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答了几句,东方教主发现体内的阴火确实有安分的趋势,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以前只要阴火作乱,那次不是浑身颤抖、心乱如麻、热汗淋漓,呼吸不畅,简直凶险万分,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就变得安分一些了?
体生阴火已经困扰了东方教主好几年,近来她已摸索出控制的一些心得,只要情绪不会大起大落,就算与人动武也无大碍,所以今天阴火这么反常的作乱和安分,连东方不败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阴火虽有减轻,但东方不败仍觉胸中不畅,也试着和林均平对答了几句,发现果然在减轻!而且还发现林均平这小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
东方教主又是一阵心头火起,我的脚什么时候被男人看过?一动怒,阴火又是一窜,东方不败身子都几乎一颤。
林均平又走近了几分,她体内阴火再次安分了一些,看她的眼神愈加炽热。
东方不败再怒:“还看!”忍不住胸中怒气,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声脆响。
阴火大盛,东方不败已经顾不了这些,要不顾一切杀了这大胆的混蛋,但阴火在体内四处乱窜,有越发汹涌的趋势。
她收摄心神,努力按压阴火,连站立都困难,连忙装作穿鞋,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又对答了几句,阴火有所收敛,她也发现林均平的问话也有试探自己的意思,她何等聪明,立刻猜到对方在套自己的身份,她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让林均平以为自己和东方不败关系匪浅。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如果自己直接承认是东方不败的女人,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如果是对方自己“猜”出来的,他当然就深信不疑。
她看到林均平眼中一亮,知道是自己奸计得逞了,但控制着情绪。他递过来一只鞋子,离自己更近了、而且她也回到不悲不喜的心境,阴火逐渐有熄灭的趋势。
谁知他递过来的鞋子里有一只青蛙!一只恶心的青蛙!
东方教主心中几欲发狂、杀机大涨,阴火“轰”一声全面炸开,就像决堤的洪水。
她内息大乱,身体一僵,看着林平之的眼中快喷出火来: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你等着,等我恢复片刻……但她怎么都压制不住体内暴乱的阴火、和心中发狂的愤怒。
他竟然还说“我们扯平了!”
可恨至极!可恶至极!
我只是无意中让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而已,而你这是要把老娘反复折磨、往死里整啊!
他竟然捧起我的脚,要给我穿鞋?
东方不败内息和心绪全都成了一团乱麻。
肌肤一接触,东方不败体内的阴火竟然顺从下来,她不禁一呆:他的手好暖和……
阴火就像由寒冰组成的火焰,在我体内肆意烧灼,被他一抚,立刻就温顺下来,身体也暖和起来,全部因由都是他的那双手——好温暖……
女子天生属阴,本来就不适合练这种纯阴至柔的《葵花宝典》,没有一点阳气调和,就会阴上加阴,威力倒是够大了,但一味追求纯阴,但孤阴不生,阴阳不能相济,并非修身养命之道,后患无穷。
东方不败终于明白为什么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别的女人练成《葵花宝典》了,因为女人要么练不成、要么全都被阴火烧死了。
东方不败默默看着他捧着自己的脚穿鞋……我的脚,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碰,阴火一波一波退去,内息越来越顺畅、丹田越来越舒服,这感觉……真不赖。她也分不清是被男人摸才舒服,还是阴火退去舒服。
鞋子穿好,东方教主起身就走,林均平的问话她都随口回答,不敢往心里去,她怕又被那混蛋撩拨起心火,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只片刻,她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密谷阁楼。
泡在水池中的东方教主想到这里,不禁气结,我东方不败何等修为、何等胸襟,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一个混小子撩拨到心火入魔?
她连忙压下情绪,长出一口气,受了气还不能生气,东方不败一阵憋屈,这叫什么事!
本来是去试探他的,谁想到没试探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反而差点栽在他手里、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给我等着!老娘下次出去绝对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杀死!
东方教主不忿的拍打着水面,水花溅起无数花瓣。
老嬷嬷看得心惊,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教主如此模样,吓得不敢抬头。
拍了几下,东方不败觉得舒服了些,捏起身上的一片花瓣问道:“这是什么花?”
