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大宴群臣,但是靠近皇上的都是皇上的儿子们,以及皇上的亲兄弟以及其他的王公贵族。而大臣的妻卷都台阶下方,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的人,甚至连样貌是如何的都看不清楚。
在偌大的露天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大台子。上面站着十几个舞女,穿着色彩鲜艳的服装,在上面跳舞。
个个貌美如花,身轻如燕。让在场的许多男人都移不开眼睛,盯着那些美女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开场舞过后,便是角逐的时刻。突然一袭婉转的琴音响起,舞女瞬间变幻舞姿。动作同时慢了下来,随着那婉转的琴音而慢慢起舞。
这曲子如高山流水般畅快,可是琴音中却露出一丝温婉。像极了一个刚武有力的男子散发着细腻的温柔的感觉。
这琴音听的人很陶醉。
“嘭……”原本因为琴音儿都陶醉的都要闭上眼睛的人,突然因为一记擂鼓而清醒了过来。
他们惊讶的看向台上,之间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子在鼓上跳跃,袖中长纱随着舞姿飘跃。轻盈的身躯,犹如掌上飞燕一般轻快。脚下的鼓顺着的琴音,一柔一刚,配和的敲打好处。
眼下众人看那女人的眼神,就如看着天外飞仙一般。
“这是李蔚然?”苏锦溪趁着旁人不在意,低声询问了一声坐在旁边自顾自喝茶的凤长漓。
听了她的话,凤长漓这才淡淡的看了一眼台上,然后随后摘了一颗水晶葡萄喂进她的嘴里。
“除了她,没有哪家的女眷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看看,太子的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苏锦溪吃着葡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皇上下方的太子凤清绝。他长相随了皇后,虽然长得俊美,却没有英气,反而散发着一股阴狠。
不过他只是看的认真了些,哪里有什么口水,凤长漓真是够夸大的。
她正欲收回眼神,却无意间看见方才的齐王殿下正默默的收回眼神。而他看的方向竟然是这边的,她在心中忍不住奇怪。
难道这王爷很是喜欢自己的五哥?
苏锦溪打量了一下凤长漓,他的确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然初见时,她也不会以为他是别人家的小倌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弟弟崇拜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啊,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正想着,嘴里又被塞了一颗葡萄。准备咽下去的时候,凤长漓突然低头看她,邪魅一笑,在她耳边说道:“别这么如饥似渴的看着我,先吃几颗葡萄解解馋,晚上回去‘喂饱你’!”
虽然话说很轻,但是后面几个字被他咬紧了重音,变得暧昧无比。苏锦溪默了,这人还真是自恋。明明是自己像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却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抡起厚颜无耻,他是当第一,没人说第二。
……
通往大殿上,太监宫女们忙碌的很,一道又一道的传膳,一丝一毫都不敢耽误。在林荫小道上,两个黑影小声的说着话。
“公公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这酒务必送到晋王殿下的桌子上。”其中一个说话的正室苏月玲,此刻她紧张的四下张望,生怕别人发现自己。
那太监一脸为难,推脱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敢送到殿下那里?”
嘴上说着,可是贼兮兮的眼睛却盯着苏月玲的手腕上。纤细的手腕上是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他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苏月玲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褪下来,反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大包的银两:“公公,这银子您拿着。算是我给您的喝酒的酒钱。”
那小太监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再看看她手上的镯子,比较一番,还是收下了:“行了,咱家知道了,一定送到。”
那太监果真是走了,带着那壶酒小心翼翼的混进了送菜的队伍中。
等到所有人不再经过的时候,苏月玲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然后疾步走去大殿。
这一幕被掩藏在不远处的黑影看的清楚,过了很久,苏月夕的腿都蹲麻了,这才站起来,急速的离开。
苏月玲是要给苏锦溪下药,她竟然敢在皇宫里给苏锦溪和晋王下药,不行,她必须要去告诉苏锦溪。
她疾步朝着大殿走去,深怕晚了就让苏月玲得逞了。
可是走到一半,突然瞧见了齐王殿下。苏月夕停下了脚步,想着今日的目的,刚准备冲出去打招呼,可是一想这样不妥,随假意慢慢靠近。
“这水晶葡萄去送给苏家的大小姐,她桌上的应该是没有了。”远远的齐王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是首先映入耳朵的竟然是苏锦溪的名字。
苏月夕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苏家大小姐?敢问齐王殿下,可否是晋王妃?”太监不确定的询问了一遍,苏家今个来了三个小姐,送给哪一位,必定是要打探清楚的。
哪知这一问,齐王殿下久久没了声音。
苏月夕感觉自己很紧张,期待下一刻他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可试问苏家的三个小姐,除了晋王妃苏锦溪,其他的二位小姐有谁与齐王殿下有过交集?
