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叫我心中一惊,面上再也掩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慌乱,皇帝竟然知道了尹璃曾去过冷宫,却仍旧毫无所动,真真的叫人害怕,我看着皇帝,眼神有些散乱,心里直打着鼓。
皇帝仿佛能看穿我的心,嘴角噙着一丝讽笑:“即便如此,朕也未将你与尹璃如何,朕自觉朕已是仁至义尽给足你情面。可是你却不知好歹,竟然要人传话给林少晟,镇南大将军到底是朕封的,你既已想要与朕为难,朕又何须顾念与你?”
我看着皇帝,眼眶中不知觉盛满了泪水:“皇上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可是皇上您可曾想过我为何要让人带话给哥哥?我心中所求又是什么?”
皇帝听罢有些怔然:“您所求不过是母凭子贵,如今的你,与这宫中的一干嫔妃早已没有区别。况,她人对朕还有几分真心,你却只是妄求用朕来权衡朝野将你的家族你的儿子你的故人一一扶上正位。”
说罢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入宫的妩儿了,你说的不错,是这皇宫改变了你,你日渐变成了这大内深宫的宸妃娘娘,忘记了你与洛生的情分。朕对你的情分,你只当是与朕讨价还价的砝码。”
原来在皇帝心中我早已是这副模样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爹爹与哥哥们皆是忠心为国,即便是得了朝权又如何,不过是护着我与涵儿替你保得江山千秋万代,而你却已将我想的如此卑劣不堪。
多说无益,我随即对皇帝凛然一笑:“皇上要如何看嫔妾嫔妾无能为力,只求皇上以后瞧着嫔妾所作所为的时候能公道一些,嫔妾死不足惜,可这滔天的罪名,嫔妾也背不起。嫔妾从未想过与皇上不对,更未想过要与皇上您为难。”
皇帝满目不屑,不以为意:“你做的事桩桩件件朕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朕若不是顾念元儿之情,早已将你赐死。莫再说朕不公道,朕就是对你太过偏颇才会让你这般骄纵,目无纲纪。”
皇帝的话,忽然点醒了我,是啊,若不是我当初太过任性,又岂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到底是我错了:“嫔妾做的错事再多却也从未想过要暗害何人,嫔妾旁人都不会害,更不会去害自己的夫君,自己儿子的生生父亲。”
许是我话中的决绝惊住了皇帝,皇上面上有些松动:“朕待会带你去采香楼换身衣物吧,这件白衫是按着你往日的身量做的,如今穿着倒是有些大了。”
我见皇帝换了语气也不愿再多言招惹是非,只淡淡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到了采香楼,老鸨见了车驾便喜滋滋的迎了出来:“哎哟哟,我的洛公子唉,您这是多久都没来了,红芜可是想您想的心肝疼呢。”
洛生收了帝王身份,仿佛换了一个人般,放浪形骸的笑了起来:“没有办法,家中妻妾太多,总有顾不过来的,说起来倒是不该娶这么多的妻房,害的如今想出来寻个欢都不得闲。”
老鸨见洛生如此说笑的越发欢了:“洛公子您是大贵人,您这话要是叫一般男人们听去了还不知要如何羡慕您呢,日后家中待的烦了便都出来瞧瞧咱们红芜姑娘,到底家中的那些不比咱们采香楼的姑娘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