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风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心里有些虚起来,这如今和白日里比起来还真是两副模样,于是只愣愣的看了看温长歌复又拉过她的手说道。“好,不下了。”
如此温长歌才算是破涕为笑。不过又想来,谁说自己的夫君只单单是个纨绔子弟?如今这看来也不是一无所长嘛。
又到底第二日,如今眼看着这九阿哥的生辰快近,已经开始张罗起来,又因为上一次温长歌同母亲讨教了不少的经验,如今办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又有孟宝琴时时过来帮忙,温长歌的病也算大好了。
明月一早便又端来了药,道,“福晋,如今服用的是从前的方子,想来这病已经好了,如今用这个方子也无碍了。”
温长歌点了点头,将药碗接了过来,还未送到嘴边,只差点吐了出来,明月见势不好,立马拍了拍温长歌的背,又问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温长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恐怕是喝了宝琴格格的药,如今再闻着这个只觉得酸涩又苦,难以下咽了。”
因着生病的时候,孟宝琴知道温长歌常年喝药,所以为了方便,将那药,制成一颗一颗的小药丸,只需要用水服下便好,也许苦涩之味。
如今听了温长歌所言,一旁的明月却是笑得合不拢嘴,直道,“哎哟,我的主子,这用药只为了调理身体,哪里分什么好喝不好喝。这可不是用膳呢。”
温长歌见明月一番说道,不禁红了脸,“我只想着这个孟宝琴却是个好姑娘,可惜了这些年白白受了这么多的苦。”
明月点了点头,说道,“听底下的婆子们说,这孟宝筝有个规矩,说是但凡听见府里人叫她一声格格就得掌嘴,说什么那人是下贱的宫婢生的,不得皇上承认。于是,在这平日里的生活用度上又多加克扣,这日子真是……”
温长歌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道,“这是不是格格,也不是她说了算,再说了皇上若是真不喜欢,大可以赶出宫去,何必放在这八阿哥府里养着。再者,她这个人也太高/傲了。以为得了贤贵妃的疼爱,如今连自己的出身也忘了吗。”
“就是。”
温长歌也无心再说这二人的事情。于是将那药饮了,又去打点底下的事情了。
大约是晌午的时候,孟东风回来了,温长歌一直在门口等候着。见了孟东风一脸的欣喜姿态,连忙上前道,“夫君回来了,今日如何?”
孟东风的脸上挂着笑容,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又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温长歌又问道,“如今九阿哥的生辰快到了,妾身也开始操办起来,只是这有几个问题不大懂,想问问夫君。”
孟东风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温长歌,道,“长歌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你我本是夫妻,又何须多礼。”
“宴会当日有哪些人要来?”
孟东风微微思量了片刻,“不是什么大生辰,也就几个皇子聚一下,来的人有太子爷与太子妃,四阿哥与四福晋,十四阿哥。”
温长歌又问,“那他们各人都喜欢什么花呢?平日里最喜什么口味?”
孟东风又道,“太子爷一向喜欢饮酒作乐,似乎喜欢杜鹃。这四阿哥一向沉稳,心思最缜密,喜欢梅花。他似乎最讨厌甜食。十四阿哥,你也见过,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喜欢荷花,最喜辛辣之物。”
这一连串说下来,孟东风心里倒好奇了,于是又问道,“这不是给九弟过生辰吗?你怎么偏偏问了些毫不相干的人?”
