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乔木有些慌,又用脚踢了过去。
她低着头,假装在吃饭,锦鞋向前猛地一踢,借过听到砰的一声,君冷彦的声音也顿了下来。
“够了!”
一声怒吼,说话的人是萧琅,腿上莫名被踢了两下,他心情当然不好,而且每次被踢都是君冷彦在侃侃而谈的时候,看样子,有人想踢的不是他。
乔木慢慢抬起头来,见萧琅手上的筷子已放在手边,估计刚刚那砰的一声,就是他放下筷子的声音。
“乔木,你和逍遥君是怎么认识的本王不管,只是……”萧琅一双鹰眸转向君冷彦,面色阴寒的让人害怕,不过,君冷彦依旧笑着,迎接着他的阴鸷。
君冷彦见乔木脸色不佳,伸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紧不松的握在掌心,对上萧琅的深眸,“不过木木现在有本君保护,从今天起,旭王府,我们不去了!”
“呃……”乔木勾过头,不解的看着君冷彦,他平时爱说爱玩也就罢了,为何今天这玩笑听着认真,看着更是骇人,这家伙是说真的?
旭王府她当然不想回去,可是她有个原则,对剑影的死,她想负责,她一定要在南都待到父王派人来接她的时候。
萧琅唇角勾了勾,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君冷彦,一手猛然抓过乔木的肩膀,“乔木是本王的,她早就是本王的……”
“萧琅!”乔木大吼了一声,在馨香和君冷彦的面前,他非要让自己颜面扫地吗?
一声大吼之后,愣住了雅间中的几人,乔木怒视一眼萧琅,肩膀猛地一甩,挣脱了那一只大手的禁锢,然后决绝的离开。
她挣扎的瞬间,颈部一道暗紫的狠劲爆露在君冷彦的眼中。
萧琅抿住唇,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刚想出去捉上那倔强的人儿,面前突然被拦住,君冷彦站在门口,冷冷的睨向他。
馨香见状,怕乔木一个人跑出去会有什么意外,赶忙看了眼两个丫鬟,三人匆匆追了出去。
雅间中只剩下萧琅和君冷彦,战火一触即发。
酒楼外面,乔木用最快的速度奔了出去,南都她一点也不熟悉,可这会就想寻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静静。
她一路跑,跑向深巷中,再跑向普通居民的宅子边,一直到了西城门外。
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在西边勾勒出一副燃烧着的晚霞,面前一条小河静静的流淌,两岸景色萧条,入眼全是枯黄的枝叶。
乔木慢慢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枕在腿上,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父王,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啊,三叔公不要打了,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云儿就会死掉的!”
一声突兀的抽泣,让乔木瞬间忘记了自己的事,巡视一周,发现在人来人往的城郊官道中,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边一个强壮的男子正在鞭打一个小女孩,女孩已经倒在地上,跪在女孩身边的一个妇人正在苦苦哀求那男子不要再打了。
那男子许是打得累了,才停下手中的长鞭,愤恨地说:“你不用求情,今天就是打死她,也总比姜家的传家宝遗落到外面的好。”
“我要报仇,我要给爹爹报仇!”地上的女孩没有昏迷,言语间不是求饶,而是喊着要报仇。
乔木听得云里雾里,见不得那小女孩被打,便走上前,问道:“磋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是谁?少来管我们姜家的事!”男子生得五大三粗,牛眼一瞪,警告着生人勿近。
“我是路人,我就是想听听到底这个女孩做了什么,让你非要把她打死!”乔木说着,蹲在小女孩的身边,查探着女孩的伤势。
“救我,求你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送到姜家去!”女孩满脸都是血痕,感觉到乔木接近自己,急忙用手抓住她的衣袖,求救间奄奄一息。
乔木突然想到自己的前世,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能对她伸出援手,她的心会不会不那么紧封。
一旁的妇人摸着眼泪,她很怕那个男子,从头到尾,没敢说一句话。
乔木在腰间摸索了下,寻出一张银票,递给那男子,冷冷地说:“这个给你,这女孩给我!”
