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忠卿见童羽好端端地站在面前,连忙上前问道:“羽儿,你没有事吧?可受到什么惊吓没有?”
童羽朝童忠卿笑了笑,然后乖巧地走到杨氏的跟前,“童羽安然无事,让祖母担心了。”
杨氏的脸冷了冷,沉声问道:“羽儿,这次算你命大活着回来。你没有被歹人……”
秋娘跟着起哄,“大小姐,你这大半夜地才回来就不怕招惹闲话吗?”
童羽知道杨氏和秋娘话中的意思,刚要张口讲话,一旁叫银雀的兰凌身边的丫头开口道:“禀告童府老爷和夫人们,童大小姐半路遭遇劫匪,幸好遇到令狐公子和我家七皇子及时救助,使得童大小姐毫发未伤。我家兰凌公子担心大小姐晚归,再遭歹人算计,便命小的一路护送大小姐归府。”
“哎呀,多谢七皇子的好意,多谢啊!”童忠卿甚是开心。
杨氏冷着的脸听了女婢的话,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没有料到这个平时病怏怏的丫头居然能受到北萧国七皇子的照顾,本以为她这辈子跟她娘一样会缠绵病榻。
杨氏在夏嬷嬷搀扶下,朝银雀道谢,银雀立马回礼。
秋娘媚眼里露出嫉恨的幽光,老夫人现在觉得大小姐受到贵人照顾,大小姐的地位又朝上拔高了些,大小姐地位一拔高,下面童府的姑娘们寻个好人家便轮不到,她生的四小姐童芬和五小姐童芳便要靠边站。
当娘的都希望自家闺女寻个好人家,现在童菱在秦氏打理下嫁给飞虎将军世子,那童芬和童芳也不能比童菱差到哪里去。
阿奴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搀住童羽,想到自己没有在小姐身边,也不知道小姐受到欺负没,阿奴有些自责地哭泣起来。童羽拍了拍阿奴的肩膀,阿奴被安慰着擦着眼泪水。
一群人与银雀告别后,簇拥着童羽走进了大门。
秋娘落在最后,童芬和童芳走在秋娘的两侧。
长着大饼脸,一身横肉的童芬吃着手里枣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娘,瞧大姐现在多得宠啊?祖父母刚才唠叨着要给大姐寻个好婆家,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两姐妹啊?”童芬眨巴着大眼睛,才十四岁的她整天满脑子装着新娘上花轿的美梦。
“早着呢,现在你们大姐还没寻着婆家,你们就慢慢等吧?”秦氏不好气地说道。
“呸!什么啊?我们都等得来不及了,再过过我怕就嫁不出去怎么办啊?”这话从童芬的孪生妹妹童芳嘴里冒出来。
“姑奶奶们,为娘不是在想办法吗?娘现在是童府管事的,哪会忘了自个姑娘。放心,娘早就想好了计策,有好的嫁妆就会寻得如意郎君。大小姐的娘亲嫁到童府带过来的商埠和山林,我瞧暗中分了给你俩,到时候你俩就不愁嫁不到如意郎君。为娘可不希望你俩嫁给人家当小妾,这小妾受够了正妻的欺负。你俩光长一身呆肉,又不像童菱能弹唱起舞,更不能跟童芯样刷枪舞棍,无才无德,只能这么办。”秋娘说着,不忘朝两个宝贝女儿怜惜地瞧了瞧,也不知这两个姐妹为何没有像她一样,有个窈窕的身材和动人的媚眼,喝点水都能长胖,看来是遗传了她父亲那边肥胖的毛病。
童芬和童芳两个将手里的枣子吃个干净,临了不忘将掌心的枣皮子给舔个干净,两人傻兮兮地笑着,纷纷说还要再去找吃的。
秋娘望着走路拙笨的两个姑娘,心拔凉拔凉的。
走廊里,秋娘一人走着,到了一处安静地角落,从灌木丛里跳出一个人来,秋娘定睛一看,见是自己的姘头张久耿,连忙拉着他朝一边的杂院里走去。
“死鬼,这时候来找死啊?”秋娘望着色迷迷瞧着她看得张久耿,用手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说尽快安排我进童府,在家等得急,所以就乘着童府的人聚到外门的时候,从后面翻了进来。今晚能不能到你房里……”张久耿说着,手便要朝秋娘的胸口伸去。
“别,给人看见就你我都完蛋!明早来,我会安排你当童府新上任的管家。”
“好,明天我早早来。”张久耿将手抽了回来,笑嘻嘻地朝后院里奔,跃上墙头翻了出去。
夜巡的王大力正好看见,察觉有陌生男子从杂院里鬼鬼祟祟跑出,后面跟着一脸绯红的秋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侧身躲到廊柱背后。
童府大院,童菱和童芯大半个月缩在厢房内没有出动,童羽也过了大半个月没人滋扰的舒坦日子,吃着从念慈堂里买来的精致点心,看着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好不自在。
阿奴走进厢房,望着自在怡然的童羽,没有半点心思,不好气地说道:“小姐,你别再吃了,再这么吃下去就跟四小姐和五小姐一样,走路都跟王八似的半天才挪动身子,往后别指望好人家嫁了。”
童羽笑了笑,将手上沾着的糕点碎末搓了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阿奴,你从祖母那边来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那边说给小姐寻着夫家了,是景王府的小王爷孙景墨,这小王爷是京城四大俊郎才子之一,长得如仙尊般清新俊逸,貌赛潘安。小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阿奴说着,挤眉弄眼,似乎这个孙景墨一定会让小姐满意。
“如此好的人,我看阿奴是心动了?”童羽呵呵而笑,心里却汹涌澎湃,眼下她虽不再对婚姻有任何期望,但这具身体还是童府的,女大当嫁一点都没错。
“哪有?小姐你该知道小王爷的地位可比飞虎将军世子不知尊贵到哪里去,你嫁给他当然比二小姐幸福。”阿奴乐滋滋的。
“是吗?可惜本小姐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人家姑娘出嫁都是一百二十担的礼箱,如今这童府给了秋娘和新来的管家,他俩一唱一和,估计连个五十担都成问题。我们不如去瞧瞧母亲陪嫁时带过来的商河上的商埠和岗子里的千亩山林经营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