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
还不等上官宜璐把话说完,胡志玲身后跟着的其中一个跟班便笑了起来。
“上官大小姐恐怕有所不知吧,辛白林的礼服都是纯手工打造的,这个周期大概要十到十二个月,他们在大半年之前就开始动手筹备,经过了这么久,才制作出这一件礼服,上官大小姐不会以为短期之内他们就能赶制出第二件礼服吧,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就是就是。”
跟班甲话音刚落,跟班乙立时又开了腔。
“上官大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胡小姐愿意把这件衣服借给你,是她看得起你,我想找她借,她还不见得会借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这个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但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极强的敌意。
说完还极其不屑的瞥了上官宜璐一眼,恐怕这是胡志玲一早就给她们设计好的动作!
目的就是要羞辱上官宜璐,要让她打从心底里明白,无论是礼服也好,还是能够嫁给赵然也好,她压根就配不上他们!
而这个跟班的话效果十分明显,上官宜璐闻言立时便觉得胸中一堵,整张脸气得煞白,正要发作。
就听一旁的许方舟冷哼道,“我见过替主子顶雷的,也见过替主子扛刀的,就是没见过替主子犯贱的,你算哪根葱?上官家的大小姐买什么样的礼服,关你什么事?也敢跳出来指手画脚?”
跟班闻言不由一愕,没想到上官宜璐身边这个不声不响的女人,牙口竟如此厉害,不出口则以,一出口竟说得她一愣一愣的。
她不由被骂得面色胀红,正想出口反驳。
一旁的店员终于找到时机,插了进来,高声道,“几位贵客不要争了,这件衣服虽然是胡小姐先预定下来的,但还没有进入付定金的流程,严格来说并不属于预购产品,如果几位确实都想要的话,不如现在进行支付,价高者得。”
店员话音刚落,法国辛白林分殿内立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胡志玲是因为没想到,自己稳赢的局面,居然被店员横插一脚,立时又把大家扯到了同一个水平线上,于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几眼。
店员见状,只得向她报以歉意的微笑。
但没付钱,就是没付钱,来了这么大个客户,口头上的约定肯定做不得数。
而上官宜璐跟许方舟则是没想到让胡志玲志高气扬的礼服,竟然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产品,立时便为自己与她浪费口舌的行径感到不值。
这时就听店员提醒道,“这件礼服的造价约两百万,订金应付三分之一,不知道……”
谁知她话未说完,就见胡志玲抬起手道,“别说两百万,四百万都不在话下,这件衣服我要定了。”
她说着,便抬起头来,狠狠的盯了一眼对面的上官宜璐。
那表情似乎在说——穷鬼,这件礼服就算只是我口头上约定那又如何,你买得起吗?
她最后还是只能属于我。
上官宜璐在得知胡志玲预定了这件礼服时,本来就并不打算与她争,但奈何胡志玲一再挑衅,这件礼服,若真的让她拿去了,那这个婚她必然会结得十分不爽。
于是上官宜璐想也没想便跟道,“再加两百万!”
一件价值不过七位数的礼服,在两人的你追我赶之下,很快便突破了八位数,而且还有再次攀升的趋势。
许方舟见状,不由眉头紧蹙起来,只觉得再这么闹下去,就算上官宜璐富有上官集团,除了跟胡志玲争得两败俱伤之外,也不见得能争出什么结果来。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时礼服已经被两人生生加到了四千万,超过了原价的十倍之多。
店员在一旁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但上官宜璐的心中却响起了警铃!
她跟胡志玲这种坐享其成的大小姐不同,是上官集团真正的掌门人,上官集团的每一个策略,每一笔开销都是她亲自拟定的。
所以她知道上官集团的每一分钱都做了什么。
她不是不能拿出几千万来与人一争高下。
但身为商人的直觉告诉她,如果一件商品已经超过了自身价值的数十倍之多,那么她购买的并非这件商品本身,而是她虚无缥缈的附加值。
填无底洞这种事情,集蒋氏集团总裁宠爱于一身的许方舟可以做,一心只想争强好胜,脑子中一团浆糊的胡志玲可以做,但她——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却不能做!
上官宜璐想到这里,加价的声音再没有之前高昂。
胡志玲见状不由心中一喜,得意之色立时跃然脸上。
“怎么了?上官大小姐,这才加到五千万,你就加不下去了?你好歹也是上官集团的掌门人,市盈率少说也有十几个亿,这才区区五千万,你怎么就加不动了?还是说你上过集团压根就是个三流公司?五千万的流动资金就能把你压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官宜璐被她一激将,立时又加了一千万上去,但这一加完全超过了自己心中预计的底线。
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不说,甚至下意识的开始寻找许方舟的身影,想让她替自己出个主意……
这时就听胡志玲身旁的一个跟班道,“哎呀,胡小姐,你就别难为上官大小姐了,她加了这一把,也未见得敢加下一把,毕竟上官集团的家业落在她手里时,已经所剩无几,哪能跟财力雄厚的胡氏集团比呀。依我看,你俩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八位数就让她的脸色如此难看,而您九位数都不在话下!”
她说完,便嗤嗤笑了起来,只把上官宜璐笑的一团恼火,甚至一度想把价格拉到一个亿,直接让胡志玲出局。
而胡志玲则巴不得看她如此失控,因为最后无论多少钱,也不是她出,而是她爸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