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寿宴就在明日,下午三姨娘不放心,又去检查了一遍场内外所有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办差,千万不能办砸了。
这几日事情办的太顺利,三姨娘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上午刚搭好的戏台子,三姨娘着重去检查。这东西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戏台全部用粗壮的竹子搭建起来的,台柱子用的木桩,倒也结实,面对宴席是一个长五米,宽四米的台子,背后用红着的帘幔全部遮下来,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寿字,看着大气些不说,也撑足了面子。
这个是她和二姨娘的共同的主意,从前过大寿请的戏台子,都是在堂屋里唱的,可是那样只能几个人看,远远的别人只能瞧见一个影子。
有了台子就一样了,谁都可以看得到。
工人也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唯独不见二姨娘。三姨娘围着台子检查了一下底下坐桩,工人跟在一边跟她解释。
苏锦溪抱着花球,和丫鬟今夏跑到了前院。
今夏怕她毁了东西,连忙好声劝道:“好小姐,您跟奴婢回院里玩好不好?这里不能玩的。”
苏锦溪不听,她找了二姨娘找了一圈了都没找到。那个死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实在心里不舒服。所以今天今夏是怎么劝她,她都不会回去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前院有她了。
可是正找着目标,苏锦溪一眼就看蒙着红布帆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咋一眼一看是像风吹动了红布,可是再看一眼,她发现了不对劲。
那帆子分明要倒。
而台子底下,三姨娘正在检查。
眼看三姨娘危在旦夕,苏锦溪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吓得今夏在身后大叫:“小姐,你干什么去?”
三姨娘正和工人说着话,突然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袭来,连带着那个工人也被一脚踹了出去。
“轰……”的一声,高台挂着寿字的帆倒塌地上。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三姨娘被苏锦溪甩出了安全距离,可是她自己的胳膊却被一根木桩狠狠的砸了下来。
“娘……”
“大小姐……”
苏月夕和今夏的声音齐齐响起,三姨娘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砸的昏迷过去了的苏锦溪。
“来人啊,快来人,请大夫……大小姐出事了……”
一时间,前院很是慌乱。
今夏连忙奔至苏锦溪身边,吓得眼泪汪汪的掉,苏月夕连忙赶到三姨娘旁边,紧张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三姨娘摇摇头,她的胳膊有点头,估计是擦伤了,可是现在最严重的是锦溪啊。三姨娘不顾苏月夕的劝阻,跟着下人去了苏锦溪的院子里。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苏锦溪的手臂被砸的骨折,昏厥只是因为当时太疼了,所以造成了短暂的晕眩。
好在没什么大事,三姨娘也就放心了,她没事就好。
终究是为救她出的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还真是过意不去。
没一会,李如依就过来了。看到躺在床上的锦溪,差点没有再一次晕过去。要不是三姨娘扶着,她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给苏锦溪看完之后,开了些药,嘱托她好好养着便无大碍。听到这句话,李如依才算是放下心来。
苏月夕让大夫给三姨娘包扎,掀开袖子才发现,三姨娘的胳膊蹭了好大一块的皮肉,血都把衣服都沁湿了。
这一幕看的苏月夕眼眶都湿润了,李如依也是一脸不忍的表情。
等到大夫走了,李如依屏退左右,这才的问道:“三姨娘,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台子,怎么会塌了呢?”
一听到这事,她就觉得蹊跷。
这次三姨娘这么用心,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那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一杆子砸死我一了百了呗、”三姨娘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表现的毫不在意。
她跟二姨娘最后的那一张脸已经撕破,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会是家常便饭。
“今日多亏锦溪了,不然我这条命,非要送到了这台子上不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此事真要是二姨娘做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想了想,李如依说道。随后苦笑一声,叹道:“她都能对锦溪做那样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二姨娘心狠手辣,她早就见识过了。
李如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三姨娘知道,她的是当初二姨娘让身边的张妈妈伙同春桃将锦溪骗出府的事情。
二姨娘一心想要当大夫人,自然就容不下李如依。
可她心胸狭隘,只允许自己一人独大,三姨娘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不如这件事就彻底交给她办吧,她不是一向喜欢独揽大权吗?那三姨娘,你就借此机会退下来吧。”
过了一会,李如依缓缓的说道。
闻言三姨娘和苏月夕对视一眼,苏月夕试探的说道:“大娘的意思,明日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让她一个人兜着?”
李如依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需要出太多,就一丁点,就够她受了。
锦溪的胳膊被砸伤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不可能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虽然是为了救三姨娘,可说到底始作俑者还是二姨娘。
没过一会,苏月夕身边的丫鬟匆忙赶来,在她的示意下才跪在李如依和三姨娘的面前:“回夫人的话,小姐让奴婢去看了,那帆子果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倒的。是被人据子据的,用了绳子绑着,等着三姨娘过去,就把绳子松了……”
“果然是她。”李如依一拍桌子,恨得咬牙切齿,却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摔倒,好在身边的今夏及时扶住她。
坏人作恶,这府上除了二姨娘,谁也想不出这等害人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