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舟越想越觉得后怕,禁不住埋怨蒋斯铭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男人听她如此抱怨,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许方舟微微隆起的肚子。
“高旗资本改组是高旗资本的事,你在上官集团里也没有一官半职,何必操这个闲心?”
他说着长臂一伸,将许方舟揽入自己的怀里,揉着她的头发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别再弄出个三长两短来……”
谁知男人话未说完,便被许方舟一把挣脱了自己的怀抱。
只见她玲珑剔透的小脸上,鼻子眉毛全皱作了一团。
粉嫩的嘴唇也因为生气被她咬得煞白。
许方舟鼓起双颊,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掷地有声道,“你说的倒轻巧!高旗资本改组对家大业大的蒋氏集团来说,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还是你大发横财的良机。但是对于上官集团这种青黄不接的企业来说,却可能是史无前例的危机,你明知道上官宜璐跟我还有赵然都关系匪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光想着找那个什么安琉莎来,替你出谋划策,趁机好好捞一笔!姓蒋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许方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蒋斯铭的会议厅。
……
她虽然怒火中烧,但理智却还在,得知高旗资本改组后,第一个想法便是打电话通知上官宜璐。
没想到这个电话不打不要紧,一打立时把许方舟吓了一跳。
原来高旗资本改组带来的负面影响,早已渗透到了上官集团的方方面面。
不但旗下子公司的商务订单急剧减少,而且公司内部也闹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传言说上官集团因为这次高旗资本的改组,也会进行相应改组。
这无疑是触动到了上官宜璐的死穴,她刚继承上官集团没多久,就被人造谣说上官集团要分家,但凡是个掌门人,恐怕都忍不了。
于是上官宜璐声势浩大的举行新闻发布会进行辟谣,可惜效果甚微!
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许方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听上官宜璐的痛诉,许方舟好看的柳眉不由皱了起来,她一脸困惑道,“这就奇怪了,我也是刚从蒋斯铭那里听到了高旗资本改组的消息,怎么你们上官集团已经闹得这么厉害了?”
上官宜璐听她这么问,不由长叹了一声。
“你还不知道我上官家的那一对叔伯吗?他们从前是上官心妍的左膀右臂,跟着上官心妍为非作歹,手里没几笔干净的买卖。后来上官心妍倒台了,他们见大事不好,便临阵倒戈投奔了我。但投奔归投奔,大家毕竟没有共事过,他们对我的猜忌十分严重,一直觉得我会像对付上官心妍一样,趁机收回他们手上的上官集团股份,所以……”
许方舟听她这么说,立时明白了过来!
“所以趁着投资银行的改组四处造谣,好脱离你这个家主的控制,然后让自己手中的股权落袋为安?”
上官宜璐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四处造谣倒还是小事,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两人为了变现自己手中上官集团的股份,竟腆着脸到我父亲面前说,‘若想抵御这次高旗资本改组带来的危机,上官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就应独立出去,实在独立不了的,也应该立马更改法人!’这我父亲哪受得了?上官集团是他打拼了一辈子积攒出来的家业,哪能说分就让人这么给分了?但这两人还不死心……”
“怎么着?”许方舟听到这里,胸中也禁不住直打鼓。
上官家这二位叔伯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小人,毫不掩饰的墙头草。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别说临阵倒戈,就是爷爷也叫得出口。
许方舟摇着头道,“他们见我父亲不同意,便直接请来了律师。一面对律师大谈自己这些年对上官家作出的奉献,称他们想要改组,不过是想保住自己手中那一点上官家的祖业;一面威胁我父亲,说如果他不同意对上官家进行改组,就立马把上官家的货物供应渠道宣发出去,大不了一拍两散!把我父亲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许方舟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连连咋舌道,“你家这一对叔叔伯伯可真不是东西,这么不要脸的话,亏他们也说的出口?如果不是你父亲有先知卓见,要扩大上官家的产业,哪有他们的今天?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上官宜璐憋了好多天的怒火,听许方舟这么一说,终于疏散了大半。
她一面抚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许方舟道,“话是这么说,但叔伯二人闹分家,已经闹到了上官老宅,可谓上上下下,人尽皆知。我再不想个方法出来应对。这假改组恐怕就成真改组了!”
许方舟闻言忙道,“宜璐,你别急,这件事情我来替你想办法,你先告诉我,那对叔伯有没有什么……”
谁知许方舟话还没说完,就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许方舟扭头一看,发现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正冷冷向她投来……
上官宜璐电话打到一半,忽然发觉对面没了声音,也是一脸纳闷。
她喂了好几声,迟迟不见回应,以为是信号不好,只得将电话挂断。
而此时手机正在一个宽大的手掌里,那手掌的主人身姿挺拔,五官如刀削斧琢般俊美。
下巴微微扬起,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结实的胸膛更是如堵墙一般,逼得许方舟进退不得。
她不由一愣,万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
要知道许方舟为了同男人置气,可是将百达翡丽卸下来,丢在了男人的办公室,然后才给上官宜璐打电话的。
按理说她身上已没有任何定位装置,男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她的行踪,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