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漓的担忧,也是给凤长歌一个提醒,虽然他相信凤长歌是个明君,但是总要有人时刻给予及时警醒,否则悲剧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
为了能让太后与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凤朝你吃过饭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宫。
孩子放在太后宫中,凤长漓与凤长歌去了御书房商议政事。
凤长漓虽然飘荡江湖两年,但朝中事务还是很了解的。
凤长歌与他商议的一些,无非是这些亲贵大臣上面的任用。皇族贵子之间任用是非常谨慎的,不能偏私,不能因为他皇室宗亲的身份就委以重任。但毕竟生在皇家,世袭爵位应有尽有。
因此给予寒门贵子,就少了许多。
凤长歌决心改革,打破这种贵族之间的微妙平衡。
能者居之,而无能者退出朝廷,世袭俸禄还是有的,只是不能再参与朝中政事的决策。
对于这个决策,凤长漓是给予支持的,自古以来能者居之,废才庸才倘若给予重任,国家衰败指日可待。
拔除亲贵,此事并非容易,倘若处理不好其中的微妙关系,必定会引发一场灾难。
轻者勾心斗角,拉帮结派,重则朝廷动荡。
不过凤长歌也知道这个决策一出,朝中必定拉帮结派,这是无法避免的。
“这个决策我支持,朝中亲贵那些不能见光的丑闻明日我便派人送来,你以此拉一个打一个,借力打力,想必效果极好。”
闻言风长歌道:如此极好。
两人商议一番也是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了,凤长歌不在宫中逗留,从太后宫中接回司夜回王府。
孩子与大人不同,天色一暗,他便困困顿顿的想要睡觉,等凤长漓回到王府中,怀中的孩子已经熟睡。
将孩子抱给下人简单的洗漱一番,然后他再抱回房中,让他躺在床上睡觉。
孩子太小需要人陪,凤长漓便拿了书本躺在他的身边。
一边看书,一边照看他。
今日太后说的话他一直没有忘记,此刻趁着司夜睡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脸上。
与其说是长得像他不如说像锦溪。
在孩子的眉眼上,他能轻而易举的看到苏锦溪的影子。
都说子肖母,女像父,如今这孩子这样小,就已经能看出锦溪的眉眼。
按照她母亲貌美如花的姿色,这孩子长大了必定倾城绝色。
想着凤长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笑容。
抬眼看向窗外,如钩一样月亮挂在天上,并不圆满。
凤长漓嘴角的笑意又带了下去,眼中有着浓浓的深情与担忧。
他不禁在想:“锦溪你在哪里?何时我们一家才能团圆?”
……
黑夜无边,弯弯的月亮散发出淡淡月光被乌云遮住,一道黑影在京城中的房檐上四下跳跃,最后再苏府墙角落下。
苏锦溪四下观望,眼见无人,然后才翻进苏府。
对这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总是有那么一股很强烈的熟悉感。
来之前,她已经将整个苏府查看一遍,也知道苏云轩在哪个地方。
只是她不免担心,苏云轩能不能认出她?或者能不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此时,苏云轩刚从苏暮晨的房间出来,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失去信心,身边没有亲人的陪伴,更是让他心如死灰。
人一生的富贵荣华都是有限的,而他的义父正是当年的不在乎,而导致现如今的凄惨模样,若非他收养的他这个义子,只怕他的老年更加凄惨。
苏锦溪看到苏云轩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身材修长,仰望着天上的玄月。
若是凑近了看不难发现他眼中满是失落,还有对一个人的思念。
当初他心中的那份痴恋是他还没有握住的时候就已经流逝。
在想握住的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犹记得当初凤长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要去锦溪的时候,他心中其实是为锦溪高兴的。
他曾经发过誓,如果没有人去进行,他会守护她一辈子,他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可是当时即便再怎么喜欢他,他心中的抱负依然是想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
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属于自己的名声,属于自己的地位。
说到底,他只是把锦溪当成恩人,当成心中那一抹温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的锦溪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想他是祝福她的,祝福她得到幸福祝福她的人生不再一片坎坷。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中总会一片酸涩,他把他自己最喜欢的人拱手让给了别人,如果他能早一点哪怕早一天像义父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他就能把锦溪娶回家,那或许她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灾难。
他对凤长漓的指责,同样也是对自己的自责。
这些天他脑中数次回想,他们小时候互相取暖的场景。
漂亮可人的锦溪,对他这个外来子是那么的关心,那么的爱护,丝毫没有芥蒂,让他那一颗自卑而又孤寂的心能够得到一片安抚。
曾经的他想报恩,可是现在他想好好的爱她。
只是面对赤/luo/luo的现实,再多的悔恨和自责也得不到宽慰。
站了一会儿之后,苏云轩转身回了书房。
他睡不着,只能点起油灯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看书。
无论看什么,只要能将他一颗烦躁的心安抚下去就行。
静静的坐着,可是翻开的书本却一行一字也看不进去。
发呆的时候,眼前有一个黑影一晃,孙璇立即抬头,紧接着看向书房中。
靠近窗口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云轩紧接着拿起了书桌旁的长剑,防止对方的偷袭。
那黑影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