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双眸轻睨,温婉自从入宫后心思都变了,她本是个极其单纯的女子,就连一点点的小心思也总是被他看穿,刚刚他又怎会不知温婉的心计。
如果他真的说出自己所染指的人,受牵连的不止是乔木,他也很难离开京都,这件事若传开了,西北王必定要与自己反目……虽然这样他知道自己刚刚手话让乔木听到,心中会有多么恨他,也丝毫不觉得哪里错了,心中想着如何解释都是难以开口。
乔木气愤地走到只离萧琅半步的地方,颤巍的扬起手,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想把你碎尸万段!”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无声,萧琅面无表情,如果这时候乔木向他捅来一把匕首,他也只会接受,女子的清白无异于生命,他将她的命毁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你费尽心思想保护的人,是不是?为了保护她,你毁了我!”带着颤音的质问,乔木猛然垂下手。
“郡主若想解气,可尽管出手。”萧琅扬起侧脸,他和她相识不过几天,有些事,有些话,他不想也不能细说。
深秋的夜有点冷,乔木微微发抖,侧过身,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出手打你,会脏了本郡主的手!”
那一抹倩影遗落下孤单背影,融入萧琅深邃的眸中,他应该抬脚离开皇宫,竟些莫名其妙的想追上去解释一番。
碧玉宫里,乔木在夏荷的服侍下已经梳洗好,她遣退了宫婢,一个人躺上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
寝殿内的灯火通明,刺得她眼睛酸涩。
“夏……”乔木刚想唤夏荷来灭掉两盏灯,突然一阵寒风,寝殿内的灯竟全灭了,她吓了一跳,摸索着坐起来,“谁,谁在哪里?快……”
最后一声‘快来人啊!’还没喊出口,嘴巴已让一只暖暖的手掌捂住,接着是一声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冰冷语调。
“郡主莫怕,本王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萧琅轻轻的说着,手上并没有松开,自顾的说着他想要问的事情,“郡主失身,是本王的错,若是郡主不甘,本王愿意娶你。”
乔木听完有片刻的怔住,随即冷哼一声,在萧琅没有防备的时候猛地张开嘴巴,牙齿狠狠的咬向那手掌,她确信用力之深,唇齿间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预想中应该要听到的闷哼迟迟没有发出。
手掌侧剧痛传来,萧琅忍住怒火,要不是看在自己有错在先,他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女人,堂堂一个郡主竟然品行这般低下,当着众人掴掌于他,在人前让他无颜,现在居然还咬着他的手不放。
“你是狗吗?”萧琅吃痛,扯出一句讥讽的话。
乔木咬得轻了,这才松开口,那鲜血流淌到她的唇角,看上去有些狰狞。这一丝丝仇恨得报的爽快,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些,美目轻凝着鄙夷道:“这只是一个教训,他日,你必定要为你的行为付出更大的代价!你想娶本郡主,本郡主才不屑嫁你这种衣冠禽兽!”
恨意还没表达完,两人听到寝殿外脚步声渐近。
“郡主,怎么灯全灭了!”夏荷揉着睡眼,她刚在寝殿的外间睡下,无意间看到殿内灯全灭了,忙起身拿来火折子,准备再次点灯。
“哼,刁蛮无理!”萧琅狠狠的丢下一声冰冷的话,在夏荷进来点灯之前,已经消失在寝殿内。
夏荷很快手脚麻利地在寝殿内点起了几盏灯火,见帐幔处微微飘动,靠着梳妆台的窗户是开着,边走过去重新关上,边自言自语道:“咦,奴婢刚刚好像有关过窗户,怎么又开了呢?”
乔木匆匆用衣袖擦拭过嘴角,白色的衣袖上染上了猩红的血,她莫名的畅快了许多,心下暗笑着,似是无意地说:“怕是皇宫内有野猫吧!”
夏荷也不再言语,看看乔木已经躺下,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寝殿外面窗棂下,萧琅轻盈的闪过身子,瞥向床榻处,“这个女人……”
他好歹是堂堂王爷,今晚只是担心自己的话太过分才过来想要解释清楚,话到嘴边又成了要娶她的胡话,好在乔木拒绝了,否则他也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