温长歌知道这孟东风一向不爱和其他几个皇子打交道,只是个九阿哥关系不错罢了。又加上那婚前在太子府上的事情,十四阿哥的心意,惹得孟东风生气,他一块连带这四阿哥一同讨厌了。
温长歌见状慢慢的宽慰着孟东风的情绪,又温柔的说道,“妾身问问清楚,也是怕到时候哪里做的不妥当,落下了话柄,到时候也会对八阿哥府不好。想来谨慎一些总归是不会错的。”
如此,孟东风点了点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一切就这样紧罗密布的筹备了起来,府里很多事情温长歌不大熟悉,加之身子不好,所以孟东风这几日也为出府,只留下来帮忙。
一日,孟东风正在回廊处,指点下人们,将彩绸搭上柱子,几个人正忙的热火朝天,温长歌在一旁看着,一切本来相得益彰。谁知门口传来一阵声音,孟东风抬头一看,这来的人竟然是杜黎川。
孟东风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夫人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这才算是放心的迎了上去,“今儿个不是说要邀着那些个公子哥陪你去狩猎吗?怎么好端端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杜黎川拍了拍孟东风的肩膀道,“这个事情等会再说,先让我给小嫂子问好在说也不迟。”
如此便走到了温长歌的面前,缓缓行礼道,“嫂嫂好。”
温长歌的心里纵然不悦,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只说道,“杜公子来了,里面请。”
又唤了底下的人上了茶水。
这番三人做了下来,却是各怀心事。
杜黎川一向心大,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只将心里头的苦水通通吐了出来,“八阿哥你如今虽然娶了小嫂子,这日子也算是过得美哉了,可是也不能扔下我们这些个人不管了吧,你若是不来出个主意,或是领着我们一块玩乐,我们当真无聊。”
孟东风有些紧张的喝了一口水,每一句话都说的小心翼翼,还时不时的注意一下自己媳妇的脸色,“如今九阿哥要办生辰,长歌有些事情难免不顺手,我自然得留在家里头帮帮忙。”
杜黎川听了,立马说道,“你如今算是见色忘义了啊!重色轻友。”
孟东风只怕再让他说下去这事情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于是连忙对着他道,“这些事情,且等着九阿哥的生辰之后再说罢。且说说那打猎的事情。”
说到这里,杜黎川叹了一口气。道,“今儿个本来好好的策马去了,本来不错的心情,谁知道到了哪里却发现这太子爷的人也在,一同来的还有几个皇亲贵胄的公子哥,我想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块吧。谁知,那太子爷,竟然这般的霸道无理,且不说他带了几个醉仙楼的姑娘也就罢了,竟然将我们一行人通通赶了出来。”说到这里杜黎川简直气的要拍桌子。
温长歌的注意点却是那醉仙楼的姑娘,如今安木槿已经怀孕了。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如今这太子爷怎么越发不知道收敛了,竟然把这些姑娘带了出来,还放在这样的场合里。
温长歌一时脸色有些难看,孟东风也知道因为什么,于是便说道,“谁让人家是太子爷呢,你就权且当休息一天好了,来我这里给我帮帮忙。”
温长歌想到这里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对着孟东风说道,“夫君妾身还有些事情,就不多待了,先下去了。”
孟东风怎么会不知道温长歌想要去做什么,只拉住她的手说道,“你自己小心一些,带着明言一起。”
温长歌点了点头,才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又准备了些东西才出了门。
到了太子府见了安木槿却见她正躺在贵妃椅上睡得正香呢。
一旁的侍女小声的对温长歌说道,“自从太子妃有了身孕以后就格外的贪睡,这一整天恐怕有多半的时间在躺着。”
温长歌听了连忙对那侍女说道,“这怎么行,你们底下的人也应该多跟她说说,也该起来走走了,若是不动,只怕这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懒虫了。”
温长歌这句话才说出口,那侍女笑了笑说道,“八福晋可真有意思。”
温长歌又问了平日里安木槿的一些吃食,如此又嘱托了一番,才算是放了心。
温长歌坐在一旁看着安木槿熟睡的模样,因为常年的操劳,两个人明明年纪相仿,看起来安木槿却大了这么多。
只是如今问了一些情况看来安木槿是不知道这太子爷的事情,如今她怀着身孕自己肯定是不能对她说的,于是大约坐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安木槿才醒了过来。
“长歌!”她的语气里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来了却也不叫醒我,等了许久了吧?”
温长歌摇了摇头,执过她的手道,“哪里有许久,只是一会子的功夫,今儿个得了空,来看看你,你可开心?”
安木槿一张脸上的欣喜真是难以言表,她吞吞吐吐的说道,“上一次你家的事情,我父亲他们……长歌,我……”
温长歌见状,拍了拍她的手,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们不馋和,再说了,温家不是好好的吗?你如今有多想这些事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