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城中的人都为此欢呼,可是苏锦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后面的仗,又该怎么打?
经过今日一仗,若兰肯定不会再掉以轻心。
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甚至十分用心。
苏锦溪要做的就是继续出其不意,让她摸不着自己出兵的规律才行。
她呆在帐篷里,看着地图,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现在时间紧急,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而身为主帅的苏锦溪更不敢有一丝松懈。
她看得十分认真,注意力十分集中,连有人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警戒力,能在军营中进来的人肯定是自己人,又不会是敌人,她有那么高的防范这些干什么?
况且小兵一般都不敢进来,所以能进来的都是将军或者是莫峰!
她猜对了,进来的是因为一位老将,姓沈。
他常年跟在凤长漓身边打仗,为人谨慎,而且十分有大将之风!
凤长漓十分器重。
这一次,苏锦溪也十分器重他!
她抬头看到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然后朝着他招手:“我正想找沈将军了,没想到沈将军已经过来了,既然这样,那也沈将军过来看一看。”
沈将军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问道:“不知统帅找我有何事?”
虽然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娃娃,但是沈将军知道他是凤长漓的王妃,一身的本领,并不是普通的女孩,而且首战告捷,也显示了她非凡的能力。
所以他十分敬重,并没有歧视的目光。
苏锦溪指责地图上的某一角说道:“这个地方我上次去过,若是派一支精兵从这里直下,应该能直捣对方的后方军营。”
“统帅是想烧了他们的粮草吗?”沈将军问道!
苏锦溪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而且烧了他们的粮草对我们也是有利而无一害的。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草支撑,这二十万大军也就需同与废物一样。”
“统帅有所犹豫,想必是因为觉得这法子未必行得通吧。”沈将军指出来了苏锦溪没有说出口的为难。
“不错,这个法子固然好,但是若对方的军师不是蠢蛋,后方军营防范一定十分严格。”
“所以需要一个有智有谋的人亲自带兵前去。统帅,该不是想告诉属下,你要亲自带兵去吧?”
沈将军一针见血地指出,苏锦溪没有逃避,反而是点了点头。
她目光严肃,一点也像是在开玩笑!
“不行,这个方案行不通!”沈家军顿时就果断拒绝:“统帅怎可轻出?若是遇到什么不测,而且深入对方军营,想救都没法救,届时这良安城内十万精兵又该如何?”
苏锦溪也是担心这个,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下决定的人,她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
如果今日有凤长漓坐镇,那么她想怎么打怎么打,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必须有所顾忌。
“那有什么好为难的,我来打就是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莫峰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沈将军和苏锦溪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你?你怎么去?”苏锦溪瞬间就皱了眉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说去就去呢?
“无非就是偷袭而已,那有什么难的?”莫峰口气十分轻松:“你身为统帅,自然要在城中把握全局,指挥全军,不能轻出。若是士兵看着他们的将军没有在城楼之上,他们又该怎么办?”
沈将军接口道:“彼时军心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的这两个人都不想让她出城,其实他们的担忧他都明白,只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让若兰发现,必定会设伏。
“你就放心吧。我跟在凤长漓身边多年,也打过仗,并非只是军医而已。我跟他在军中就是他的少将,在江湖上就是他的神医,身份多重,也就造就了我一身的本事。”
莫峰说的十分骄傲,但是也无可厚非,因为他的确是一身本事。
尽管这样说,苏锦溪还是不放心,在次追问:“这次是深入敌方腹地,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被围攻。”
“你了解若兰吗?你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法子吗?”
莫峰见她问,一点也不怯场,反而追问:“你问我的这些问题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如果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不能成功呢?”
“你这个人真是……”苏锦溪无言以对,因为这就是他刚才用来劝服沈将军的话。
不过她了解莫峰,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下来,他也不会主动请战的,因为他不是傻子,不会主动去送死。
“我喜欢实话实说而已,不管对方何等身份,我都不会藏着掖着。”莫峰一脸得意,苏锦溪也无话可说。
最终,她只能同意。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又有本事,但是我还是免不了要嘱托你几句。”苏锦溪看着他说道,看她脸色严肃,莫峰道:“你说。”
他虽然有本事,但并非狂妄自大,而且他知道苏锦溪的建议一般都是最中肯,最直接,最有效的。
所以,他十分愿意听。
“如果你一旦被人发现,哪怕只是一个哨兵发现了,那么你什么都不要管,立马掉头就跑,若兰不会给你机会的。”
苏景欣脸色十分严肃,一字一句的嘱托道:“我告诉你这个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忠告,也是警告,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必须马上掉头就跑。哪怕今夜你无功而返,也要跑。
若兰那个人手段狠辣,如果让她的人发现,那么后面一定会有连环计等着你,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你不可以说因为近在眼前的功利,而不肯放弃。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我前去,只要被一个人发现我也会跑,这不同于以往的攻坚战,也不同以往的偷袭,因为对方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
她能攻破汴梁,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汴梁城,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