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君冷彦惊讶地瞪大了眸子。
天山脚下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不可能荆玉藏在天山那么多处,他却不知道。
北齐整个疆域,都有他逍遥谷的人,唯独天山没有,因为不会有人在自己家门前寻宝的。
“对,是天山。”乔木微笑着。
她很快就会出发去哪里,先目睹荆玉的风采,至于荆玉到最后会落在谁手中,她早就胸有成竹。
君冷彦,对不起了,你和乔林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人输,有个人赢,从乔林对我下寒蛊时,就注定,我们不能再倾心吐胆了。
是的,她要学会心狠,凡事欺辱过她的人,她都不再怜惜。
三天后。
北城的城门口,乔木坐在马车内,认真的观望着外面的风景,出了城门口,她担忧的问:“这样妥当吗?康王怎么看也不像会主持朝政的人。”
“放心。东境没有割让出去,那帮臣子们的心也安了,眼下,西梁边疆有清扬和傲剑守护,北齐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事,要出,也是由你身上出!”
萧琅剑眉轻挑,瞥向乔木。
她身上?乔木拢了拢衣衫,这个皇帝,从什么时候起,那一双好看的深眸总是在她身上转悠,似乎她是美味。
想到这几天他的纠缠,乔木面上又浮现红霞,别过脸去,不理会萧琅。
在他们马车之后,就是萧琅和乔林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出了北城城门。
由北城到逍遥谷,最慢也要有半个月的路程,乔木身孕不足三月,目前正是危险的时候,所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萧琅总是故意延缓了行程。
行了几天,到西梁和北齐的边界处的镇子,这里乔木有一点熟悉,正是上次她逃离未遂的地方。
依旧入住在上房中,乔木熟悉好后,很快进入沉睡中。
半夜,萧琅依靠在床边,房间内的窗户没关,他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窗户的方向,这坐城中有西梁的密探。
在这里是最不安全的时候。
突然,窗口一阵微风吹拂,萧琅轻快的翻身下了床,靠近窗户边。
从外面飞进来一人,见到萧琅后,恭敬的拱手道:“参见皇上。”
“嗯,周围安排好了吗?”萧琅面色依旧冷清,他和清扬多日不见,之所以故意要停留在这个镇子,就是想看看西梁的密探有多少。
他想看看西梁皇帝会不会又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
清扬进来时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怕扰了某人的好梦,便轻声地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西梁人不威胁到皇上和皇后的安慰,属下按计划静观其变。”
“就算威胁到了,也不可急于出手,朕想要的,是鱼翁得利,此去天山势必凶险,朕进了逍遥谷的范围后,你们只可在百里外候旨,切莫打草惊蛇!”
萧琅深眸敛起,对后面要走的路,已经算计好。
他向来喜欢运筹帷幄,唯一的一次失误,害乔木被梁少辰虏劫,这是他心中对自己不可原谅的一次过失。
所以现在,他必须要策划好他们两人的安全。
清扬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萧琅回到床上,这下心里再没有顾虑,依偎着乔木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上去。
“嗯……”一声嘤咛,乔木不满的咕噜道:“别闹……”
萧琅本不想闹的,可是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她似梦似醒,竟一时意乱情迷,薄唇贴到她耳畔,轻声道:“轻轻的闹,好吗?”
“不。”乔木秀眉锁起,坚决不同意,不管是什么程度的闹,终归是闹,为了腹中的孩儿,她绝对要沉住气。
可是她在梦呓中,萧琅哪里会管那么多。
俯身,已经着手解开她的衣衫。
她有身孕,就算行不了房事,也可以解渴呀,萧琅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聊以解慰自己的饥饿。
清晨,小荷亲自做了一碗粥端到房间,见萧琅已经整理好衣衫,只有乔木还在床上没起。
君冷彦他们也起来了,准备趁着天气好,今天多赶些路。
“娘娘,起床了。”小荷轻轻地喊了声。
乔木早已醒了,只是身子慵懒,跟本不想起床,正想用手揉揉睡眼。
手腕处的酸涩有些熟悉,经历过上次萧琅的提醒,她脸色唰一下红了,狠狠的盯着萧琅高大的背影。
“萧琅……”
“嗯。”萧琅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接着又蹙起眉头,向小荷示意一下。
小荷立刻退出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萧琅才悠悠地说:“夫人,下次在丫鬟婢女面前,能不能叫我夫君?”
