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这不是赌气，不是奴婢咽不下这口气，奴婢是恨，您就不恨吗？”
我压着心中滔天的怒火“本宫恨，本宫恨不能扒她的皮吃了她的肉，本宫恨不能现在便去杀了三皇子。”
“可是本宫现在动不得她，所以本宫只能心里恨，本宫必须要忍。你也必须跟着本宫忍。”
秋兰听我如是说，扔了剑便跑来抱着我郁郁哭了起来。
良辰银染不知出了何事，只面面相觑，秋兰抽抽噎噎：“良辰，咱们的二皇子是被人活活闷死的。”
银染与良辰乍听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有些踉跄。
秋兰哭丧咕嚷：“你们都看好我，若是我忍不住冲出去杀人，你们到时千万要拦着，不能给小姐惹祸。”
银染最先镇定，喃喃问道：“可是皇后？”
秋兰瞪大眼睛有些惊讶：“你如何知道？”
银染随即落泪，搅着娟帕恨恨道：“我如何不知道，她秦氏灭了我满门，我如何不知道。”
银染的话叫我征住，银染从不肯说仇家，原来竟是皇后。
“小姐，奴婢在这宫中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得以报仇，今日，二皇子之仇并这奴婢之仇，奴婢一起报了。奴婢去杀了皇后，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姐到时只需交出奴婢便可。”
我连忙拉了她斥道：“糊涂，秋兰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她身上有功夫都不一定近得了皇后的身，何况你。”
银染面色郁郁，眼里俱是恨意。
“你且告诉我，那秦氏为何灭了你满门。”
银染听了泪如泉涌，良久才道：“奴婢幼时贪玩，府里的嬷嬷们都惯着奴婢，爹娘疼爱奴婢亦是管不得，大多都由着奴婢胡闹。因而奴婢常溜出府去厮混。”
“一日奴婢带了丫鬟出府寻乐，竟遇上了此生的魔障，才害了一家人都丢了性命。”
我看着殷红着眼睛的银染，想劝却是出不得口。
“奴婢遇上了京城的魔王，皇后娘娘的亲弟弟，秦莽。他识穿了奴婢的身份，派人跟着奴婢一路回了家中。”
“三日后命人抬了聘礼来下聘，做他的小妾。”
“爹爹一生清廉，一身文人清气，自是不愿。”
“秦琥纵容其子知道后非但不加阻拦，却逼着爹爹答应。爹爹不应，写了奏章弹劾秦琥，皇后贤淑，宣了爹爹进宫劝解。”
“爹爹信以为真，压了奏章，秦琥却找上了门。”
“爹爹情知此事难了，便欲辞官归隐。皇上准了爹爹告老还乡，秦莽却咽不下气，一路派人追杀，只有奴婢被二公子救了出来。”
我看着涓涓流泪的银染，柔声问道：“银染你本姓什么？你爹是何人？”
银染止了泪出言：“奴婢本姓方，爹爹便是前任京兆尹方文杉。”
银染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秦氏一族横行霸道，猖狂了太久。
我走上前用绢帕拭去了银染脸上的泪珠，柔声劝慰：“如今还有小姐，小姐给你报仇。你与元儿的仇，本宫一起与皇后与秦氏算。”
银染兀然跪道：“小姐自乾和九年三月初六进宫，奴婢便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奴婢从不告诉小姐仇家是何人，便是怕小姐因着奴婢惹祸上身，今日奴婢亦是此心，小姐莫要因着奴婢受损。”
我一边扶着她起来一边淡笑：“银染，本宫就算不为你也要为元儿报仇，此仇不共戴天，本宫要让他秦氏一族断子绝孙，要她秦延妘绝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