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收紧了手臂,最后兀然松开。
我下马换车,德广竟已侯在了宫门。
见我下车,德广走上前俯身请安:“主子的马车已备好,主子回宫之后只需托口身子不适,因而未赴晚宴便可。”
我点头上车,马上停在路旁等皇帝先行。
我坐着车子德广的声音忽远忽近,远远听到一言半句:淑华娘娘现在关雎宫内等万岁。
还未听得清楚,皇帝的马车已从正门入宫。
我在车中愣愣,宫人待圣驾走后便策马从侧门而入,本无不妥,只是兀得震醒了我。
回到长乐宫,银染福泉他们便接了出来,见我安好,俱是放心了。
良辰仍有些紧张:“奴婢天黑的时候还瞧见了大总管在宫中周旋,之后亦未听闻大总管出宫,可吓坏了奴婢,还好小姐无事,只是到底是何人约了小姐,竟能使得动大总管。”
我淡淡一笑:“今日元宵夜宴可有什么不同?”
良辰仔细想了想:“并无不同,德总管找福泉,回了娘娘身子不适,辞了晚宴。”
不对,皇帝明明不在宫中,怎么会没有不同?
“对了,奴婢听闻,珏淑华身子不适,不让皇上走。仿似皇上今夜未在元宵家宴露面,一直在关雎宫陪着珏淑华呢。”
依良辰所言,皇帝方才定是去了关雎宫。
我皱眉不语,秋兰大咧咧道:“怪不得方才德广还说珏淑华在关雎宫等皇上呢。”
良辰有些吃惊:“你见到德总管了?”
秋兰不以为意:“见了啊,不止德总管,万岁爷我也见着了,怎么了?”
良辰满脸迷惑:“万岁一直在关雎宫内,你怎会见到。”
秋兰眉飞色舞,乐呵呵道:“谁说万岁今夜在关雎了。”
良辰讶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呀,是万岁约了主子,是不是秋兰。”
秋兰有些得意洋洋:“良辰,你终于变聪明了。”
良辰听说是万岁约我出宫,亦有些开怀。
我见她们闹得太欢,怕她们动静太大,惊了别有心思之人,开口止道:“小声些,进屋再说。”
进了屋内我便问出心中疑惑:“皇上离宫,淑华怎会不知道?”
银染福泉俱是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末了福泉回道:“大总管去天禧殿周旋一番后一直待在关雎宫内,内廷之人认定了大总管在,皇上定是也在,并未起疑。只是珏淑华娘娘为何不知道,却不好说了。”
我略点头,不知德广与皇帝用了何法,罢了明天去未央宫请安,便能知晓了。
“小姐手中的合欢等,奴婢怎么瞧着与前年万岁亲手所做的甚像”银染欲言又止吧。
我淡笑:“就是前年万岁所做的第一只,万岁嫌不好,弃了去,却被宫外之人偶然得了。”
“那,怎会在小姐手中?”
秋兰听罢得意洋洋,抢话道:“那是我们家小姐才高八斗,才思敏捷赢回来的。”
我摇头莞尔:“怎得总是这般咋忽。”
秋兰撅了嘴:“本来就是小姐凭真本事赢了来的,为何不能说。”
我对她无奈,只摇头笑道:“好了好了,瞧你这张小嘴,我却是说不过你。”
秋兰调皮吐了吐舌头。
我疲惫一笑,无力再言其它。
银染见我疲惫,便服侍我歇下,我已困倦非常,只待明日晨昏定省能解开心中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