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跟她相认还不到一个月的哥哥?
而且还是在这哥哥态度暧昧,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的情况下,许方舟就选择对他毫无保留地相信?!
这立时让男人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而且还是十分可笑的那种!
这种失望的情绪一瞬间让男人英挺的面容绷得死紧。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嫉妒许永晨的存在。
嫉妒他一出现就能获得许方舟全部的关注。
嫉妒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获得许方舟的心,甚至嫉妒他天生就与许方舟血脉相连、不可分割这件事情。
这份嫉妒最终让男人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二话没说,便把手伸了过来。
……
说时迟那时快,许永晨一个箭步便迎了上来,一把将许方舟护到自己身后!
男人见状,微微一愕,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许永晨忽然冲了出来,隔在了自己跟许方舟之间?
看来他的小野猫果然是长本事了,除了他,还会向别的男人寻求保护?
那他就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谁才是在东市,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保护她的男人。
男人想到这里,高挺的鼻梁与削薄的嘴唇间立时绷成了一条直线,紧接着便伸出手来,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道,“过来!”
男人说这番话时深沉炙热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许方舟,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念。
不,男人根本就无需掩饰,他就是想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向世界宣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占有。
他不管他到底是谁的哥哥,也不管他跟这个女人有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
他都要让这个家伙明白自己才是这个女人的丈夫。
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他是他的所有者。
除了他之外,谁都没有办法给这个女人提供最安全的庇护。
这个女人是他的,无论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他的,而且只能是他的!
男人这种毫不掩饰的独占欲,不禁让许永晨心头一跳,接着便暗暗开始后悔起来。
说实话,刚才自己那个反应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冲了过来,挡在了许方舟与蒋斯铭之间。
没错,他确实不想让许方舟与蒋斯铭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但这个的前提,却不包括与蒋斯铭这种势能巨大的人产生冲突。
许永晨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蒋斯铭在东市的地位,无论是从权利还是从财富,他都是当之无愧的TOP1。
自己除了报复许方舟外,在东市以后,少不得还用得到这个男人的地方。
犯不着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冲突就与他翻脸。
他不就是想宣扬自己对许方舟的占有吗?
成全他好了!
反正许永晨对许方舟这个便宜妹妹也没有多少感情。
尽管他不希望这两个人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但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与这个冷面阎王弄得剑拔弩张?
就算许方舟真的脱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他许永晨又不傻,难道就不知道改变一下自己的方法吗?
犯得着让局面僵成现在这种地步吗?
许永晨想到这里,清冷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自嘲。
接着,他定了定神,正准备随便找个借口将许方舟推拒出去。
就在这时,许方舟忽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紧接着整个人便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许永晨此时虽然看不到许方舟脸上的表情,但从那微微打着摆子的小手上,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此时的迟疑与胆怯。
没错,这个跟小兔子一样瘦小孱弱的女人,正受到来自她丈夫的威胁。
而对于这种威胁,她分毫没有抵御的能力。
除了躲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背后微微发抖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许永晨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揪……
虽然他打从心底里讨厌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从得知她存在的那一天开始,许永晨就没有一天不诅咒她早日去死。
如果不是她这个嫡女的出现,自己身为许氏家族的长房长孙,又怎么会沦落到三十年不被父亲所认,在外面四处漂泊?
母亲又怎么会因为没钱,而英年早逝?
全都是因为她,以及那个禽兽不如抛弃妻子的男人。
是他们造就了母亲这一生的悲剧,以及自己小小年纪就成为孤儿的事实!
许永晨想到这里,不禁闭起了眼睛。
只觉得一提起‘许方舟’三个字,他连恨都来不及。
这个夺去了她全部夫爱的妹妹,这个让自己的幼年生活落入地狱的无知女孩,他明明是恨她的呀!
希望她被蒋斯铭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
让她好好体会一下自己曾经度过的那种暗无天日又猪狗不如的生活。
但是当许永晨再次睁开眼睛,兀的看到许方舟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之前的所思所想,便一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个高瘦的男人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般,又向前迎上了一步,彻底把蒋铭充满独占欲的火热目光杜绝在许方舟的视线之外。
这一瞬间,许永晨甚至有些理解许方舟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回护自己。
一想到许方舟刚才就是顶着这样一个纤细的小身板,不断地与面前这个高傲的男人起着冲突,妄想让自己能在与他的交锋中全身而退,许永晨的胸膛便挺得越发坚定。
虽然他并不想触怒面前这个宛如帝王一般高傲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许永晨想到这里,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正准备用自己超常的逻辑以及诡辩之词说服面前愤怒的男人。
但谁知他还未开口,一道冰冷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许永晨从来没见过男人这般模样。
虽然他平时看上去也是冷冰冰的,但那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疏离。
与现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