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四周还有同伙,不时替他应声,打着口哨,揶揄左林美道,“没你什么事儿,排你的队吧。你老老实实的排队,说不定还有可能进去医院的大门。如果不然,哼哼,我们保证你一个星期都挤不进去。”
左林美闻言不由心中一惊,顿时觉得这帮黄牛真tm是一群流氓。
自己再这么与他们争执下去,恐怕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于是敛了敛神,正准备走人。
忽的就听与自己产生冲突的黄牛道,“就想这么走了?门儿都没有。”
说着就伸出手来,企图去抢左林美攥在手中的号码牌。
左林美见状,不由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如此无耻。
恬不知耻地出来插队就算了,居然现在还想抢自己的号码。
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想到这里,手便立时往回一收。
结果谁知两人在拉扯间,左林美的号码牌没有被黄牛抢去,口罩倒是被他给扯下来了。
而这一幕恰巧就被赵然安插在东市第一医院门口的线人给瞧了个正着。
于是想也没想就拨通了赵然的电话。
……
而此时,赵然正跟蒋斯铭呆在一块儿,向他汇报对左林美的追查情况。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不禁让赵然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就听男人淡淡道,“接吧,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情况。”
赵然闻言点了点头。
结果刚一划开接听键,就听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焦急无比的声音,“赵特助,大事件!我们发现左林美的踪迹了。她正企图进入东市第一医院。”
“什么!”
赵然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接着便急急道,“你们确定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这个人就是左林美,因为我刚才看到了她的正脸。”
“那太好了,”
赵然说着便扭过头来,一脸眉飞色舞地朝面前的男人道,“蒋少,说曹操曹操就到,左林美现身了!”
男人听赵然这么说,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里,立时便闪过了一丝光彩。
接着便下令道,“还等什么,立即对她展开追捕,你亲自监督!不,我跟你一块儿去!”
……
左林美发现自己口罩被人拽掉了,惊得连冷汗都流了出来。
她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在逃犯。
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
她可不想自己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如今因为这点小事,忽然就暴露了。
于是急急忙忙捡起地上的口罩,连排队也不顾了,匆匆没入了人群中。
徒留黄牛一个人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至始至终也想不明白这女疯子到底怎么了。
刚才自己不过是插了个队,她就火冒三丈,差点撕把到自己脸上来。
怎么现在不过是口罩掉了,她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莫非是长得太丑,怕被人瞧见?
黄牛想到这里,不由撇了撇嘴,接着又插入了两列长龙的顶端。
……
这时的左林美宛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般,在医院的外面乱转。
她一边害怕因为自己的口罩被人无意间扯掉,而暴露了身份,一边急不可待地想要混进东市第一医院,去与‘复仇者’接头。
但是现在她队也排不了了,门口又有那么多刚刚与自己起过争执的黄牛。
想从正门走进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于是左林美只得绕到了医院的后门。
这里是医院的办公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左林美提了个大包,装作是送外卖的,才勉强混了进去。
但是一进去立时便让左林美犯了难。
她虽然知道‘复仇者’是东市第一院里的某个医生,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而这幢大楼里,各个单位各个科室多得数不胜数。
一时之间,她竟完全分辨不出来,自己要找的‘复仇者’到底在哪一间。
就在左林美在大楼里转得晕头转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只大手从门缝里伸出来,一把将她拖入了房间。
左林美立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呼救。
这时长而有力的大手,瞬间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兀的便闯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个清隽中还带着些许斯文的男人,跟左林美之前见到的医生都完全不同。
他更像是一个学者,一个老师,一个鼓弄西洋乐器的乐手。
身上沾满了某种文艺青年的特质,而并非一个冷冰冰的大夫。
而此时,这个文艺青年忽然伸出了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左林美立时明白了过来,这个清瘦的男人,恐怕就是她要找的‘复仇者’了。
只是令左林美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跟自己从前臆测的关于‘复仇者’的形象,竟是如此截然不同!
他清瘦英俊,甚至带着些许的单薄。
跟那个躲在自己身后出谋划策,想置许方舟于死地的‘复仇者’,简直判若两人。
左林美一瞬间,甚至都有些纳闷儿。
这个既不戴墨镜,也不戴口罩的‘复仇者’,到底是不是那个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从看守所里截出来的疯狂的报复者?
她想到这个不由敛了敛神,接着便用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试探道,“你是……‘复仇者’?”
她这话不说还则罢了,一说便引了那高瘦男人的一声嗤笑。
接着便一把放开她,然后用充满讥诮的语气道,“我居然会被你这种不合格的在逃犯质疑身份,真是可笑!你明知道现在自己的通缉令铺天盖地满大街都是,居然还敢公然与人起争执?莫不是怕暴露得不够快?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将你拉了进来,等那个黄牛回过神来,说不定你早就暴露了!”
清隽男人说这番话时,脸上非但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透露着些许的狠厉。
左林美见状先是一愣,接着一颗心便安然落了回来。
这个态度这语气,必是‘复仇者’无疑了!
只不过她虽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替自己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