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要向法院提起反诉,说我和南沥远本来就认识,这次诉讼有意向着他。”乔振声不无头疼地说。
“这个混蛋!”聂开说道。
虽然乔悦然不懂司法,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他能够起诉成功,那爸爸的罪名就是“妨碍司法公正”,严重时可能被吊销律师执照,还有南沥远,他的官司不但会输,而且沥远集团的Riff产品很有可能会退出英国市场。
她从来不知道Brian居然是一个心机小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边追求乔律师的女儿,一边打击乔振声?
“算了,聂开,我自己去找他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乔振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乔悦然想起了什么,他叫住乔振声,“爸爸,你等一下!”
乔悦然回到房间,把南沥远送给她的手链掏出来,装到了一个很大的档案袋里,迟疑了一下,因为手链的盒子很小,在档案袋里显得很空,怕爸爸和聂开看出来什么,随手从桌子上抽出来一个空白的本子,她翻了翻,确认没有写过字的,装到档案袋里,封口又用胶带好好地缠住了,确然万无一失了以后,才下楼交给乔振声。
“这是上次南沥远要借的书,你给他吧!”乔悦然脸色微红,好在聂开去了洗手间了,没有看到,他看到了,即使是送给南沥远一本书,也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的。
乔振声愣了一下,南沥远向乔悦然借书?怎么听着这么不寻常,从他见南沥远的第一面开始,他就觉得不寻常。
他的不寻常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他长相俊朗不羁,还是因为他深沉稳重,还是因为他年少有为?
这些都不足以抚平乔振声的惊讶,管他呢,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了,同属——被告。
把乔悦然的档案袋放进公文包,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
“沥远,我乔振声。你住在哪,我一会去找你,事情现在麻烦了,我和你马上就会成为被告了!”乔振声说道。
南沥远站在酒店里,喝着咖啡,吹着苏格兰的冷风,云曦月和他赌气,一个人出去逛街了。
和乔振声说了自己的房间号后,南沥远的心思沉了一下。
今天,他的心思都已经告诉云曦月了。
他还记得云曦月最后问得他一个问题,“那乔悦然喜欢你吗?”
他当时愣了一下子,接着嘴上有一丝自嘲的笑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乔悦然也喜欢他-----。
情最难两悦!他和云曦月就是如此。
记得他回答云曦月的口气,声音哑在嗓子里,说道,“不喜欢!”
云曦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介意南沥远喜欢乔悦然,所以一个人去逛街的了。
乔振声来到了酒店。
先把公文包里乔悦然给南沥远的书拿了出来,“乔悦然给你的,说是你借她的书。”
南沥远皱眉,他借的乔悦然的书?什么时候?
乔振声却已经坐在椅子上,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和南沥远详细地说了起来,“Brian上次看到你在我家里,这个家伙详细打听了你和我的关系,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Riff产品驱逐出英国了,沥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南沥远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Brian撤诉,我们私下和解,这个家伙想威胁我,还没那么容易,我得约他谈谈!沥远,你有什么办法?”乔振声熟知英国的法律,先向他介绍完毕,然后问道。
南沥远心中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这个Brian行事非常怪异,那天他打电话给乔悦然,居然在乔悦然生日的时候,那么突兀地送花,而且还当着聂开和——和他的面。
他为什么又要起诉乔振声呢?
“你先约Brian私下谈谈,我怀疑他有别的目的!”南沥远说道。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先来和你通个气,你在英国先别急着回国!好的,我要回去了,这个家伙,让我年也过不好,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向法院提起诉讼,只是私底下给了我这个信息。”乔振声站起身子来,在英国政法界驰骋这么多年,居然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乔振声告辞以后,南沥远拿起乔悦然给他的纸袋子。
空白的档案袋,上面什么也没有。
用剪刀剪开了胶带,里面有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笔记本。
盒子是他很熟悉的,那天他送给乔悦然的生日礼物,她就这么急不可待地要和自己撇清?
如果这样,乔悦然,我是不是也要把你送给我十万块钱,还有大红的床上用品再送还给你!
他的心瞬间凉了起来。
为什么还有一个笔记本?再看看她缠的密不透风的档案袋,南沥远就明白乔悦然的用意了,你究竟有多么不喜欢我!
和我分得这么清?
随手翻着她的笔记本,里面全是空白,只是扉页上有一行字,上面是用英文写得她的名字:Qiao!
拿这个当掩护?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这个本子,在其中的一页上,居然发现了几个字母,拼出来就是:liyuan!
心里忽然变得很激动,在闪耀着微光。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他的名字的,肯定是在回英国以后,忽然很想搞明白她的想法。
至于Brian的做法,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既然她不要自己的东西,那为什么要在这上面写自己的名字?南沥远把手链装进了大衣口袋。
乔悦然,这条手链,你早晚要为了我戴上。
这个笔记本会是证据。
云曦月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南沥远眼神里放着光彩,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光彩,显然吃了已经。
把购物袋放下,“沥远,你在高兴什么?”愣愣地问道。
“想起一个人!”南沥远说道。
云曦月没有继续往下问,他想起了谁?又是乔悦然?
“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让我过了年去杭州老家,问你要不要回去?”云曦月说道,说实话,她根本不想走,可是云钟山早就给她定了机票,不走也得走,再说去杭州看爷爷奶奶是她每年的任务,不去不行。
“我暂时走不了,我又遇到新的麻烦了。Brian要起诉我和乔振声!”南沥远淡淡地开口,忽然发现,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坏。
至少,让他离得乔悦然很近。
乔振声在和Brian谈判。
“为什么这么做?我是你的律师!”乔振声厉声说道。
Brian则颇有心机地笑了笑,“我只关心钱,并不关心人情!”
乔振声忽然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当时他接是为了自己国家的产品不退出英国市场,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起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乔振声不解,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上诉,继续和南沥远打官司,何必和他过不去,再找一个律师就是了!
“为了乔悦然。”Brian的身子往桌前靠了靠,双手拢住,“这个回答您满意吗?乔律师。”
说实话,他的回答大大出乎乔振声的意料,为了乔悦然?
他在乔家向乔悦然表达爱意的过程他曾经看到过,他本来以为那都是年轻人闹着玩的,以他的想法,爱情是纯粹的,不能够被利用。
所以,他非常看不起Brian。
“你喜欢乔悦然?”乔振声郑重地问道,“喜欢到可以用她来威胁她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爱情?Brian?”
Brian则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乔律师,爱情于我,只是点缀的关系。没有也可以,如果你不把乔悦然嫁给我,我会继续起诉你,我们走着瞧!”他狠狠地说道。
乔振声则露出一丝笑容,这个人的底牌终于露出来了,“随你的便!我乔振声要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的前途?Brian,你打错算盘了!”
接着快步离开了咖啡馆,开上他的劳斯莱斯车,坐在车里,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好出出闷气。
抽完了一根烟,他拿出手机,给南沥远打了一个电话。
“沥远,还没睡?”他问道。
“还没有,我习惯熬夜。”南沥远正在酒店的套间外面,拿着一叠纸在看,这是他们公司的材料。
“过年了你还熬夜?”乔振声换了口气。
“事情多。”南沥远苦笑了一下,他人在英国,国内的数据却每天都发给他。
“你知道Brian为什么要起诉我们?”乔振声问道。
南沥远心中隐隐地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为了什么?”
“为了乔悦然!Brian居然为了娶到乔悦然要起诉我,真是可笑!”乔振声说道。
南沥远的心中猛地一凛,看来自己的情敌还不只是一个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