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十分害怕得罪官府,这还是在救命恩人的请求下,才答应出庭作证,这下吓得不轻,等官妙妙在看之时,眼泪已经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大人,小的不知。”芸娘怯懦的声音慌张的说道,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官妙妙气了一下,不禁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芸娘低着的头不停在看着官妙妙,那眼神好似委婉的在跟她道歉,自己不能帮助她一般,官妙妙无奈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芸娘被送了下去。
“来人是谁!居然敢喧闹大堂!不知道巡抚大人正在查案子嘛?”那个黑衣侍卫,眼神凶狠的朝一边看去。
魏氏本想着自己混在人群中,孰知那黑衣侍卫眼神锁定了她,几个大步过去拉着她强行扭着来到了堂前,官妙妙看她那一副像是吃屎的表情,心里面不觉偷笑。
宋县令看她一眼,心惊胆战的慌忙走上前来,跪下道:“大人,是微臣的贱内。”
“哼!好大的胆子!身为衙门县官内人,居然敢公然藐视公堂!你还有没有一点王法礼数?”那黑衣侍卫声音哄亮的说道,强行逼着魏氏下跪。
魏氏挣扎了几下,才慌忙跪下,宋县令看着她已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似是要打他一般。
宋县令被吓得连忙跪地求饶,背后响起百姓们一阵子的叫好声。
官妙妙也不得不敬佩那侍卫一身正气,震得这屋子里都是一种暖烘烘的感觉。那魏氏本还想跳起来胡作非为的,可被这黑衣侍卫一声吼的,在没有半点勇气了。
张巡抚点了点头,又看向宋五。
宋五突然紧张的不能自已,额头上慢慢渗出一层细汗来。
“大人,小的曾经是宋二公子的贴身护卫,宋二公子无恶不作,在城西破庙关押了无数妇女,之后卖到了窑子里去,因此获利不菲。”
“因为小的知道的过多了,他怕我走漏了风声,命人将小的杀害,好在小的命不该绝,得以官小姐救下小的,让小的有机会出庭作证。”宋五说的句句中肯。
张巡抚听罢眉头皱了一皱:“若是如此,为何刚才那个妇人却不肯承认呢?”
“张大人!他们冤枉我!”宋书才一脸的怨愤的睁大了眸子,疯了一般的大叫道。
张巡抚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张大人,你想这姓官的贱妇心机该有多么深沉,故意找到与小民过节颇多的张五作伪证,她心思狡诈,身为一个女子不躬身贤良,反而像个男人一般在坊市间做生意,本就不符合规矩,谈何与我作对?”宋书才满眼的怒气,看着在一边跪着的官妙妙。
张巡抚听了似是赞同般的点了点头。
“官妙妙!宋书才所说可是真!”张巡抚问道。
“是真!但是我官妙妙做生意只为养活一家老小,难道这么做也是有错吗?况且,这宋书才诡计多端,巧舌如簧,所说真假十分难辨,但我官妙妙今天跪在堂下,就敢发誓我举证的一切若是有一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官妙妙声色俱厉的说道。
官彤彤站在一边将拳头握的紧紧地,若不是这张巡抚在堂上,她官彤彤真想立刻上去锤那宋书才,锤的他脑袋开花不能呻吟。
官安平心里面跳个不停,看着妙妙一人在面前发证,心里也是十分的不高兴。
“大人!我们官家老小可以作证!这宋书才不是个好东西!将我家三女儿几次三番带到地牢去审问,滥用衙门职权,还殴打我们这些普通的百姓。”官安平不知何时跪在了官妙妙前面,随着他跪下,身后官家老小都跟着跪了一片。
突然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有人说话了。
“对!官大爷说的是真的!我们也看见宋公子在闹市抓人了!”
“对!对!”
不断有百姓出声帮助官妙妙,官妙妙回头笑了笑以示感谢。
“思荀!你去张贴榜文,寻宋书才拐卖妇女的罪证,若是有人肯出堂作证,本案再继续审理。”张巡抚有些累了,看惯了这些喊冤的百姓,但是公堂是讲fa的地方,总不能让她们在这里吵架。
他“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喊道:“退堂。”
出了公堂,官家老小慢慢走在县衙门外面的长街上,似乎冬日里的寒风都驱赶不动他们的脚步。
“爹!辛苦你了,还为我出来作证。”官妙妙虽心情也十分沉重,但她还是想体谅一下身为父亲的不易。
“妙妙,你既是我的女儿,就没有道理不帮你,只要你一日是我家的人,我们就会和你站在一起的。”官安平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爹说的对,不论如何都要站在一起!”官秀秀搭声。
“嗨!那个宋书才老奸巨猾,居然被他给躲过去了!刚刚明明可以直接审判了的!”官彤彤一脸的愁容,很是不甘。
“谁说不是呢!好在巡抚大人真的着手查办他们了!”杜连哲不知何时出现在官家人身旁。
官妙妙无语,她紧闭着嘴巴双手窜在袖筒里抱在胸前,慢慢的走着。
一旁走过不少的人,都是刚刚在县衙门里看热闹的民众。
“看看这官小姐,怎么穿的那么普通?”
“嘿,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连县太爷都敢告!”
“可不是吗!怕是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对对,那宋书才什么人物啊!估计得是死路一条。”
旁边一个妇人和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丝毫不顾及那声音都传入了官家人的耳朵里。
官彤彤本是要忍,但看见官安平气的双目都有些发红,奔涌的情绪便收不住了。
“哼!这么爱舔宋书才的狗屁股!你们怎么不去他家给他当看门狗啊?”官彤彤已是不悦的冲到那两人的身边骂道。
“唉!你这个无理的女人!我们说我们的关你啥事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妇人也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官彤彤一听她骂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抽那妇人一巴掌。
可是手刚伸出去,便被杜连哲一把抓住了。
“大婶子对不起,我家彤彤也是关心妹子,所以情绪有些激动。”杜连哲一副讨好的样子说道。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官小姐的姐妹!得,真是一家不好惹的,算我倒霉!”那妇人说罢赶紧和那矮个子的男人一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