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有女子必须管钱的道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说法,而后便是屡屡效仿。
其实官妙妙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厉苏上交银钱的想法,只是厉苏自己觉得,官妙妙管钱有道,而他觉得麻烦,倒不如将银钱交给官妙妙,还省得他费心去整理。
尤其是在封建落后的古代,许多男子都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银钱是男人才该操心的事情。
杜连哲如此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官妙妙不觉得他做错了,但也不能说官彤彤有错。
这种事情,若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两人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深夜,官妙妙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因为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被吹进房间的寒风给惊醒了。
她睁开眼,哆哆嗦嗦的来到窗边,突然一记响雷,吓得她惊呼出声。
春儿正好起夜,听到她的呼声,连忙跑了过来。
“夫人,你没事吧?是不是有贼进来了?”春儿的身影出现在窗外,头发早已被雨水淋湿。
官妙妙赶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刚才天空传来响雷,我被吓到了而已,你快回去歇着,别受凉了!”
春儿没有走,而是替她关上了窗户,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厉苏只离开了两天,他的空缺就已经这么大了,官妙妙靠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雨声,担心着厉苏在途中遇到大雨,是否有歇脚之处。
官妙妙的担心是多余的,在途中的一个镇子上,刘玄带领着大部队,驻扎在了某个酒楼内。
酒楼内的花样繁多,不仅有舞女扭着妖娆的身姿,还有扶着琴的妙音娘子,眼神勾人的看着台下的宾客。
刘玄虽然已经不算个男人,可他若是想要女子侍寝,也不是不可以。
“厉大人,路上奔波劳苦,何不挑选一位女子,为你洗去身上的疲惫呢?”刘玄眯着眼,脑袋跟着乐声轻轻摇晃,笑着对厉苏问道。
闻言,厉苏赶忙摆了摆手:“我实在惶恐,家中还有妻子等候,这种事情万万做不得!”
“厉大人可真是糊涂,家中的妻子,又如何晓得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朝廷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这里的常客?”刘玄又是一笑,眼神落在了厉苏的脸上,意味不明。
“他们是他们,要如何对待妻儿,与我厉苏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还请刘公公不要多言。”
厉苏觉得这里吵得很,站起身来往幽静的走廊走去,这酒楼连着一旁的客栈,穿过走廊便是一条楼梯,下了楼梯就可以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刘玄并未跟上,这让厉苏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刘玄会紧追不舍,强迫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穿过走廊,厉苏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样貌有些眼熟,只是当下环境黑暗,一时分辨不出。
“何人在此?”厉苏开口问道。
那人转过身来,侧脸照在了月光之下,竟是佑安王。
“厉苏见过佑安王,不知佑安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厉苏心里一惊,赶紧双手作揖,行了礼数。
“难道刘公公没有告诉你,朝廷里的人,可都是这家酒楼的常客。”佑安王没有动身,轻声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那佑安王即是来寻欢的,厉苏就不打扰了。”
厉苏走下楼梯,路过佑安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非凡的气场。
突然,佑安王伸出手,将厉苏的胳膊死死抓住,随后一个转身,将厉苏压在楼梯的护栏上,两人贴的很近,厉苏的上半身已经悬空,如果佑安王稍稍一使劲,他就有可能从这里掉下去,轻则摔得骨裂,重则脑浆横流。
厉苏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佑安王会屡次做出这般荒谬的举动,难道只是因为他那日在棋楼说过的话?
可佑安王若是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大可以将此事告知皇帝,要杀要剐厉苏也不会留下半句怨言。
这么三番五次的戏弄他,究竟是为哪般?
“你家中的妻子叫什么名字?”佑安王突然开口,手上的力度却没有减缓,仍旧死死的抓住厉苏的胳膊。
“佑安王问这个做什么?”厉苏随之警惕起来。
“我既说了,要让你进宫之后没有后顾之忧,便要履行承诺不是?难不成,你的妻子并非是你的软肋?”
“还请佑安王三思,我娘子只是一介草民,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厉苏誓死也不会放过你!”
佑安王听到这话,突然笑出声来,随后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厉苏的脖子上。
“即便是这样,还不肯说?”
“要杀便杀,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随佑安王处置。”
两人僵持了片刻,佑安王忽的将匕首收起,直起身来的同时,也松开了厉苏的胳膊。
怎奈厉苏刚才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佑安王刚一松手,他的身体随之一软,竟是直接仰翻了下去。
腾空的那一刻,厉苏觉得自己不死也残了。
“小心!”
谁知佑安王脸色大变,伸出手去抓住了厉苏的手腕,整个人也被重力拉扯,狠狠的撞在了护栏之上。
厉苏悬在空中费力的抬起头来,看见佑安王额头的青筋冒气,咬着牙将他一点点的往上拖,这举动危险至极,因为护栏随时会被两人的重量冲断。
“佑安王,你快放手啊!”厉苏情急之下,大喊出声。
“闭嘴,你这个时候分散我的注意力,只会让我们两人都掉下去!”
厉苏怎敢担上他的安危?
“还请佑安王三思,我只是区区六品小官,若是佑安王因我受伤,那厉苏岂能安心?”
就在厉苏说话之际,佑安王手上一使劲,将他给拉了上来。
“你这六品小官,废话还真多啊!”佑安王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大口喘着粗气。
厉苏倒在他的脚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梦一场,佑安王这算是将他推入险境,又将他给救了起来?
“多谢佑安王出手相救!”
“废话少说!”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厉苏对佑安王越发的好奇起来,他明明可以见死不救,即便厉苏掉落下去,摔得脑浆横流,也没有人敢对佑安王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