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爷受伤,将士们连忙将他紧紧的护在包围圈里,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刺向凤长漓的那一剑看似凶险,但是好在身上有铠甲护着,而且那人的力道也不是十足十的全力,所以并不致命。
铁骑一时半会拿不下凤长漓这群人,虽然他们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可他们是凤长漓精心挑选战斗力将强将士,论起单打独斗他们的功夫并不是万里挑一,可抡起铁骑作战,他们团结起来的力量简直就是以一敌三。
所以即便是西凉护身符一般存在的铁骑又能怎么样,依旧没有他们强悍。
他们嗜血眼神,凛冽的面容,使这些同为铁骑的人心生害怕。
大雨打湿了他们的盔甲,纵然衣服很重,可是他们抬起手臂的时候依然很猛,挥刀挥的时候依旧很利落。
地上雨水混着血水,已经染红了所有人的面目。
马蹄所踏之处,都是一步一步的血印。
这血有自己人的,也有对面那要致自己于死地的铁骑的。
眼看着局面僵持不下,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张狂的大笑声。
众人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穿着一身白盔甲太子骑着马,缓缓的走过来。
看到他,凤长漓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你。”
太子走近包围圈,自然也就听到了凤长漓的声音,他张狂的笑道:“的确是我。”
此时凤长漓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果然是他在背后捣鬼,殊不知这是不是有父皇在其中的授意。为了保住凤长歌,他亲自上战场,却没有想到成了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仗才刚打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他。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不仅让他心寒,更让身后打过仗流过血的千千万万的将士心寒。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样斩杀兄弟,父皇知道了你以为你会好过?”凤长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冷声说道。
可没想到,太子听到他的话,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乎,张狂大笑,最后直视着凤长漓阴冷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凤长漓,你以为你现在是有功之臣吗?本太子告诉你,父皇明察,得知你竟然胆大包天想要率兵攻打京城,谋朝篡位,特地亲下圣旨,由本太子亲自率兵来收拾你。”
“某朝篡位?本王这几十个人能去攻打京城?凤清绝,你脑子进水了吧?”虽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凤长漓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当今圣上无德,仅凭太子一张嘴,一些片面之词,竟然能相信他某朝篡位,真是岂有此理。
此刻听到太子的话,那些将士也按耐不住了,忍不住大声附和道:“太子无德,竟然冤枉晋王爷。”
虽然身边的人为凤长漓助威呐喊,但是围着他们的铁骑却丝毫没有波动,面无表情的等着太子下令。
面对这些人的呐喊,在太子的眼里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他邪笑道:“不管你如何狡辩,你带兵攻打京城是事实。”
太子最后一句,算是将这件事盖棺定论,就算是凤长漓如何反驳,也只是白费口水。
在凤长漓冷漠的眼神下,他拿起了弓箭。
弓箭对准了包围圈中间的凤长漓,缓慢的拉紧了弦。将士们都为他挡着,可架不住这四面八方弓箭。
太子与凤长漓两兄弟相斗多年,每每都被凤长漓嚣张的欺负,他只有吞苦水的份,今天这些债就让他一次性的还回来。
他拿着弓箭似乎是有意逗弄他一般,弓箭瞄准了之后,又松了一下,然后在拉紧。
对于他这小儿科一样把戏,凤长漓并不放在眼里。他不怕死,可他不想窝囊的死,太子不配让他害怕,他在他面前连举刀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太子箭即将射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咻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身边的侍卫应声倒地。
太子大惊,连忙回头张望,只见一大批士兵拿着弓箭朝自己的逼近。原本是包围着凤长漓,现在倒好,太子自己成了肉饼里被夹着的陷,前后都被围攻,凤长漓从劣势,一下变成了优势。
不管来者是谁,太子当机立断,立刻带领铁骑从右侧突围。凤长漓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伤口,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去追。
刚才都经历了一场恶战,这会谁都吃不消,根本无法在赶尽杀绝。
“晋王爷,你没事吧?”陈止匆匆赶来,骑马到凤长漓的身边焦急的问道。
凤长漓一看见来人,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陈将军,没想到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陈止也笑了,还真是缘分。
“王爷,京城中局势已经让凌王控制住了。此次是太子和慕朝北的阴谋,冤枉您带兵攻打京城,某朝篡位,现在已经查明,是太子撒谎。”
说到此处,陈止主动靠近了凤长漓,低声道:“凌王殿下的意思是让您与大军一道回京城,等皇上召见您之后,正是逼他退位。咱们这个皇上心胸太薄凉,若是让他继续当下去,咱们西凉国危已。”
这话凤长漓赞同,此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止,不禁笑道:“我从没想到你竟是凌王殿下的人,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闻言,陈止笑道:“王爷,我从不是任何一方,我只为了西凉。我会选择能给西凉带来繁荣昌盛的君主。”
“如此甚好。”凤长漓也笑了,这样的人不为任何所用,是帝王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
此时风停了,雨也停了,陈止知道凤长漓身上有伤,顿时就说道:“王爷您受伤了,还是赶紧寻一个地方治伤吧。”
凤长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伤口,鲜血已经将战袍沁湿,他不屑的一笑:“不碍事,皮肉伤,死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