会往心里去呢。”
我轻轻拂了拂漂在茶盏面上的雀舌,淡淡含笑:“珏淑华就是懂事,本宫当年就是没有淑华这般懂事。总是与皇上别扭,每每都要皇上来与本宫好言好语的劝慰方才肯罢休。”
李婵听我如此说脸上有些微酸,最后却收了不快,含笑道:“所以姐姐最后才惹恼了皇上,皇上到底是万岁,姐姐不知可一可二不可三,妹妹别的不说,就这一点最讨皇上欢心。”
“皇上总说妹妹最是贴心,与妹妹一起便忘了所有烦忧。”
我瞧着满脸幸福的李婵,莞尔一笑:“这些话,本宫听的比珏淑华多。”
“淑华需知万岁的话说的动人,却也只能听听,若是当真,可就要自己伤心了。”
李婵皱眉,含笑反驳:“妹妹相信,在万岁心中,妹妹与旁人自是不同的。”
“姐姐莫要忘了,妹妹曾为万岁挡了一剑。”
李婵兀儿一笑:“好了,今日这茶也喝够了,妹妹就不留了。”
我含笑看着她。
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妹妹方才尝了姐姐宫里的新茶,觉得滋味甚妙,不知姐姐可否赏些给妹妹?”
我淡笑看着她:“既然珏淑华都开口,亦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宫怎会不允。”
“良辰,取些来与珏淑华。”
良辰取了茶,有些不舍的递给了如意。
送走李婵后,良辰有些心疼:“这绝顶雀舌小姐统共就只得了这么些,怎么都被她要了去,小姐竟也舍得。”
我淡笑劝慰良辰:“这些吃食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计较。”
良辰无奈不再吱声,秋兰却是不服:“依着奴婢的脾性,就是丢了也不给她。”
我看着秋兰,无奈摇头:“好了你就,你拿着这玉佩出来,可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