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医院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多了。
自己每次来医院与‘复仇者’接头,不知道要外在面排多长时间的队。
结果这次眼见着队排到了,忽然就窜出了一只黄牛,生生把自己挤到了后面,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谁能忍得了?
结果谁知这家伙非但不体谅自己,反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不禁让左林美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枉到姥姥家了!
于是二话没说,就打算替自己辩解。
但谁知她刚张开口,就见‘复仇者’兀的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扯着自己白大褂上的工作牌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不过现在你应该改口了,叫我许大夫。”
左林美闻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白大褂上的工作牌。
紧接着“许永晨”三个汉字立时便闯入了她的眼帘。
不禁让左林美大吃一惊,吓得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跟自己邮电联系的‘复仇者’是个大夫,而且还是个身份不俗的大夫,不然他不可能让自己堂而皇之地来医院,还有办法替自己打掩护。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大夫居然是自己的仇人——许方舟的主治医生?!
不,他不只是她的主治医生,根据外面的八卦消息盛传,这个男人还极有可能就是许方舟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不禁让左林美脸上瞬间便血色尽失,只觉得‘复仇者’的真实身份是许方舟的哥哥许永晨这件事情,比她得知自己集团苦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克拉之星,被蒋氏集团突然收购,打击更大!
于是她上前,一把揪住许永晨的衣领喝道,“你玩我?什么‘复仇者’,你跟他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你是蜚声国内外的妇科专家,拥有哈佛医学院博士学位,这种令平常人望尘莫及的高端学历。怎么看怎么都跟蒋氏集团的总裁以及他的夫人,那帮上层社会的精英是一路人。你还是她的哥哥,你怎么可能会对她恨之入骨,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替我出谋划策,辅助我实施对那个贱人的打击报复?哼,可能吗?你以为我会信吗?我看你压根就是他们为了逮捕我的一个幌子,我说的对不对?”
左林美说这番话时,愤恨的脸上神色充满了狠厉。
仿佛只要面前的男人,敢说半个是字,她就会当场将他毙命!
但谁知许永晨面对左林美的威胁,清隽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恐慌,甚至连一丝惧色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摇着头道,“你多虑了,我就是‘复仇者’!从前跟你通电邮,策划恐吓许方舟,以及后来提点你对她制造汽车爆炸袭击的人都是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对对细节,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怎么可能?”
左林美闻言被厉色布满的脸上瞬间便充满不可置信,接着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时就听许永晨继续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亲者为仇,爱人相杀的事情多了去了!虽然我是许方舟的亲哥哥,但让她活得生不如死,也是我放弃国外深造前途,返回东市的唯一目的!至于其中缘由,你一个外人,我也不便与你详说。你只要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是你的同谋者就行了!”
许永晨这番话说得十分中肯,有礼有节,寻常人只怕早已信了。
但左林美却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干脆勾起唇角,继续旁敲侧击地试探道,“话当然是这么说,但我们这会策划恐吓的对象,到底不是许方舟本人,而是那群不远万里赶来东市,参加所谓妇科医疗峰会的专家们。你一口一个对许方舟恨之入骨,鼓动我对她实施惩罚,但我怎么看,你惩罚威胁许方舟是假,打击报复自己的同僚才是真呢?”
左林美说这番话时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许永晨清隽的脸颊。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只要他这张脸上,但凡出现,哪怕是一丝丝的心虚,她就立马将他打晕,然后终止与他的合作!
但谁知许永晨闻言,清俊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非但如此,当他听到许方舟三个字时,浅褐色的瞳孔里,还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这个反应不禁让左林美的脸上充满了诧异,实是不明白许永晨眼里那抹难以言喻的痛到底是什么。
又哪知道,当她提起“许方舟”三个字时,许永晨心中涌现出的,非但不是她身为那个抛妻弃子男人嫡女的憎恨,而是许方舟睁着自己如
母鹿般的大眼睛,苦苦哀求自己同他一起去替那个男人上坟的模样……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充满了希冀,看上去是那么无助,又是那么令人心疼。
而自己非但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反而为了一己执念,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策划对她的打击报复……
许永晨想到这个,清隽的眸子便没来由的一暗!
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对左林美道,“我要不是对许方舟心存芥蒂,伺机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你以为你身为一个在逃犯,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吗?”
左林美一想,觉得还真是这个理。
蒋斯铭担心自己给许方舟制造麻烦,已经把逮捕自己的人数增加了三倍,悬赏的奖金也从之前的十万提高到了百万。
大街小巷里四处张贴的都是关于自己的悬赏告示。
如果许永晨不是成心要与许方舟为敌,那么他完全没有收留自己的必要。
更不用像现在这般,明明看到自己差点暴露了,还把自己拉进他的办公室来。
左林美想到这里,充满怀疑的目光终于暗了下来,接着便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跟我是一路人。”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许永晨冷哼道,“姑且?咱们本来就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