“夫君?有你这么对待夫人的吗?我的手快废了!”
乔木不满的低吼,这个男人有那么精力充沛吗?让他纳娶,他不要,偏偏来纠缠她。
她可是有身子的人啊,就算她不介意,孩子呢。
这下好了,不用她的身子,倒习惯用刀的手了,萧琅啊萧琅,你堕落至此?
在一阵腹绯之后,乔木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床,梳洗之后赌气的猛坐在圆凳上,呼噜呼噜的吃着热粥。
“吃饭时能不能文雅些,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其他人看到。”
萧琅斯文的品一品茶水,当是给她做个真确的示范。
砰的一声,乔木将瓷碗放下,“还不是被你弄的,我的手酸涩的已经不能拿起筷子了,只有端起碗来喝粥。”
“哦。”萧琅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做的好事,便放下茶水,拿起一边的汤勺,亲自己喂乔木吃皱。
乔木正在气头上,有人服侍不要白不要。
正当她吃提津津有味时,突然听萧琅煞有介事地说:“只要你天天晚上让我用,我白天喂你三餐,好不好!”
“萧琅……”
乔木恨得很咬牙切齿,这男人可以无敌了。
世人都知道他冷清,不近女色,为何到了她这里,他就那么的饥,那么的渴,身子用不了,用手也行。
当太阳正慢慢向东南升起的时候,马车再冷饮启程。
现在乔木君冷彦关系已经明显的冷却,两人除了说起目的地和荆玉的事,再无其他交谈。
这样的现象是萧琅最愿意看到的。
他惬意的斜躺有马车内的软榻上,大掌摸索到那一只小手的位置,猛地一拉,将那小手握在自己掌心。
这种举动,乔木早见怪不怪,也不挣脱,只是淡淡地说:“皇上精力那么好?”
“嗯。”萧琅从鼻翼间哼出一声。
没有听到应答,他忽地睁开眼睛,见乔木一心一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便上次凑近道:“要不,你的手再借给我一会!”
“萧琅……你别太过分,这样有伤风化的事,你还乐此不疲了?”乔木震怒。
做为一国之君主,想要多少美女没有,偏偏他就要她的手。
这要是传出去,南都那位风水神算还不飞过来找她的麻烦。
想到萧芸,乔木抽回自己的手,偏着脑袋问:“你……母后,为什么不来北城,你也不给她受封后位?”
“虚名而已,母妃才不介意,不过,既然你提到母妃,我也要向你说一件事,关于母妃和你的事。”萧琅端正身子,少有的严肃。
“什么事?”
乔木也被他严肃的神情带动。隐隐觉得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
看了看她小巧的脸颊,萧琅抿抿唇,这才说:“一年多以前,我不去西梁救你,是因为武行云派人去南都抓了母妃。”
“母妃最相信天命,从来都不赞同自行了结生命,我知道她会坚强的活着,可是怕她受辱,只好舍弃去西梁的打算,直接带兵杀进了荣城,用武行云母后的命,换取了母妃的命。”
萧琅认真的说完,等着乔木的回答。
之前几次,他都想向她解释那一年多为何不去西梁将她救回来,那时她盛怒,容不得他的解释。
直到今天,在这样心平气和的情况下,他才能说出来自己一年多来的纠结。
乔木以为听到这解释会有多么惊喜,或者震动,结果什么也没有。
她轻笑,不经意的用指腹揉搓着他的手面,轻声道:“已经过去了,我都快忘记这事了。”
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绽放了一抹笑意,连带着眼眸中也噙上浅笑,低头,吻住她的唇。
缠绵的吻后,乔木并没有被冲晕头。
她侧着眉头,一脸介意地说:“这事我不在意,不代表其他的事不在意,关于温婉,你怎么交代啊!”
“她?”
萧琅刚刚还露出笑意的脸立刻寒了起来。
变脸变得还真快,乔木心中一阵怒骂,每次提起温婉,他都是这种表情,明显是介意嘛。
能将一个女人保护的这么好,不容许别人非议,看来,他还是深深的爱着温婉。
正在她暗自生气时,萧琅将她的身子一揽,拥在自己结识的胸膛上。
“傻瓜,她是我年少时的一段情,已经过去了,你才是我现在和未来都要拥有的人。”
温润的话,如泉水击石般,一字一字的敲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