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国都
若兰正在御书里据理力争。
她建议呼延铎出兵攻打南朝。
可是呼延铎很是犹豫,他根本就没有想好是不是该打。
但是若兰从中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情绪,那是因为他攻打的西凉里有苏锦溪的存在。
说到底,他不想与他为敌,他还惦记着他们之间那份情谊,可是苏锦溪已经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了,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让若兰很是火大。
“苏锦溪和凤长漓一样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两个不配让人珍爱。”
若兰对他们两个都很是偏见,凤长漓是个没有心的人物,她已经领教过,但是没想到苏锦溪也是一样的。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是不进一家门,他们两个果然很登对。
面对若兰的咄咄逼人场面,呼延铎心中十分不畅快!
“你让朕在想想。”
毕竟对别的国家发起战争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是个人恩怨。呼延铎的既然当了这个南朝的皇帝,就不能让南朝的子民流离失所,没有太平日子过。
更何况这南朝的天下,是苏锦溪帮他的夺来的。
就算是对她离开在怎么憎恶,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呼延铎觉得自己对她的恨意并没有爱多。
她是第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是让他从新站起来不被别人欺负的人。
他想要她,但是更想让她心甘情愿来到自己的身边。
“皇上,还有什么可想的,现在凤长漓和苏锦溪双双离开了西凉,而汴梁的将军汴平虞与的陈止成婚,也不再汴梁,如今这西凉的几头猛虎全都离开,我们攻打的西凉毫无的阻碍,你为什么要这么一拖在拖呢?”
“你放肆……”呼延铎被她逼急了,顿时就拍了桌子厉喝道:“这个国家的皇帝是朕,不是你。你少在朕的面前指手画脚。朕告诉你,你不过是在朕的皇宫里讨饭吃的人,仰仗着朕的鼻息而活,朕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你只有等候我召唤的资格。”
眼见呼延铎动了大气,若兰立刻跪在地上请罪:“民女知罪。”
呼延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御书房。
若兰跪在地上,愤恨的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不行,她一定要劝服呼延铎出兵。
这次的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倘若呼延铎就这么一直的优柔寡断,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苏锦溪。
……呼延铎走出御书房,一身的怒气,毫无目的的乱走。
等他寻回理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太子宫。
曾经他和她住的地方,他命人封存了,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保持原样。
有的时候他想她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
一步踏进太子宫,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无人敢上前去跟着。
这个地方,除了呼延铎,没有人敢进去。
呼延铎站在他曾经跪过的地方。
眼睛看着对面。
明明对面是空气,什么都没有,而他好像能看得见人一样。
不,别人看不见,他能看的见。
他能看的见回忆里的苏锦溪。
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跟他说话的。
“我帮你。”
三个字,不需要想,就已经脱口而出。
他和记忆中的她一起开口。
不问原由,不问处境,只有一句信誓旦旦的我帮你……
呼延铎的眼睛逐渐的模糊了,他这半年来日夜勤政,在外臣看来是他想要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忙碌一点,没有时间去想苏锦溪罢了、
他其实没有那么的伟大,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想她而伤心罢了。
一开始,他想让南朝兵强马壮起来,然后攻打西凉,逼着凤长漓把苏锦溪给叫出来,可是现在,尽管他对苏锦溪的情谊不减,但是攻打西凉的想法却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今日其实并非是若兰的态度咄咄逼人,而是他心中开始摇摆不定了。
他甚至赞同若兰的说法,只是他有些不敢出兵。
因为他怕南朝的子民担忧,他怕苏锦溪到时候会失望。
她跟他说过,要他给南朝子民创建一个和平安慰局面。
可是一旦攻打西凉,南朝的安定便再也不可能有了。
时间短尚可支撑,可若是长时间拿不下来,整个南朝就会分崩离析。
他不敢打这个赌。
可是很快,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反对的声音。
呼延铎,为什么你要这么懦弱?
