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罢盯着尹璃:“尹卿乃状元及第,又深知娘娘品性,可有什么佳句?”
尹璃恭敬,缓缓而出道:“美人在时花满堂,”
“至今三载闻余香。”
尹璃此言叫我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敢露,我离府将近三年,他此番若叫有心之人寻住了,便是不得善了。
“妙,尹卿此语甚妙,朕亦觉宸妃在时仿佛花开满堂,宸妃不在却有余香不绝,叫人途生挂念。”
“尹大人真真的好才学,宸妃姐姐离府入宫将近三载,不知相府如今可还有姐姐余香?”李婵兀然出言,意在引起帝王疑心。
皇帝微微有些不悦,略抬首等着尹璃解释。
“微臣回淑华娘娘话,微臣愚笨,难堪大任,幸得圣上垂爱委以重责。微臣诚惶诚恐,唯恐有负圣托,因而兢兢业业未敢懈怠,相府如今是何风光,微臣亦不知晓。”
尹璃言词有度,回的滴水不漏,只惹得李婵一阵恼恨:“尹大人与相府公子打小的情分,又是相爷一手教出来的,怎得如今平步青云了却不尽尽为徒之道。”
李婵言语挑拨,不过是要把尹璃说成忘恩负义之徒,以招帝王忌讳。若尹璃辩解,定又道他是挂念于我。
尹璃神色坦然,恭敬正气:“微臣再回娘娘话,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相爷待尹璃如亲子,尹璃一日不敢相忘。”
“并非微臣不尽师徒之道,实乃微臣天资粗陋,兢兢业业才勉强堪以重任。相爷亦知学生天分艰难,常勉学生以家国大事为重,为君王分忧才是尽了孝道。相爷教诲历历在目,微臣不敢因着与二公子私情交好便耽于玩乐误了朝堂之事。”
尹璃此番话说得谦和有礼,却妙得很,既证明自己确实未去相府,亦阐明自己绝非忘恩负义之徒,如此这般都是爹爹教导,更彰显了爹爹忠君爱国之心。
尹璃天资非常,睿智内敛,若是不堪大任皇帝又岂会把廷尉之职交付于他,今日这番谦虚,不似一般书生恃才傲物,最得君心。思及此处,又见李婵满目鄙夷,不禁嘴角上扬。
“状元郎就是状元郎,好口才。胡伦,同是状元及第,你也跟人家尹大人多多学学才是,人家把宸妃娘娘风采赞的入木三分,又把相爷忠心表达的淋漓尽致,真真的用心良苦啊,可惜本宫的爹爹没有这么一个好学生。”
李婵连嘲带讽的一段话,说的我心火直冒:“本宫有幸,出自相府门阀,父兄忠君爱国,从小兄友弟恭,一团和气。只可惜淑华没有个好爹爹。”
“你。”
看着发怒的李婵,淡笑“怎么,淑华觉得本宫说的不对?”
“尹卿忠贞不二,朕自是知晓,林相忠君爱国朕亦心中有数,婵儿你不须这般说话,途惹宸妃不快,到底她是宸妃,你是淑华。”
我未曾想到皇帝会开口替我说话,有些吃惊,李婵亦未想到,只幽幽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生怕招了帝王烦心
皇帝说罢,似是才瞧见张参:“今日司礼监与廷尉怎得都在皇后宫中。”
“臣妾回皇上话,臣妾并未传召廷尉,只召大理寺,许是因着此事与宸妃有关,尹廷尉亲自来了。”
秦延妘还是这般不肯放过我与尹璃,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