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问出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正好合了她的心意!立时清了清喉咙道,“据我所知,许小姐是一名优秀的调酒师,从前一直混迹在东市的三流酒吧中,这对酒的识别能力自然是没话说!”
她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不要说媒体,连在座的观众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
混迹三流酒吧的调酒师,居然也敢腆着脸到巴黎葡萄酒节上充当评委?!
这到底是走了个多大的后门?
胡志玲看到人们既惊讶有愤怒的模样,不觉十分满意。
但她仍不肯善罢甘休,又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继续道,“当然啦,我也知道三流酒吧的调酒师,来巴黎葡萄酒节上当评委有些高攀,但我们总要给人进步的空间是不是?我相信着许小姐这一年来,对酒的鉴别能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特别是她嫁给蒋氏集团的总裁之后,有了不少闲暇时间可以用来练习调酒。”
人们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什么?不光是三流酒吧的调酒师?!
还是嫁人之后才有时间勤加练习,而且只练了一年时间?
邀请这种人来当评委,主办方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前来参加巴黎葡萄酒的,是全球各地的葡萄酒爱好者。
他们根本无法容忍别人权力、金钱或其他手段,对自己的兴趣进行践踏!
于是,观众席上的观众不止愤愤不平,甚至产生了呼声,要求许方舟立即滚出会场。
男人闻言眸子里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他拿余光冷冷的瞥了一旁的负责人一眼,如寒冰一般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良好?”
负责人见状不觉连冷汗都流了下来……
他素来听说蒋氏集团的总裁是个既强硬又冷血的人,如今一见只觉果然没错,甚至觉得蒋斯铭比传言中的更令人可怕!
忙出言道,“蒋少息怒,我这就叫大会的主持人出面,替尊夫人澄清这件事情!”
说着便一溜烟跑到了主会场上,想把许方舟之前调酒的作品,以及获得的各种调酒证书展示出来……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媒体堵了个正着!
……
这群媒体毫不客气的将话筒伸到了负责人面前,一脸义正言辞道,“据赞助商胡小姐说,本届葡萄酒节的编外评委——许小姐,对葡萄酒的鉴别能力十分一般,是通过自己丈夫的关系,才获得这个评委位置。不知是真是假,请主办方给我们一个说法。”
负责人闻言忙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这才道,“许小姐作为本届葡萄酒节的编外评委,能力自然是有的!我们主办方决不会做任人唯亲的事情。”
负责人说着,再次把手探进了公文包里……正想拿许方舟的资历以示清白,忽然两个大众评委站了出来。
这两个人打扮的十分绅士,但一出口却咄咄逼人——
“这种事情还用问吗?就算这个女人在一流的酒吧里做调酒师又如何?中国并不是数一数二的红酒消费大国,甚至连个一流的葡萄酒酒庄都没有,这种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上乘的品酒师?”
大众评委话音刚落,立时便引起了一阵呼声,仿佛现场有不少人都持有这种观点。
男人闻言面色一沉,正打算出声回护,忽的被许方舟拉了一把。
她朝男人摇了摇头。
“巴黎葡萄酒节是我向往已久的盛事,绝不会因为他们三两句话就退缩回去,既然他们是用酒向我发难,那我便用酒回复他们!”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般扬着下巴,对那两个法兰西男人道,“评委先生,话可不能像你这样说!对于法国这样有几百上千年葡萄酒历史的国家而言,中国确实是一个后发国家。规模不算大,酒庄也不够有名,但这并不妨碍中国的葡萄酒爱好者,对酒进行甄别与鉴赏。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中国不会成为下一个美国,通过短短三十年的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为能够与法兰西并驾齐驱的葡萄酒大国……”
两个编外评委闻言不禁脸上一百,原来,美国在葡萄酒界的异军突起,对法国人来讲,可谓是道不愿被提起的伤疤。
这个国家成立至今也不过两百多年,葡萄酒的酿制历史更是短得多。
但却在最近三十年里奋起直追,大举进攻法国葡萄酒业,甚至一度拿下来葡萄酒界的半壁江山!
许方舟见到两个编外评委的模样,唇角一勾又继续道,“由此可见好的品酒师跟地区完全无关。因为仅凭一个地区的一流酒庄有多少?葡萄酒的市场占比有多大?就评判它的未来,那么谁也无法解释美国葡萄酒的现状……”
许方舟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期间无数次被人们的掌声打断。
法国巴黎葡萄酒节上汇聚的不只是巴黎的爱酒之人,更是来自全球各地的爱酒之人!
其中不乏和中国一样在葡萄酒上的后发国家,虽然因为地理环境、技术程度等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产出高品质的葡萄酒,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葡萄酒的热爱!
所以许方舟的话不但让他们感同身受,更是深受鼓舞!
于是还不等许方舟把话说完,人们的掌声便如雷鸣一般响了起来!
一旁的男人闻言也不禁对许方舟挑起了大拇指,许方舟立马向他回一个灿烂的微笑。
她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立时让两个大众评委哑口无言,只得灰溜溜的坐了下来。
……
胡志玲没想到,这么刁钻的问题,都能让许方舟巧舌如簧的狡辩过去,只觉气得牙痒痒。
这时负责人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立马拿出许方舟的各种资质,对她关系户的言论进行辟谣。
并一再强调巴黎葡萄酒节,不拘一格降人才。
只要能力突出,无论来自何种地区,是何族裔,都有可能被邀为评委!
媒体见状,这才勉强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