你是南朝的皇帝了,你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若是这样一直懦弱下去,你将什么都的得不到的。
呼延铎眼睛里那滴晶亮的眼泪最终还是滴落下来。
“对不起,锦溪,我终究活不了你让我活的那个样子。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或许我会逼迫你,让你为难,但是请相信我,我是一定爱你的。”
呼延铎擦干了眼泪,转身朝着太子宫外大步离开。
“传朕的命令,即今日起,我南朝向西凉发兵,收复十年前割让土地,恢复我南朝,一统天下。”
……
那而此时凤长漓和苏锦溪将将出了西凉边疆,直奔苗疆。
苏锦溪不敢有丝毫耽误,她不想在下次犯病的时候在路上,到时候又要连累凤长漓受伤。
所以只能快马加鞭的赶路。
竖日凌晨,终于是到了苗疆。
时隔一年多,在次来到苗疆,阿峰已经不认识苏锦溪了,但是他认得凤长漓。
看见他们,阿峰并没有意外,反而跟凤长漓说道:“酋长一直在说跟你们还有一面之缘,却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请跟我来,酋长正在等你们。”
对于他们,阿峰根本就不用检查,因为都是老熟人了,所以直接带了进去。
天色还没有亮,但是酋长房间的灯还亮着。
看来真是在等着人,否者不会起的这么早。
到了房间门口,阿峰拦下凤长漓:“酋长只见她一个人,您在这里先等着吧,或者我带您去休息,酋长说时间会很长。”
即便凤长漓不想离开,但是还有莫峰,这几日连番赶路,他肯定十分疲惫。
所以凤长漓就按照阿峰的意识,让他带着他们去休息。
在听过苏锦溪的话之后,凤长漓对这个酋长也是十分的好奇,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知天下人,而天下人不知他呢?
当他们要给司夜解毒的时候,就连宿千吟都自以为他下的蛊毒无人可解,为什么这个老头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
难道他会知道锦溪来这里的前因后果?
路上,苏锦溪有时候会给他讲讲那个世界的事情。
可是她说的东西,都是他听都没听过。
很是荒诞的东西吗,但是他愿意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凤长漓在房间里筹措不安,很快他的房门也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了莫峰。
一路上都懒得跟他说话的莫峰。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不休息?有事吗?”
闻言,莫峰脸色平静,径直的走进房间。
“你到底有什么事?”凤长漓关上房门之后问,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相信莫峰也不是来找他聊天打屁,肯定是起了疑心的。
沉默了许久,莫峰转而看向凤长漓:“我就想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傻子,这一路上虽然在赶路,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怪异情绪,他还是看得见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分凤长漓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
莫峰不是别人,是十分关切苏锦溪,关切他的人。
凤长漓想告诉他,但是又怕他觉得这件事太荒诞,而且他并没有证据,只有苏锦溪片面之词。
“难道你担心苏锦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留不住?”
没等他说出来,莫峰主动开口。
凤长漓惊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猜的。”
莫峰直截了当,一脸的坦然。
“莫峰,这件事我不方便说,等锦溪告诉你吧。”
凤长漓不想这件事从他的嘴里说出去,这是苏锦溪的秘密,如果想问就问苏锦溪吧。
“我只想告诉你,既来之则安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峰并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他。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了。
伸手拍了拍凤长漓的肩膀,转身离开。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凤长漓突然开口:“莫峰,谢谢你。”
谢谢你,不离不弃的照顾锦溪。
他看的出来的,虽然莫峰嘴上跟他在斗气,其实心里谁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否者,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再来。
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知道失去苏锦溪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先给他一份鼓励。
“是兄弟,就不要说谢。”
莫峰头也没回,淡淡地额说完,转身离开了。
凤长漓静静的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人生之中,有幸得一生死相交的朋友、
也幸得有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与旁人相比,他很幸福。
但是他忍不住求着老天爷,不要过早把这份幸福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