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舟以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扑向了地面!
她以为自己会摔一个狗吃屎,没想到等待她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一个结实的怀抱。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返回的酒店,一进门便看到许方舟摇摇欲坠的跌向地面。
二话没说便抢了上来,一把将许方舟揽进了自己怀里。
许方舟抬起头,看到男人微微扬起的脖颈,以及颌骨分明的下颚,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仿佛这是她昨天才经历过的场景,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多么重要……
不光不重要,男人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她甚至都无法分辨。
一想到这里,许方舟再看向男人时,便没了往日的迷恋,甚至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厌恶。
她伸出手来努力的推着身前的男人,谁知越推反而让男人的手臂收得越紧。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挣扎,不由俊眉微蹙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带你去啤酒厂进行考察,要你留在酒店里休息,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怎么还哭的这么厉害?”
许方舟闻言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然后梗着脖子道,“不要你管!”
她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的,听着男人没来由的一愕!
紧接着,许方舟便如一只受伤的小猫般奋力的挣扎起来。
她伸出手来努力的扑腾,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饶是男人如何劝阻她都不听,甚至有好几次险些挠到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见状,紧蹙的俊眉越拧越紧。
最后干脆一使劲将许方舟腾空抱了起来……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而她如一只惊弓的小鸟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敢动弹。
最后被男人安置到了一张鹿皮绒的沙发上。
许方舟的双脚刚一触地,便紧紧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她努力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脑袋深深埋入两膝之间。
仿佛只要这么做,便可以隔绝自己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而男人却丝毫不允许她当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他用自己坚实的手臂撑着沙发的两端,整个人如一堵墙一般挡在许方舟的面前,把她完完全全的笼罩在由自己布置出来的空间。
不要说抬头,哪怕是稍微活动一下肩膀,她就会与他贴在一起。
然而男人还不满意,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那张,因为受惊过度而有些发白的小脸,紧接着便伸出手来轻轻摩挲许方舟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
男人的眼底有两簇火苗在跳跃,他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面前蜷缩的女人。
然后用那略带蛊惑性的沙哑男声低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吓到这种地步。”
男人一边说,粗粝的大手,一边在许方舟白嫩的面庞上下移,直探到她如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上……
许方舟忽地如惊弓之鸟般,奋力躲避开男人的抚摸!
她这个反应太过于激烈,忽得让男人产生了一丝疑惑。
一把伸出手攫住许方舟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是不是有人过来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许方舟闻言忙矢口否认。
但她那个慌乱的模样,根本无法逃过男人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他不断加重着手里的力道,英挺的眉越拧越紧。
“我就是担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里会让你想东想西,这才提早结束了考察,匆匆赶了回来。没想到一进来就撞见你这副模样……”
男人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不觉又冷了几分。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现在就去调录像,看看到底是谁来过。”
男人说着便一把撒开攫住许方舟的手,兀的站了起来!
许方舟闻言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的让男人把监控录像调来,说不定会让他看到自己站在门口,接斯底里的企图抓住主任的模样!
那模样不要说其他人,连许方舟自己都不愿回想。
于是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出声道,“等等!确实有人来过,就是你在海德堡医疗中心做主任的那个师姐,她……”
许方舟说到这里,立马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不知该如何开口继续说下去。
就见男人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师姐来这里挺正常啊。昨天她给你问诊的时候,我顺便留了联系方式跟地址,告诉她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怎么?人家忽然造访,打扰你清梦了,惹得你如此不快。”
男人说着还拨弄了一番许方舟额边的碎发,一副你太过于大惊小怪的模样!
“不是。”
许方舟立马出声否认,接着把手伸进荷包,掏出了蒋斯铭的师姐带来的那盒药片。
“他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送这盒药。”
男人闻言从许方舟手中接过了药盒,发现就是瓶普通的抗生素,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德文!
男人忽得想到,许方舟之所以看起来如此难过,恐怕就是这盒药的锅。
她并不懂德文,不晓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师姐又来去匆匆,恐怕没有好好给她解释,到底要如何用药。
于是这只小傻猫便误认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稀里糊涂的在这里哭了一通。
男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一贯冷冽的脸上忽然溢出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他长臂一伸,绕过许方舟的脸颊,来到她脑后。
抚着那如海藻般的长发道,“小傻瓜,这就是瓶普通的抗生素,瞧把你吓得。”
男人说着英挺的脸便凑了过来,打算亲吻许方舟那如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好好安抚一下,这只受惊过度的小野猫!
而许方舟看到男人性感削薄的嘴唇,慢慢向自己凑过来,忽的又想起了主任说过的那番话。
下意识就把头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