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然在这个时候进了聂开的办公室,咦,没有人?他干什么去了呢?去了旁边办公室问了一下,才知道他可能去吃饭了。
想了一下,去了顶层的食堂。
刚进食堂门口,便看见了聂开,他对面应该是叶微扬很关注的那个女孩子——杜轩轩,呃,如果他们两个相爱了的话,自己对他的愧疚会少一点的,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要操心的问题,各人有各人的姻缘。
他们低着头在吃饭,一副相濡以沫的样子,这样的画面,连她看了,都有几分感动呢,什么时候,她和南沥远也能够这样呢?
可是他们现在的关系---
垂头丧气地想了一下,走到了他们吃饭的桌子旁边,轻轻地叫了一声,“聂开!”
聂开整个人已经镇住,手拿着勺子一动也不动了,怎么会是乔悦然,自己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是南沥远接的,后来他几乎每天都给她打一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悦然?”他最大的反应是吃惊,毕竟她已经消失那么久了,后来是乔伯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乔悦然回到英国了已经去旅游了,他才彻底放心,原本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了,可是她为什么突然要回英国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开,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眼睛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杜轩轩,前女友这样找上门来好像不太好哦,怕她误会呢。
“你们谈,你们谈!”杜轩轩会意了一般,端起托盘就要往旁边走。
手却被聂开按住,好像怕她跑了一样,又紧紧地攥住,杜轩轩看着聂开,非常正经又非常天真地说道,“总监你要干什么?”
对不起杜轩轩,让我在前女友面前找回一点尊严吧!
他坐在椅子上,眼光看向乔悦然,“你邮件里说得事情,她都知道了,要说这样说也是一样。”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呢?乔悦然忽然发现自己来找聂开的举动简直是多此一举,忽然觉得自己不该破坏他的幸福呢!
“聂开,谢谢你这四年来给了我这么多阳光的感觉,让我来了北京,”心里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也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他,本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他的,可是现在才发觉,人生真的很奇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如果你介意那就算了,毕竟,毕竟我也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好的朋友。”乔悦然最后的口气有点委屈呢。
“我当时离开中国也没有和你说一声,就那么一走了之,今天来补上,应该算是很晚了,可是我始终觉得对不起你!”乔悦然站在那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聂开说道,样子像极了一个对着老师检讨的小学生,“如果你恨我,我不怨你,这件事情,毕竟是我错了。”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着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自己眼前掉泪,杜轩轩都有些不忍心呢,一看聂开的手还握着她的,轻轻地动了动,提醒聂开——该有反应了啊!
而聂开又何其忍心,这是在他心里待了四年的人啊,虽然她说他一直走不进她的心,可是乔悦然,你知道你给我的冲击力有多大吗?
为什么乔悦然说话,他总是生不起来气,反而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呢。
眼泪已经在他的眼中打转,声音沙哑,转过脸去,“如果以后沥远哥欺负你,告诉我!”
这是他的真心话,如果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就放手吧,这也是自己喜欢她的一种方式。
“聂开----”乔悦然声音哽咽,“我以为你会一直介意这件事情!那我先走了!”乔悦然的眼眸抬起来,含泪望着聂开,忽然间觉得他很像自己的兄长,自己也不该在这里多停留了吧,耽误他们吃饭,而且,她也知道的,聂开这个时候应该很心痛。
转身离去,就这样一步步走出了聂开的生命!
聂开的眼泪不知道何时已经流了下来,他们这是平静的分手方式,可为什么心里那么痛呢?
“总监,我今天忽然发现,你很大度!”杜轩轩忍不住叹道,却发现手还在聂开的手里攥住,慌忙地抽了出来。
“不得已而为之!”聂开苦笑道。
乔悦然回到了家,一个人打扫气房间来,转眼已经大半年没有住了,时间过的这么快,蓦然又想起那晚他住在这里的时候的样子,那天他的确是太累了,也没有碰她就睡着了。
其实乔悦然一直想自己走过这个坎的,那天下午的事情就像一个巨大的梦魇攫住她。
她第一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在飞机上,空姐叫醒了她,“小姐,小姐,你做梦了?”
乔悦然这才从梦中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乘客都在看着她。
摸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我怎么了?”
“小姐,你刚才一直在咬牙切齿地叫着一个名字!”空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南沥远?”她试探性地看向空姐,问道。
空姐点了点头。
以为这样的梦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当她日日在英国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才知道这不是偶然的,曾经打算过去看心理医生的,可是这件事情实在难以启齿,所以只能作罢。
开始了旅行,日复一日地做噩梦。
看起来,两个人之间真的不能产生裂痕啊,一旦产生了,就再也破镜难圆了?
