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云轩的一番警告,二姨娘安份了一段时间。小鞋穿了不不少,但相比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如今这样算是好了许多了。为难了三姨娘,可因为李如依给她挡着,也是不痛不痒的。
现在的三房可是和大房彻底的站在一条战线上,二姨娘气的脸色难堪,却也没法子。滨山告捷,不日苏将军便要回来了。在这紧要关头,二姨娘也知道不能让府上出乱子。所以只能忍着,冷言冷语难听的多了去了,只是三姨娘和苏月夕混不在意,说了也无用。
暮色降临,因为临近中秋,半圆的月亮在天上挂着。
寂静无声的黑夜,一道黑影在苏府的房顶上一晃而过,速度快的让守夜的家丁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黑影在一间香闺前停留,一缕燃着的香从门缝中伸进去。他悠闲的站着,过了好一会,看残余的香尾巴掉落在地上,那黑影才缓缓的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分两间,用紫深的红木架子隔开。上面放着一盆吊兰,正是旺盛的时候,攀满了整个架子。里间用了粉色的纱幔遮住,随风飘舞的同时也带着一丝神秘。
那黑影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里间一张整洁的镂雕红木床,一盏金色的香炉,淡淡的檀香燃的正欢。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着各色的胭脂,牛角梳,步摇,金钗,还有玉镯耳环等首饰。
上面摆放的东西瞧着就价值非凡,可是那黑影却多一眼都不肯望,直直的走到床边。
床榻上,苏锦溪穿着月牙白的绸缎寝衣睡的很沉,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嫣红的唇微微的张着,吐纳呼吸。被子让胳膊压着,露出一点臂膀。
看到床上的可人,那黑影缓缓的在床边坐下,然后拉下了蒙面的黑巾。
“白天装傻,晚上装睡,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装的?”凤长漓眯起长眸,看着床上的人戏谑的笑了。从他坐下开始,他便知道,刚才的沉香对她没有作用。
既然人家一下子就拆穿了她的伪装,苏锦溪也不想在装下去了。突然之间,她一个鲤鱼打挺的的坐起来,掀起锦被兜头朝着床边的凤长漓盖去,同时一脚横扫过来。
凤长漓甩开了被子,连忙跳开,这才堪堪的躲过那一脚。
“哪来的王八这么大的胆子,半夜也敢闯苏府?”苏锦溪盘腿坐在床上,手上一柄匕首散着冷冷的寒光。此刻她神情严肃,柳叶细眉紧紧的皱着。杏目一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高大的黑影,时刻防备的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语速极快,又快又狠,骂的凤长漓哑然失笑。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数日之别,没想到娘子将我这个已设相信的夫君忘得一干二净呢。”凤长漓缓缓的转身,俊美的脸上满是失落,看着的她的美目也是委屈的紧。
看清了他的容貌,苏锦溪一愣,然后迅速的恢复了正常,不耐烦的盯着他:“你有病?都说了本姑娘不稀罕你,还屁颠的找来干什么?”
对于这人掌握着她的小秘密,苏锦溪很烦。他既然能找到苏府,想必也不是个善茬,万一要是拿着她那点小秘密勒索她……还真是麻烦……
“娘子,话不可这样说。生死契约已定,你可不能反悔。”凤长漓几步坐到床边,不理她手中寒刀的危险,就想靠上她的肩膀。
结果,一尺之距,被她拦下。
寒光闪烁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锐利的刀锋紧挨着他的皮肤,好像随时都能划破一般。
“我说过了,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你这样的娘娘腔!”苏锦溪故作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停在他精致的如女人的面孔上。眉眼轻挑,眸光中满满的冷意:“你这小倌还是趁早找你男人去吧,我可不会笑纳你的投怀送抱。”
两人彼此靠的很近,呼吸交融,目光对持,谁也不服谁。
“真好,看来有必要让你检验下本……公子是否是真男人。”凤长漓淡淡的一勾唇角,星眸之中闪现一丝血色光芒。
话落,苏锦溪脖子瞬间一麻,手上顿时没了力气,匕首晃铛一声掉在地上。苏锦溪大惊,奈何凤长漓已经欺身而上。
将她压在身下,钳住她的双手放在两旁,目光轻挑的打量着她仅穿着寝衣的玲珑身段。
妙曼的山峦,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领口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在淡淡的烛光下散着如珍珠一样的诱人光泽。
此刻,凤长漓真想咬上一口。
果真他也这样做了,刚低下头,温热的唇刚碰到细腻的肌肤,就听见冷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不管你是谁,今晚除非你办完事杀了我,否则此生我必将是你的噩梦。”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个字都十分用力,像是啐了毒的针,针针要命。
凤长漓抬起头,在她的上方,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有得只是隐忍的愤怒。
这一幕不禁让他心疼了,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
原本他也没真想欺负她,那般的美好,只容许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里,你情我愿的缠绵。
他想温柔的对她说句话,却被苏锦溪钻了空子,一手抓住他的腰,一脚蹬在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主次倒位,她将凤长漓狠狠的压在床上。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腿抵在他的双腿之间。
“敢乱动,你这个命根子就该是个摆设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酷的脸上满是杀气,眸子微微的眯起,一本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凤长漓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分明是致命的威胁,可是看向苏锦溪的眼睛却充满了浅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摸向她的脸:
“可这也是你的‘幸福’,娘子应该不会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守活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