老嬷嬷连忙答道:“禀教主,这是新进的一批月季花和牡丹花的新品种。”
“哦。”东方不败不置可否的应一声,把花瓣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味道还不错,又丢回水中,从水中伸出玉腿,白皙的皮肤上落了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各色花瓣,显得这只脚更加娇艳不可方物,心中暗忖:我的脚真的美吗?
……
林平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一天一夜之内,在鬼门关已经打了几个来回,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业火堂的总堂。
一路上,他脑中有双玉足总是萦绕不去,他又想了夏荃儿那举世绝伦的俏脸、想起了兰芝芝身上蚀骨般的兰花香、还有梁诗诗那铃儿般的笑声、幽怨娇嗔的模样,他总会想起她们,尤其是在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但是并没有用,那双玉足在林平之脑中总也挥之不去。
林本来并不喜欢黑木崖,因为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住着一群疯狂的人,这也是一个正在沉沦、正在迷失和堕落的宗教,在他的眼中,日月神教是灰暗的、是没有色彩的。直到她的出现,直到那双小脚的出现,似乎以“一脚”之力点亮了整个神教的光彩,使黑木崖上有了生气,让这个越来越暗淡的世界显得那么温暖和美好。
林平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双玉足魂牵梦绕,两辈子以来他都没有恋脚癖,但为什么单单对这双脚念念不忘?
是因为这双脚确实天下无双、举世难寻,还是仅仅因为她这个人本身?
林平之不知道,他想不通。
他刚才还是没忍住,上去追了,但是没追到,佳人仙姿袅然,这世上竟然有林平之追不上的人?
你到底是谁?长着一双玉足的精灵?还是赤足的妖仙?
看公子魂不守舍,林狂花关心道:“公子如果疲乏的话,传功业火堂的事不如押后?您先休息一番。”
林平之回过神来,没有接茬,问道:“秦伟邦的女儿秦岚,你了解吗?”
林狂花思考道:“小时候见过,偶尔还在一起玩耍,但是我外派出崖之后再没见过,印象中她并没有加入神教,也不喜练武,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我对她的记忆并不深刻。”
“查!彻查!她的经历、这些年都做过什么事、去过哪里、有什么爱好……越详细越好、越准确越好。”
女人最是敏感,怒着嘴应了一声才问道:“公子见到她了?”
林平之心不在焉的答道:“恩。”
林狂花嘴巴撅得更高。
林平之补充道:“叫她父亲秦伟邦来见我。”
林狂花道:“公子,秦长老今天一大早就下崖去了。”
林平之一愣道:“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林平之脚下一停,盯着林狂花一字一句道:“黑木崖上,绝不能再出现不知道的事!听明白了没有?”
林狂花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是。”心下却想:人家是个大活人,长了一双腿,又是神教长老,想干什么谁能过问?谁敢问?
林平之心中烦躁,计划要加快!对黑木崖的掌控还是太差了,他竟然不能控制一个长老下崖,甚至连知都不知道。
略一思考,林平之道:“叫锦衣卫的人上黑木崖!”
林狂花一惊,锦衣卫的人上黑木崖的安排,不是定在三天后的红衣军大聚会的时候吗?怎么现在就上崖?这么匆忙能达到预计效果吗?公子一向谨慎,这么重要的计划每一环都不能随意更改,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外边的三万锦衣卫大军、崖上的上万人、天下十几万教徒都会被牵动……那秦岚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公子见一面就做这么大的变动!
看公子主意已定,林狂花无奈应道:“是。”转身传令去了。
此时业火堂已到,门口聚集了大量业火堂和其他各大堂的人翘首以盼,大多数人都带着红袖章,鲜红的袖章和各色教袍交相辉映,蔚为壮观。看见林平之到来,引发一阵骚动,纷纷行礼道:“总指挥好!”
林平之一一点头致谢,跨入院中。
“业火堂”总堂大院面积很大,光是前院就可容纳百人而不显拥挤,大院两边坐满了各堂中各级领导,坛主、香主不一而足,坐得整整齐齐,众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乎所有人都带上了红袖章,看林平之跨入院中,齐齐一震起身抱拳行礼,院中一静。
林平之非常欣慰,“业火堂”不愧是自己最忠心的堂口,清一色全是自己人,桑三娘和林狂花把这一堂打造的铁桶一般,而在座的仅仅是业火堂的一半精英,另一半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即可上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