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亲延妘斗法,倒叫李婵得了喘息之机。
否则依着亲延妘的性子,必不会叫她李婵如此安稳:“是男是女还未定,不必急于这一时。”
溢彩为我簪上发簪,无奈出声:“主子真是好性子,这般沉得住气。”
我讪笑,若是再沉不住气,害的不过是自己与涵儿。
我站在未央宫中庭,看着金华殿内宾朋满座,不禁淡淡噙笑。
我也曾见过这等声势浩大的场面,只是今日等的却不是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我俯身给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温婉大度:“宸妃妹妹不需多礼,妹妹总是最后到,本宫习惯了等妹妹,不想今日妹妹却非最后了。”
我并不生气,温柔笑道:“皇后娘娘哪里的话,妹妹不过偶尔误了时辰。娘娘如此打趣妹妹,妹妹委屈。”
皇后见我说的半真半假,有些撒娇,朗声笑道:“那本宫就不与宸妃妹妹打趣了,只是话说回来,妹妹身为宸妃,除了本宫之外,便是宫中最大的主子,妹妹来得晚了倒也不奇怪。”
我情知皇后等我接话抛出李婵,我不欲做这马前卒,只淡笑不语。
王嫣却乌尔出口接道:“只是有些人,不过三品之位,却仗着皇上宠爱,不把皇后娘娘与宸妃娘娘放在眼中。臣妾替娘娘们不平。”
王嫣近来在外甚少出言,连着年宴亦未曾多言一句,不过一副清清淡淡,毫不在乎之态,无悲亦无喜。
瞧着今日情形,王嫣骨子恼恨李婵却是恼恨的紧。
皇后见我噙笑不语并不接话,只好自己接了王嫣之语:“皇上昨夜宿在了关雎宫,想来珏淑华是侍候圣驾,劳累了。”
我听皇后所言,温婉附和:“况淑华如今有了身孕,自是越发容易疲乏。”
说罢看了看殿内众人,宫中有些分位的各宫主子面色俱是不甚好看。
也难怪,李婵有孕却仍霸着皇帝,她人又岂会毫无怨怪。
新进宫的低阶宫妃们更是面面相觑,她们这些人中如今却没几个见过皇帝的面儿,心中比谁都清楚皇帝是被珏淑华娘娘绊住了 。
若说她们心中不恼恨李婵独霸圣宠,我却是不信的。
“珏淑华娘娘到。”
小太监的唱和打断了我的思绪。
李婵挺着四个月的身子,身娇体贵的扶着如意进了内殿。
面上挂着笑,轻轻淡淡对皇后行了一礼便算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