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老狐狸不肯承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抱着胳膊端出态度道,“这事儿没得商量,胡老板!咱们说好了五五分帐,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就请拿出更好的方案来。”
谁知胡老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马应道,“季二少,你可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块地皮说是价值三百个亿,但若变不了现,那就是死肉一块!好的方案没有,不过我倒是想跟你对调一下,拿一半的现金走人。我胡某人可没你这么贪,别说一百五十个亿,就是给我一百个亿,我立马就能放弃那百分之五十的开发权。要是季二少身上还有余钱,不如通融通融,你方便我也方便。”
你——
季路亿闻言不由一愕,没想到老狐狸在这设这套等他呢!
什么不动产不能变现?
什么没有更好的方案?
那都是幌子!
说白了,就是这老东西不愿意给钱。
在他眼里,百分之五十的地皮开发权与一百五十亿的流动资金,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怕惹恼了自己。
于是便用这种方式自降身价,旁敲侧击的告诉自己——你手上那百分之五十的地皮开发权顶多就值一百个亿!
季路亿想到这里,不觉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他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好不容易将蒋斯铭的独生子拐了出来,然后使劲浑身解数,将那价值三百亿的地皮也拿到了手。
最后就卡到了自己人手上,连他应得的那部分都拿不出来?!
季路亿越想越气,英俊的面庞不觉得扭曲了起来,他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胡老板。
只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怎么着?
看自己落魄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上来踩一脚?!
五年前,他在东市做季二少的时候,这个小商贩还不知道在哪里走街串巷呢。
现在竟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门都没有!
季路亿想到这里,黑眸中的冷意越发瘆人,十分干脆的摇着头道,“说一百五十个亿就是一百五十个亿,少一分钱都不行,大不了咱们就弄个鱼死网破!”
胡老板闻言不由一愣,他本想借此给季路亿一个下马威,让他见好就收。
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个硬骨头,咬得如此之紧。
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在脸上堆着笑道,“季二少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蚂。争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既然你手上没有余钱,而我又拿不出一百五十个亿这么多……要不咱们就选个折中的法子?!”
季路亿见胡老板态度大变,再不复之前的咄咄逼人,知道这老狐狸明白踩到了自己的底线,不敢再造次,于是扬了扬下巴道,“说说看。”
“我们去找个担保人,把这地皮挂到暗网上售卖,要是谁能一口气拿下来,抛去中介费,我再给你一百五十个亿!季二少,您看如何?”
季路亿知道暗网,那是全球最大的非法交易平台。
这若放在平时,季路亿还真不一定答应,毕竟他还向往在阳光底下生活,若是跟这些人产生了纠葛,那他余下半生,恐怕永无宁日!
但现在自己是罪多不压身,而且思来想去,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
更何况这姓胡的老东西雁过拔毛,想从他身上挤出钱来,恐怕门都没有。
于是季路亿最后只得点了点头。
但为了防这老狐狸耍诈,他最后还是多问了一句——“那谁来做这担保人呢?”
“就用我女儿胡志玲吧!”
胡老板话音刚落,季路亿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骂道,“老东西,你真当我是二傻子不成?你跟我卖咱们俩共有的东西,却让你的女儿做担保人,这跟让我拿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你当我傻吗?”
当季路亿说道最后一个字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胡老板。
胡老板见状,忙摆着手道,“误会,误会,季二少,我在您面前哪敢耍这种小把戏?我提议让胡志玲做担保人,并非空穴来风!我一共三个孩子,老二不幸夭折。老三被那姓蒋的送进监狱,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现在全指着这个大女儿,她就是我的命,为了让她挺起腰杆做人,不被东市那群上流社会的小姐笑话。我以她的名义在各大银行都进行了巨额的硬通货储备,这些钱虽然不能拿出来消费,但却让她的信用飞增。在金融圈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光论信用这一条,不要说你我,就连那姓蒋的她都高了不知多少倍!可以说是东市信用最好的人。所以这块地皮只有由她来做担保,才最有可能卖得出去……”
季路亿为了逃亡,离开东市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东市后来的风起云涌,已经不甚了解。
更何况他现在还寄人篱下,如果拧着脖子说不同意,真不知道这老狐狸找来的下一个担保人会是谁?
胡志玲虽然不是上上之选,但正如这老狐狸所说,若是个在银行方面信用极高的人。
那么对于出手地皮还是有好处的……
更何况这块地皮是他跟老狐狸共有的,若没有他的签字,老狐狸也卖不出去。
季路亿觉得自己能做最后的把关人,不怕他们使诈,于是点了点头。
胡老板见季路亿终于上钩了,不由喜出望外,连忙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大女儿胡志玲打电话。
谁知打了半天,至始至终都没有人接听,这不禁让胡老板有些诧异……
他明明几天前就已经跟胡志玲说好了,会让她担保一笔大单子。
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找她,让她二十四小时开机。
胡志玲向来很听他的话,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出岔子?
胡老板正在疑惑,忽然一个私人秘书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脸焦急,也不管现场有没有其他人,上来就跟胡老板耳语了几句。
胡老板闻言脸瞬间垮了下来,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而是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