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强欢。
这一次乔木沉睡到晌午,睁开眼就看到萧琅伟岸的背影在埋首批阅奏折。
她刚动了动手,想到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就发觉头晕目眩,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这些症状只能是拜一人所赐,乔木狠狠的剜向那一抹明黄的背影,内心在激烈的谴责谩骂他的无耻。
三天,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是乔木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的。
依旧是******宠,让乔木筋疲力尽,萧琅下了早朝就直奔归来,见乔木被众人簇拥着收拾一番,用一种幸灾乐祸的暗笑走到她身边。
“这样打扮端庄多了。”萧琅看着镜子中的女子,肌肤若雪,一双秀眉如远山,明眸皓齿,小巧的瓜子脸衬托得她整个人秀气又灵动。
乔木盯着镜子中的萧琅,投去恶狠狠的目光,问道:“怎么?平时我就不庄重吗?”
“庄重?庄重的人会去像猴子一样爬山?”萧琅轻嗤一声,对乔木光荣的个人行径,他嗤之以鼻。
提起抗诉个,乔木也没由来的暗恨自己太愚蠢,好端端的跑去爬山,借过没威胁到别人,还让人救了一命,反倒欠人一个人情。
借过她还是要暖床,还要当皇后。
一个暖床的皇后,这就是她对自己今后命运的概括。
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萧琅走上前轻抚着她的双肩,用低沉地声音说:“放心,做了皇后以后,朕一定不会天天索要无度。”
“真的?”乔木轻蹙秀眉,不相信一向纵欲无度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萧琅有时候有些卑劣,却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至少在她与他接触的这些时间来看,他很讨厌背信弃义,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当然。”萧琅坚决地说,见乔木不信,便补充道:“因为皇后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皇后有什么事可做,乔木疑惑着,思量眼下皇宫根本没有采女,妃嫔全无,温婉虽然也在皇宫中,却很少出来走动。
他就是当上皇后,也不可能会太忙吧,难道他要选秀女了,如果这样的话,她要感谢祖宗了,终于有人代替她为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暖床了。
估摸着她想得太远,萧琅不得不小声提醒道:“皇后要怀皇嗣,这是头等大事。”
“什么!”乔木猛然转回头,对上萧琅深邃的眸子,坚决地说:“除非我疯了,我天天都喝熄子汤,你想也别想。”
萧琅却仍旧是轻笑,熄子汤吗?不过是皇宫中名贵的补药而已。
因为要迎接皇后,北齐国的国母,祭司早在祭台前忙碌半天,告请各方诸神。
祭台设在灵修坛的最中间,百层石阶下的石板路上扑了一张大红的地毯,群臣分为两人边而立,中间偌大的空道就是留给皇后而过。
乔木彩着地毯缓缓走来,见萧琅已经等候在祭台上,她面带浅笑,一步一步,因为头上繁琐的金饰步摇而不得不走得缓慢,再缓慢。
终于,她的手被萧琅握在掌心,转眸,向她投去一丝轻笑。
大典由祭司操作整个过程,祭天后再同萧琅当从宣布册封皇后,到最后,乔木微笑着接受群臣的礼拜。
再被送回凤栖殿时,乔木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不到,她命人取下沉重的步摇,这个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利女人的象征。
晌午一到,文武百官齐聚在欢喜殿,接受皇后的宴席。
虽然这是隆重的皇宫圣宴,臣服于萧琅的各位亲王自然要前来庆贺,席位上,不仅有男子,也有女子。
乔木向宾客席位看去,果然有些官员带着女眷参见,那些女眷不过十六七岁,一看就是闺阁中的小姐。
她不禁暗笑,今天她可是要为萧琅做几桩大媒,以显示作为一国之母,她有多大度。
宴席开始后,恭贺与祝福在百官和亲王口中纷纷道出,乔木面带微笑,当是一种面具。
武意康在亲王之中是与萧琅感情最好的兄弟,他看上去没有多少开心,只是默默的饮酒。
乔木对武意康不算熟悉,但对她身旁的武文轩熟悉的紧,不知为何,现在看到武文轩,她早没了前世的恨,可能恨由爱生,不爱自然是没有恨了。
似乎是她向武文轩看了一眼,立刻让武文轩来了精神,儒雅的温良之面上向她投来笑意,似是默契的向她举杯。
乔木在心中暗笑,前世,她和武文轩的仇,因为这一世萧琅的出现而消失殆尽。
若那次在碧玉宫中,萧琅不因为媚药强行要了她的清白,或许那时候,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要杀掉武文轩。
因为萧琅,她转而把恨也移过来,却渐渐的将那本应该尘封的心给忽略。
萧琅和群臣做够了样子,见乔木一直含笑不语,便低声问:“那么深沉,又在密谋什么?”