“嗯,你送过去吧。不要说是本王送的,这件事跟本王没关系。”过了好半天,齐王这才缓缓的开口。
那太监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眼见他一个人落单,苏月夕刚想现身,假意与他相遇。可一步没踏出去,却又听见齐王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啊,她是五哥的王妃。五哥自会照料,何须我来担忧?”
声音里有自嘲,也有苦笑。
最后齐王殿下摇了摇头,带着一脸的无奈大步离开,自始自终没有在意身后的树旁有一个苏月夕的存在。
苏月夕站在大树下,整个人被黑影掩埋,看着齐王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痛的很。
哪里都是苏锦溪,每个人都惦记着苏锦溪,她的周边没有一处没有苏锦溪。
齐王是她的希望,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齐王殿下不知道何时就对苏锦溪上心了。这个时候,哪里轮得到她来赶趟?
树下的苏月夕双拳紧握,一向浅淡的她,看向大殿方向的双眼阴蜇的很,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阴霾。
从前二姨娘在,她们母女被二姨娘欺压,被苏月玲欺负。
现在二姨娘不在了,光芒又被苏锦溪全数夺去。没有人注意她,更加没有人在意她,从始至终她都是最透明,最无用的三小姐。
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一股粘液在指甲,她竟然一不小心怄出血来了。
苏锦溪,这个世上,我与你誓不同存。
苏月夕的心中奋起滔天的怒火,没有人能挡着她上位的路。在说她苏锦溪不也瞒着她的这是身份呢吗?好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既然如此,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苏月玲不是给她下药吗?好啊,她就权当不知道。
没中算她运气好,中了也该她命里有这么一劫。
苏月夕在树下站了很久,直到自己把全身的戾气都收拾干净,这才转身向大殿走去。
此时的大殿上,歌舞依旧在继续,没有人注意这宴会上有几位世家小姐离席了,也没有人过问她去了哪里。
只是苏月夕回席的时候,李如依却小声问了她去了哪里。
而后者只是浅淡的说,自己只是内急。
李如依眼尖的发现她手心的伤,苏月夕只说自己迷路了,着急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如此一说来李如依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惊艳的舞姿一过,后面的人无论在出色,都已经提不起众人的眼球,各自举杯开怀畅饮。
凤长漓是第一个请旨封了正妃的,当下几个皇子便故意的灌他酒喝,庆贺他有了正妃
不过有的是真心的祝贺,有的觉得他一个堂堂的正经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傻子,觉得好笑,带着讥讽的灌酒。
但是今晚,无论谁来灌酒,无论他是讥讽还是祝贺,凤长漓统统来者不拒。因为他自己开心就好,旁人无法理解就算了,因为他不可能让苏锦溪的绝代芳华展示给他们看。
喝到一半,凤长漓有些微醺的靠在苏锦溪的身上。酒味伴随着清香冲入鼻尖,倒也不至于难闻。只是这场景落在别人眼里,苏锦溪就有些微微的尴尬了。
她一个‘傻子’又不好跟他说什么。只能略带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没过一会,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正是苏月玲让他送酒的那个。
“王爷,苏家的二小姐要给王妃下药,这酒小的给您换了,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那太监说的声音小,但是足够凤长漓和苏锦溪听的清楚了。
话落,凤长漓睁开了双眼,原本迷离的眼睛射出冷漠的精光:“把酒还给她,自作孽,不可活。”
那太监得了旨意,顿时就喜笑颜开的去办了。
对此,苏锦溪有些无奈,苏月玲的脑子都被狗吃了。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别人的耳目,她怎么胆大包天敢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