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在半空,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
二人在院子,官妙妙正自顾自地斟茶。
“难道大姐的事情对二姐来说,除了自责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她并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反而将已经过去的事情重新提及。
自责,她每次看到大姐的时候都会深深的自责。除此意外的想法,那是什么想法呢?
看到官彤彤说不上来,官妙妙补充了道:“二姐,你的性子就是太冲动。如果当初你冷静下来,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或者你和大姐两个商量对策都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然而你没有选择这么做,就算是大姐不救你,可你受伤了,我们一家人依旧会难过、担心。”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官彤彤注视着官妙妙的眼神除了意外,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抿了抿唇,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再说了,看二姐的样子似乎是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难不成是二姐不愿意?”官妙妙又追问道。
官彤彤眸光微动:“那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官妙妙接着问。
对此,官彤彤沉默了。
她的手绞着衣角,一如她的心情,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官妙妙叹息了一声,随后朝着她靠近了一些。
“二姐,你的心情,我可以明白。”她握住了官彤彤的手,“你最担心的是你是农村出来的,那些镇子上的人看不起你?”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直接就戳中了官彤彤的心底。
她注视着官妙妙,委屈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几天她也在镇子上尝试找过。可不少人在得知了她家来自何处后,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只是这些话,她不敢跟妙妙说。
“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么?其实不是别人看不起你,而是连你自己也看不起自己。除了一个家不同外,我们跟灵溪镇上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再说了,也不是人人都是那样的。你看看汪师傅,他就很喜欢你啊!”官妙妙笑着说。
有些事情官妙妙其实都知道,只是有时候不好掀开了说。
她拍了下官彤彤的手背,宽慰道:“二姐,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的。况且让二姐去福满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日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二姐帮忙。”
瞬间,官彤彤就觉得自己被官妙妙委以重任。
不过她先前自卑的心理在官妙妙的安慰下,的确是好了不少。
“妙妙,我知道了。”
隔天官妙妙醒来后,发现官彤彤已经自己走了。二姐可以获得信心,她也很高兴。
带着这种喜悦的心情,官妙妙去了糖人铺子一一查看。正好到了月中,每半个月她都要跟张保对一次账目。
“一共五十七两四钱,齐了。”张保一边说着,一边敲打着算盘。
官妙妙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自己一点都没有看错人,从张保手中做出来的账目,的确是很好看。
不过张保这边刚清点完,官妙妙凑过去,神秘地说道:“张保,你现在这样还忙得过来吗?”
张保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官姑娘想说?”
官妙妙眉眼弯起,笑了着说:“我想开个茶楼。”
哐当!
差一点,张保的人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官姑娘,你这也太快了吧。”他连连干咳地说着。
看着他这样子,官妙妙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张保这儿哪里都好,就是做事的时候有些太小心,没有生意人那种大胆。
她不同意,官妙妙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不吭声。
无奈之下,张保只好跟他算一下这笔账。
“官姑娘,你现在还有九百两银子,这还是不排除每个月店中的成本费用。若是你开茶楼的话,起码要三百两到五百两左右的银子砸进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张保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算盘为官妙妙将各项成本点了一遍。
本来涌起来壮志雄心,一下子就被他直接一盆水泼了过来。
她以为不过就是一两百的样子就可以了,现在一看,的确是有点难。
“如果茶楼出了事情,官姑娘觉得四百两能够周转得过来吗?”最后,张保来了一句灵魂质问。
答案很明显是不能。
“行吧。”那一刻,官妙妙觉得自己就是泄了气的皮气,“我再想想。”
前一句,官妙妙对张保所说的话是认同的,后一句是她还不死心。
对此,张保也没多说什么,他就是伙计,人家不听,自己总不能够强塞吧。
二人分开后,官妙妙就开始四处乱转。
张保的话让官妙妙意识到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她的茶馆必须要开起来。
一来,几家茶铺和糖果铺子才一个月六十两银子,照此情形下去,距离梦想中的美食城差了很多。
不过走着走着,忽然有人喊了下官妙妙。
谁啊?
官妙妙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看了过去。
不过等到她注意到对方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何公子?”看到他的时候,官妙妙的眉头皱了起来。
何宇芝笑着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厉苏呢?”
这人还挺自来熟。
“你不是不喜欢我和他在一块么!”官妙妙奇怪的道。
她对何宇芝这个人不讨厌,毕竟厉苏有事,他身为朋友也会多方帮忙。不过由于对方对自己的成见,她也就不喜欢待见他。
“诶,你这说得哪里话。”何宇芝笑着说,“之前我对你有太深的误解,我道歉。这不今天我没事干,打算去茶楼听人说相声,你去不去?”
茶楼?
官妙妙听闻了后,当时就来了精神:“你说茶楼?”
“对啊!”何宇芝肯定地说道。
那她必须要去才行啊!
官妙妙立刻就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随后她们两个人一块,朝着茶楼就过去了。
等官妙妙到茶楼时候,说书先生正在讲着《西游记》。不过她还是关注了一下周围,客人不是特别多的样子。
不少人都在各自说着自己的话,对于说书先生讲得东西丝毫没听。
“诶,怎么又在讲这个?”何宇芝一脸嫌弃的样子,“这破故事我倒着都能够给他是说了。”
随后他看向官妙妙,露出抱歉的神情:“这不镇子上最好的那家茶楼人太多,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没有想到这家说的还是些没有意思的。要不,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