“哈哈,姜家可从来不少钱,一千两的银票,本大爷不稀罕。”男子接过银票,在手中把玩了下,将目光投向乔木的脸颊。
乔木抬眸,怒瞪向那男子,“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本是玩味的笑着,突然看到乔木明眸中的一抹谈蓝,瞬间变了脸色,手臂一扬,空气中多了些粉末的味道。
“你……”乔木急忙捂住鼻子,已经晚了,她还是软软的倒在地上。
君乐酒楼正在遭受着史无前例的巨大损失,两个武功卓越的男子从二楼打到一楼,毁坏了无数的桌椅板凳,到时候言重的是当他们打到一楼柜台处,几百坛的上乘好酒无一幸免。
掌柜酒保小二在旁边心疼的看着,没人敢上前劝阻,在南都,就算没有人认识君冷彦,可一身凛冽之气的萧琅,谁人不识,他是南都的王。
小荷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见她离开那么会的功夫,南都最豪华的酒楼已经成了灾难过后,惊讶间,赶忙喊道:“王爷,君公子,先别打了,小姐失踪了!”
“什么!”
正在打斗中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一齐看向小荷。
见两人停下来了,小荷才继续说:“小姐没有回王府,街市中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馨小姐才让奴婢来请王爷和公子的!”
萧琅听罢,身子一跃,飞了出去,紧随他之后君冷彦也穷追不舍,刚刚的打斗没分出胜负,这会在寻找乔木的事上,也一定要分出个先后。
掌柜心疼的哀叹道:“这可怎么办哪!”
“这是给掌柜您的补偿,我们王爷管理南都,从来都不会百姓受苦!”小荷将手中大把的银票放在柜台上,这话可是萧管事教她说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群人寻到深夜,也没有寻到乔木。
萧琅在王府的前殿中怒视着殿前的一群人,愤怒的丢过一只玉杯,萧管事已经记不住这是今天从君乐酒楼回来后,王爷第几次丢杯子。
她看一眼门口的小荷,命令道:“将破碎的杯子打扫干净。”
傲剑从外面进来,见殿前跪着一群人,心下一怔。前些天京都的兵马打来,也不见王爷表情这样骇人,南都是他们的地盘,怎么可能会寻不到人呢。
“查到了什么?”萧琅头也没抬,只是盯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傲剑看了看大殿内的人,这里全是王爷的心腹,都很清楚乔木的身份,便拱手道:“属下调查清楚了,郡主应该不在南都,听西城门的守卫说,日夕时分,确实有人见过郡主,郡主可能是出城了!”
“出城,本王何时允许人放她出城的?”萧琅握紧拳头,紧盯着殿前跪着的一个城门守卫总将领。
“王爷。”傲剑为难地说:“自从郡主来南都,王爷就没有下过这样的禁止,之前属下曾问过王爷,要不要在守城处下令禁止郡主出城,王爷说:不用,她来去自由。”
“什么?”萧琅呼吸急促,他气恼自己竟这样的自大,认定她不会离开,战事繁忙,一拖下来,竟忘记下这样的命令。
“出城去寻,命全体将士不眠不休,搜寻南都方圆百里,一定要寻到郡主!”
云来客栈中,君冷彦也没闲着,寻人和杀人,向来是逍遥谷最拿手的两件事,可惜今天他让狄洛带人在南都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乔木。
狄洛看了看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的君冷彦,安慰道:“君上,郡主不会有事的,莫说整个北齐,就是天下间,想捉到郡主的人都不加害她。”
“本君知道,本君就是害怕她会受伤,狄护法,逍遥谷的人全出动了吗?务必赶在萧琅前面寻到木木,本君要带她离开这里,让她不再受萧琅的摆布。”君冷彦叹息着,今天看到乔木颈部的伤痕,他的心揪痛的厉害。
“是,属下会去办的,君上不要太挂心了。”狄洛拱手领命。
君冷彦也不想那么着急,可他关心乔木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忧心间,他想到萧琅晌午说的话,便又唤狄洛回来,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萧琅今天说京都的兵马调换了方向,你去查探下,这兵马转向了哪里,是西北,还是北部。”
“君下怀疑皇上要对逍遥谷下手!”狄洛脸色一惊,风清云淡惯了,很少有事能让他震惊的,这一件事,定不是小事。
“嗯。”君冷彦点点头,“逍遥谷和朝廷互不侵犯是多少年前的旧规了,如今一切都变了,从木木救下本君开始,就已经变了!”
狄洛再次拱手,“属下明白了,不过君上放心,挥兵北上需要时间的,而且逍遥谷易守难攻,皇上此举显然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