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笑,看的凤长漓心里头发毛,他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掉了什么陷进里。
可是眼前的若兰看上去那么单纯,而且言行举止里看不出任何的伪装,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他的戒心很严重,可是在这里直觉告诉他,他所有的戒备都是多余。
无奈之下,他吃完饭只能装作散步,然后走出院子门。
眼前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
在看看别处,到处都是山林。
这房子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他刚想从小路上下去,身后突然响起若看的声音:“你要是想摔死,就往下走。”
闻言凤长漓收回了脚,转而看向若兰,目光中带着不解。
若兰将他拉了过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这院子门口布了阵你看不出来吗?真的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是八卦……”凤长漓一口说出来。
“你懂这些啊,不过我师父很高明的,这个阵要不是她告诉我怎么解,我都不知道怎么走。”
若兰提起她的师傅,嘴里的得意,就多上一份。
“你师傅人呢?”凤长漓看着眼前的阵,也是十分头疼,随心不在焉的问道。
“她老人家在几年前就仙逝了啊。”若兰拉着他回院子:“别看了,你走不出的,安心养伤吧。”
凤长漓很无奈,转身回了院子,不过拉开了自己与若兰的距离。
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尤其还处在同一间院子,还是有点警戒心的为好。
若兰将他所有的动作都收至眼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上扬起了一抹笑意。
看着憨厚,也有些痴傻,但始终透着一股大智若愚的精明。
……
墨白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赶到了道家庄。
不过她没有像那天在沙家帮一样直冲冲的闯进去,而是耐心的再次等到天黑。
道家庄不同沙家帮,再说只有她一个人,肯定是要小心一点为妙。她自信那个人的身手不俗,可是他毕竟带着司夜,难免束手束脚。
她找了一家客栈入住,白日里在房间睡觉,等到天色渐晚,夜色十分深的时候,这才从客栈翻墙而出。
她在房梁上快速的跳跃,速度快的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魅影,一闪而过,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道家庄的庄子也很大,里面机关暗布,但是没有沙家帮宏伟。
即便这样,墨白焰还是不敢大意。
她正要进去,突然身后多了几道身影。
墨白焰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跑,今晚是进不了道家庄了。她一向自诩身手奇特,这样一出手就被人发现了还真是第一次。
她急速奔跑的时候,身后的黑影也不甘示弱,紧跟在身后。
墨白焰不想跟他们啰嗦,抽出鞭子转身,朝着那黑影扑去。
狠狠的一鞭子朝着跟在身后的人挥去,那人艰难的躲开之后,连忙喊道:“墨姑娘别打了,我们是公子的手下。”
闻言,墨白焰正要举起的鞭子陡然落下,冷冷的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那不敢说谎,跪在墨白焰的面前如是说道:“墨姑娘,自从上次公子去找您之后,他就安排我们在道家庄守着,这些天,我们一直没有公子的音讯……”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凤长漓王爷,是西凉的战神。”墨白焰直接戳破他们的谎言。
那手下一愣,没再说什么。
“说吧,你们这些天都在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抱着孩子来了道家庄?”墨白焰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闻言,那手下说道:“没看见有人抱孩子进来,不过看见有人抱孩子出去了,我们已经有人跟过去了。”
“在哪?”墨白焰心头一紧,当即问道。
“现在不知道,他们走了一天一夜了,王爷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要配合朝廷的命令,所以一直没动他们。墨姑娘,你可知道王爷现在在哪吗?”
那手下的突然问,墨白焰眉头一皱:“他身边当真一个护卫都没有吗?”
手下摇摇头:“没有,王爷那天是一个人去追您的。”
墨白焰的心顿时抽了一下,那天她手上的刀可没有省力气,虽然不致命,若是没有人在他身边……
不会的,他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们往成安镇的隔壁山上找,或许能找到他的踪迹。”墨白焰简单说了一句,同时她心中的迷雾也彻底的解/开,看来院子里的事跟凤长漓真的无关。
不过现在最紧要还是要找到司夜再说,他还是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有人想害他,他只能任人宰割。
“那女人抱着孩子从哪个方向走的?”墨白焰没心思在过问凤长漓的事情,她十分担忧司夜。
那手下指了指西南方向,并给了她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只信号弹。
“墨姑娘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的人现身,那些人走的时候是坐的马车,你若是快马加鞭应该赶得上,这支信号弹能帮你找到我们的人。”
“好。”墨白焰接过东西,然后又问了一句:“你们有马吗?”
“有的。”手下很快的给她牵了一匹马过来。
墨白焰不再说废话,翻身上马就准备走。
可是临了,她还是有些迟疑,调转马头看着那手下,薄唇亲启:“你要是找到你们王爷,就代我说声对不起。你告诉他,他说的话我会查清楚。”
“好的,墨姑娘。”
说完,墨白焰不再停留,立刻驾马离开,朝着苏月夕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夜色里,墨白焰虽然在狂奔,可是心头忍不住浮现,那天凤长漓绝望的脸。
眼泪,突然从眼中掉落,然后被风吹干。
墨白焰只当没有看见,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她是最坚强的那一个,是绝对不会哭的。
她对凤长漓的内疚,可以往后在说,可是司夜是绝对不能耽搁的。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都认了。
她只要司夜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