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闻言才反应过来,连忙动起来,福威镖局的众人也收拾东西继续上路,镖还是要继续押送的,此处绝对不能久留。
死里逃生的十几位蒙面人像死狗一般被锦衣卫拎起来,押着边走边审讯。
蹲在地上痛哭的林小树把脸从手中抬起来,止住了哭声,发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黑色头巾,已经被自己哭湿了,应该是刚才拉扯呼延恒的衣服,从他怀中扯出来的。
林小树一阵厌烦,刚想扔,突然发现这条头巾非常面熟……
队伍迅速动起来,呼延恒觉得很遗憾,如果这七位杀神追上去的话,一定能把逃走的左冷禅等人拦下来一大半,但是他不敢让七人追上去,因为魁首严格命令,这七人绝对不能离开呼延恒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呼延恒从没有质疑过魁首的命令。
战场的情景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到处都是人的残肢内脏、血肉模糊的残缺头颅、混合粘稠物体的血泊,正在顺着街道汇成几条小河,以及无数内脏中的半消化物和排泄物洒满了现场,各种臭味和血腥味混合起来,连见许多见多识广的锦衣卫都吐了个昏天黑地。
迅速穿过“炼狱”,大家才好些了,只是大多数人仍是脸色苍白,但是没有人愿意靠近呼延恒和这七个魔鬼。
呼延恒知道附近还隐藏着几股势力在窥视,但是被这七只鬼吓住了,估计是不敢再露面了。他心中大叹可惜,要是把那些人全部搞定该多好,身后有这么七个大杀器,他恨不得主动打上门去!
有这七鬼在,应该没有缺心眼的傻X还敢来抢箱子,所以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快了几倍,就像逃命一样在赶路,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队伍只是仅仅有条、首尾相顾的行进着,场面极其诡异。
很快,福威镖局驻地就到了,看着箱子安全到达,呼延恒没有进去,而是带着七人直接就要走。
鹰蝠二王和林国虎连忙拦住问道:“呼延将军,这七人到底是什么人?”
七人苍白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呼延恒:“赏善罚恶,薪火相传。他们是六指琴魔老前辈的手下——罚恶七使。”
“哦!”几人恍然大悟,如果是六指琴魔的手下就能说得通了。老前辈说过会帮忙保护箱子,只是没想到手段竟然这么冷酷血腥。
……
滦园:红楼,顶层练功室。
虽叫做“练功室”,但这里很大,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可以说是“练功室”和“起居室”的集合体,林平之正在睡前沐浴。
林平之练武多年,身材早就长起来了,身上肌肉线条硬朗,完美的像西方的大理石雕塑。但是毕竟才刚成年,体毛还没长起来,但是这具肉体对林狂花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狂花有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无毛男子,所以看到这身体,无法抑制的“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
以林平之的修为,这吞口水的声音当然听的清清楚楚,以前都不让林狂花服侍沐浴,就是因为林平之考虑到自己稀疏的体毛,心中总是怪怪的,今天放开了胸怀,心中再也没有了那些条条框框。
“还愣着干什么?”
林狂花闻言才从石化中醒过来,连忙穿着衣服跨进池中,僵硬的服侍公子沐浴。她不敢把自己脱光,因为公子没有授意,她就不敢自作主张,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她都惊喜莫名了,以前她连浴池都没有资格靠近。
手往公子背上一放,林狂花感觉好似一道电流顺着她的手指窜到了大脑,顿时整个人都酥了。林狂花非常爱好男色,但是跟了公子以来,她再也没有碰过男人,之前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还没有觉得躁动,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今天一旦打开了闸口,她怀中积攒已久的那一股火气就爆发了。
林狂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体温也上升了,因为脸燥热难耐,不知是水太热,还是心太热……
“你该好好学一学按摩手法。”林平之脑中在思考着很多事情,并没有去注意林狂花的异状,只是觉得那双搓背的手僵硬的厉害。
被公子一提醒,林狂花才发觉自己的状态,暗自告诫自己: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想的不想、不该摸的不摸……
林平之坐在池中,林狂花不敢坐,跪在水中调整了几个呼吸,就大致调整好了状态,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公子棱角分明的雄厚背肌,真想把自己火热的嘴唇印上去,但是她忍住了,忍得好辛苦。
林平之揉着自己的眉心,疲惫的问道:“那帮拦路抢镖的蒙面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吧。”
林狂花面容一整道:“是的公子,行动组已经审出来了,这帮蒙面人大部分是嵩山派的核心门人,一代、二代弟子加起来大概有六十多位;以及铁剑派、神拳门剩下的所有高手,有七八十位;剩下的小部分人是五岳剑派之中的泰山派门人。”
“唔,泰山派……”林平之不置可否。
铁剑派和神拳门本来就是内阁的人,而且被锦衣卫杀了这么多精英,肯定会来向锦衣卫寻仇、顺便抢箱子;左冷禅这样的人物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谋夺箱子,当然会来强抢,有内阁做后盾,又有铁剑派和神拳门做炮灰,再拉上泰山派这个铁杆支持者,怎么看这事都很有把握,谁知半路杀出七个“程咬金”。
林平之思考的却是:内阁竟然会拉出这么一支庞大的实力来打锦衣卫和福威镖局的脸,还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了。
林狂花卖弄的说道:“公子有很多方法可以把箱子转移到福威镖局来,但非要大张旗鼓的做,肯定有好几个目的吧?”
