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行云刚下了早朝就到碧玉宫看望乔木,他刚到前殿,就见宫女慌忙的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都平身,郡主怎么样了?”武行云边走边询问着。
夏荷低垂着头,吞吞吐吐地说:“皇上,郡主昨晚更加严重了,奴婢们也不敢靠近,郡主现在还没起床,皇上还是在大殿稍等,奴婢们去服侍郡主起床。”
“严重了?”武行云眉头一锁,没有听进夏荷后面的话,径自进了寝殿。
粉色帐幔下的锦被中,乔木还在昏睡,一晚的梦魇缠绕着她,在浑浑噩噩中,她只觉头疼欲裂。
武行云走近床榻,稍微拉扯了下被角,见乔木双目紧闭,一张秀气的小脸上痛苦显然,似乎是陷入了噩梦般。
他扬手想要轻轻的推醒梦中的人儿,只是手一探进被褥间,一股女儿的体香夹杂着浑重的热气袭来,武行云心中一惊,直接将手掌试探到乔木的额头上。
“不好,郡主在发烧,来人,去请太医!”武行云坐立在床榻边,心下焦虑起来。
亲眼看到乔木被病痛折磨,他心中也不好受,年少时他去北城见过那时幼年的乔木,以西北王在北齐上下的影响力,若是能娶到他的女儿,对自己的皇位和治理江山总是有好处的。
可西北王总以女儿年幼拒绝他的多次提醒,转眼已多年,当初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惜,长大后的乔木看中的男人竟是他的弟弟。
不一会儿,陈太医慌忙赶来,与他一起来的还有贤妃王若丹。
王若丹去正阳宫寻不到皇帝,细问之下才知道皇帝一下早朝就来了碧玉宫,她心中醋意汹涌,只恨前天下药时没把这个郡主给毒死。
见陈太医和王若丹福身行礼,武行云微微起身道:“郡主好像在发烧,你看看是不是和上次的茶水有关!”
“怎么会呢?”王若丹抢先开口,一脸鄙夷的看向床榻,“这安然也太矫气了吧,西北王叔可是北齐国的战神,怎么战神的女儿会体质这么差!”
“哼……还是不你干得好事!”武行云狠狠的剜一眼王若丹。
陈太医汗颜,主子们的争执,他只当是听不见,看不到,尽心尽职的俯身准备为郡主医治,当他的手刚碰触到乔木的肩膀时,就听见一声大叫。
“啊,你走开!”乔木意识混乱,猛地推开陈太医,美目轻凝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醒了过来,武行云欣喜的走近,乔木因为女儿娇的毒少了平日的戾气,脸色苍白的让人怜惜,一头秀发披散在纤弱的肩膀上,双眸轻凝,如未经事世的孩童,那模样让武行云有些惊艳。
“安然,你在发烧,陈太医想为你把脉而已,你不必惊慌。”武行云耐心地宽慰着乔木。
王若丹捏紧拳头,腮边气鼓鼓的,武行云的样子,分明是看上了乔木,让这样有靠山的女子入宫,将来后宫中还有她的地位吗?
“呦,安然妹妹真是娇弱啊,瞧你这模样连女子见了都心动,难怪端王这几日总是徘徊在宫门外,想必是思念着郡主吧。”王若丹特意提起端王,就是想提醒皇上,他看上的女人,八成已经是别人染指过的。
乔木轻轻的抚着额头,现在她没有心思理会王若丹,只想赶快打发了武行云和那个太医,她的身体这般状况,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皇上,我没事,您是百姓心中最好的皇帝,政事已够繁忙,我就是有点乏力,估计是睡多了,一会儿出去溜达溜达,就应该没事了!”乔木说着,苍白的面上扯出一抹笑,看得武行云有些恍惚。
武行云正想着寻个什么借口留下来,听见宫门外一声通报,“馨公主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馨香搀扶着太后芸氏走进大殿,王若丹心有不甘的随宫女出来,福身道:“参见太后。”
芸氏对王若丹历来没有好印象,只是高傲的嗯了一声,身姿漫漫的进了寝殿。
见太后进来,乔木忙起身想要行礼,武行云轻扶着她的手臂,爽朗的笑了声,“安然你有病在身,就不会见外了,母后,怎么那么有空?”
馨香搀扶着芸氏坐下,向武行云微微欠身,“参见皇上。”
“皇上堂堂一国之君都那么有空,我一个清闲的老人家,还有什么可忙的!”芸氏不太高兴的瞥了眼自己的儿子。
她心中深知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唯独在色字上容易犯糊涂,后宫那么多妃嫔,燕肥环瘦,应有尽有,可是这皇帝还不满足。
武行云有些坐不住了,“安然是西北王爱女,辈分上也是朕的妹妹不是,安然一入宫就病了,朕抽空来看她,不是应该的吗?”
“一入宫就病了?”芸氏声音略微高了些,一双看透沧桑的眸子瞥了眼皇帝身边的王若丹。
王若丹身子抖动了下,虽然知道矛头已经指向了她,只能装作尽量若无其事的微笑着。
乔木美目一敛,怎么听着,今天这太后过来是为自己伸张正义的,再瞟一眼太后边上的馨香,正在对她挤眉弄眼的暗示。
“嗯。”乔木应了一声,可算是明白了,轻咦着说:“自从那日在正阳宫喝了贤妃赏赐的上好茶水就一直浑身乏力,可能是西北苦寒,不适合用这么名贵的茶,所以起了抵触作用。”
“上好茶水?”芸氏皱起眉头,询问般的看向王若丹,“贤妃,你给安然喝的什么茶水,还有陈太医,你可是宫中最有经验的太医,没诊治出什么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