南沥远,我和你之间,是破镜难圆吗?
南沥远,你还在怨恨我对你的态度吗?
你当初那么对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思念你,你今天居然还这样对我!
实在委屈啊!
今天晚上不给他打电话!
一个人穿着拽地的碎花长裙在北四环的辅路上散步了起来。
她的头发没扎,就这么散着,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以下了,穿得是一身黄色的拽地长裙,很明亮的颜色,脚下是一双NIKE的板鞋,Ken在中国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后天要返回美国,她要不要回去呢?
想去和他说清楚的,可是他这副态度对自己----
好久没有联系叶微扬了,要不去找她吧!
在路边给她打了电话,叶微扬还在希尔顿大酒店,聂岳天刚走。
“乔小姐回来了吗?某人刚走的时候,南总经常给我打电话找你。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叶微扬慵懒的口气。
乔悦然并没有惊讶,“叶微扬,我今天晚上去找你吧,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好孤独啊!”
眼泪含在眼眶里,以前也并不觉得孤独的,因为他在自己心里,所以她不孤独,难道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吗?
“叶微扬,我心里不高兴!”满腹的委屈忽然冲撞着她的心怀,对着叶微扬倾诉。
叶微扬沉默,“过来吧!我找服务员把床单和枕套都换了!我也很久没见你。”
“可是我现在在外面,手机没拿,钱也没拿!”乔悦然一副很依赖叶微扬的样子。
“来姐姐这里,姐姐能让你花钱吗?妹妹。”一副大姐大的口气。
“那好,我现在打车去希尔顿,你在楼下等我,然后给司机钱吧!”
叶微扬爽快地答应了。
二十五分钟以后,乔悦然到了希尔顿大酒店,叶微扬果然已经在楼下等她了,看见乔悦然从车里出来,皱了一下眉头,“怎么瘦成这样?”
牵着乔悦然的手进了酒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却在走进大堂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南沥远!他正从里面走出来。
乔悦然忍不住吃惊,这么晚了,他来希尔顿大酒店干什么,难道是来找Ken的?可是公事今天不是都说完了吗?
两个人的脚步顿住,和南沥远现在的距离不过五米。
南沥远抬起手腕来看看表,“现在十一点五分,今天还没有过完。”声音冷冷的,看着对面局促不安的乔悦然,她空着手,裙子上也没有口袋,应该是什么也没拿,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大概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乔悦然的脸色难看极了,你又何苦这样逼我呢?我当时的想法你知道?我一想到那天的事情,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今天要给他打电话的事情的确是自己说的。
“你来希尔顿大酒店有---事?”乔悦然还是拉着叶微扬的手,局促地说道。
“私事!”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看见拉着她的人是叶微扬,他早就发怒了,深更半夜不睡觉,却跑来这里,今天对她很失望,接着就要往前走。
他们真的不像是久别重逢又刻骨思念着的人!
“南总,”他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叫住了他,眼神委屈,“我今天没拿手机,一会儿我用叶微扬的手机把我的号码给你发过去,你要是有事可以打叶微扬的电话。”
说完了,拉着叶微扬的手就往电梯里走去。
“他---他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叶微扬不可置信地问道。
乔悦然点了点头。
“乔悦然,你有的时候狠起来还真是狠!”连叶微扬都说她狠了,她真的狠吗?
可是叶微扬知道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在有些昏暗的地下室,他的车里,那么不堪的乔悦然,他那么凶狠,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以至于自己夜夜噩梦,都是他凶狠的模样。
这件事,她谁也没说,甚至在自己离开中国后,怕他为难,一一给国内的人打了电话。
事到如今,乔悦然才发现,她的心里还是很怨恨他的!非常怨恨。
先前一个人的时候,很思念他,可就是不敢见他,如今,见了他的面了,才知道对他,自己是思念和怨恨两种情绪并存的。
对他的感情很纠结,很怨恨。
反正也来了希尔顿大酒店了,Ken和Rose住在这里,去和Ken说一声吧,免得他明天给自己打电话找不到自己。
用叶微扬的手机给Ken打了电话,问明了他的房间,和叶微扬一起进了Ken的房间。
“悦然,南刚刚走,你就来了,他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你知道吗?”Ken一副“好巧”的表情。
“为了我的事情?”乔悦然有些惊讶。
“是啊,他来私下和我谈,也是为了避免集团股东们的耳目,他原来给我们一个月的免费使用专利权,现在改到三个月了!”Ken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三个月就有将近一千万的效益呢。
“为了什么呢?”乔悦然还是不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