林平之看她卖弄,很支持的鼓励她继续说,毕竟愿意开动脑筋是一件好事情:“哦?你说说看。”
林狂花:“第一是试探江湖势力,看谁敢来抢镖!他们真的跳出来了。第二是试探内阁,看他们会派谁来搅局,看他们手中到底有多少实力、多少张底牌!”
“那么你觉得我们试探出来了吗?”林平之闭着眼睛问。
“当然试出来了!只看来抢箱子的江湖人士就明白,内阁已经动用了所有能指使的力量了!”
“还有吗?”
林狂花脸上绽放自信和骄傲的光彩,继续卖弄道:“第三个目的就是引蛇出洞,把敢伸手抢夺的势力全部消灭!有您的‘辟邪七子’出手,这个目的我们也基本达成了。嵩山派虽然门徒上千百,但修为最高的五六十位高手大部分都丧在这里,已经伤了元气,怕是要很多年才能恢复;铁剑派和神拳门被接连屠了两次,门派中的中坚高手损失殆尽,剩下几个三四流庸手已经不足为惧,锦衣卫已经开始逮捕两派残余,京城两大门派覆灭只在顷刻间,怕是明天就被除名了;泰山派的所谓高手,狂花这几天也在暗中查探过,真是一帮草包,修为差不说,人品也奇差无比,杀不杀他们都对大局毫无影响,只是一帮跳梁小丑而已,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跑来送死,咱们还真不想搭理他们。”
林平之点头道:“不错,把铁剑派和神拳门除名本就是顺手为之,连嵩山派精英尽丧也是意外收获,这还要感谢内阁,要不是内阁的怂恿,左冷禅也不会把嵩山精英都带到京城来。”
林狂花奇道:“除掉这几个门派难道也不是主要目的?难道……对了,还有第四个目的是要给福威镖局立威!如果镖局守住了镖,就会一举超越广誉远镖局成为天下第一大镖局,如果守不住……公子,万一要是‘辟邪七子’都没能守住怎么办,您一定还有后备计划吧?”
“那当然,辟邪七子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守住,就算内阁还有后手,真的把箱子抢走了,我们也有后备计划。不过说实话,我还真希望他们有实力把箱子抢走,到时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狠狠地摔个大跟头。可惜事与愿违,他们没能成功抢走箱子。如果在杀伤敌人的同时,能漏掉一位高手让他抢走箱子,那就完美了。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真可惜……”
“我就知道公子爷有后手,但是狂花有个疑问:您让呼延将军死死的盯着辟邪七子、用专有名词控制、指挥他们,还让人详细汇报七子的全部表现……既然您这么紧张辟邪七子,为什么不亲自指挥他们呢?”
林平之:“辟邪七子这样的大杀器,任凭是谁都不敢大意的,但是我的事情多得去了,不可能每个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否则要你们干什么?”
林平之确实特别担心辟邪七子会失控,这样一队杀人机器一旦摆脱控制,那绝对是一场大灾难,但是林平之硬忍着没有亲临现场,因为他要练自己的心智、城府,更要磨砺自己运筹帷幄的指挥能力。
就像林平之的上一辈子,名下有三十几家子公司,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精力全部照顾周到?只能靠自己的领袖才能,让每一件事情和每一个团队都以自己的意志来运转和发展。
如果每一场战役都要你自己亲自去打,那么你就只能成为将军,不可能成为掌控全局的统帅。
什么是领袖?就是描绘出蓝图,让手下人去实现的人,如果手下没有这个能力,那么说明领袖不合格。所以林平之要尽量不在场,尽可能创造条件让手下独立去完成定下的目标,把手下都磨砺成独当一面的将才。
林狂花思考着道:“据描述,辟邪七子刚开始的配合和出招有些生疏,难道公子的第五个目的,就是通过这场大战磨练辟邪七子?”
林平之赞同的点头,没想到她连这都能猜到,看来脑子真的是越用越灵。确实,林平之早先就打算好,要让辟邪七子见见血、磨磨剑。功夫练的再好,没有实战经验也是白搭;必须经历血战,林平之才能摸清辟邪七子的真实战斗力,毕竟东方阿姨要是真的来了,是要靠辟邪七子来抵抗的,所以必须经过一场大战来试一试辟邪七子的实力、把这七把剑磨得更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