“你一会就知道,不是我密谋,自然是有人要为你密谋。”乔木自做高深,卖个关子。
果然她的话刚说一会儿之后,新任丞相林海便起身道:“皇上日理万机,没有时间选采女进宫,后宫只有皇宫一人,不免冷清,从大臣商议后,决定本品以上官员,凡家中有女子的,今日皆带女赴宴,往皇上能为北齐江山社稷着想,选几位小姐充实后宫。”
来得可真快,乔木暗笑,明眸一瞥,得意的看着萧琅,送上门有美人,他还能拒绝吗?
这些官家女子,即使萧琅现在不要,不久后的采女选拔中,也必定是有她们的,要她们,不过是时间上早晚的事情。
萧琅精致的五官配在一张棱角分明的面上,他一身明晃晃的龙袍,皇冠束发,一身英气,不管是沙场将领,还是达官子弟,甚少有他的风姿。
宴席中的一些少女,早就对萧琅倾心以许,见萧琅向她们看去,匆匆垂眸间娇羞不已。
乔木看萧琅不说话,只是笑着,便说:“众爱卿为皇上所想,真是细致入微,有劳从爱卿了!”
“皇后言重了,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高祖二十岁娶妻生子,四十岁打下北齐江山时,已经有子弱冠,如今皇上三十而立,重得北齐江山,却没有子嗣,为了皇室着想,理应多纳娶妃嫔才是!”林海苦口婆心,只恨自己没有女儿,否则一定早就送给皇上。
萧琅还是不说话,脸是的笑渐渐变得玩味,一国之君,不管江山治理的再好,没有子嗣,始终是整个北齐上下最关心的事情。
乔木点点头,思量着说:“丞相所言甚是,既然是群臣对我北齐的忠心,皇上一定……”
“哈哈!”萧琅蓦地笑了起来,打断了乔木即将要说的话。
见他笑了,声音那么怪异,大臣们心下一紧,不知道他们的皇上是在想什么。
萧琅高声说:“众爱卿的心,朕领了,但是朕曾说过,皇后诞下皇嗣后,再行选采女之事。朕做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失信呢,采女一事,容后再说,现在紧要的是皇后。”
“是,是,是。皇上所言极是。”众大臣附和着,没人再敢劝说,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再继续劝下去,岂不是叫他们的皇帝做个失信的小人。
见大臣们态度来个大逆转,乔木心里失望了许多,本想让后宫热闹起来,这样萧琅就不会成天找她麻烦了,奈何萧琅太狡猾,竟然想到了他自己无意中说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万一她一辈子不怀孕,不生皇嗣,那萧琅就一生不再纳娶吗?
坐得久了,乔木先一步离开宴席,她想走着回凤栖殿,又怕回到凤栖殿后,再忍受萧琅的纠缠,便坐着步辇在皇宫深巷中走了会。
她正惬意的闭着眼睛,忽然步辇停下了,接着听到宫婢们说:“参见康王。”
武意康?乔木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武意康在步辇前站着,拱手向她行礼道:“参见皇后。”
“康王毋须多礼。”乔木见步辇停下来了,也便起身下了步辇,走向武意康。
“本王有话要对皇后说,可否一步?”武意康看了看左右的人,伸手指向前方的凉亭。
乔木也正无处可去,欣然地同意,回头对众人说:“你们在此等候。”
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
到那了凉亭处,武意康压低声音说:“皇后娘娘,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后明示!”
“什么事,如果本宫知道的,一定知无不答。”乔木微微一笑,她知道武意康的为人,算是个正人君子,又是一个闲散王爷,真可谓两袖清风,这样的人,她打心眼里佩服。
武意康西思量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说:“是这样的,先皇的婉妃和本王有过一面之缘,废先皇被囚禁后,本王去找过他,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曾经的贤妃,并不是婉妃,而且,废先皇说,婉妃被荒山劫走了。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婉妃的下落。”
“呵呵,康王既然如此疑虑,为何不去问皇上,这事,皇上自然是最清楚。”乔木转眸,打量起武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