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苏本想忍耐,可惜这厉清芳没完没了的发话,说妙妙的不好,让他十分的难受,还有那老顽固的厉清远,他想了想不愿再忍下去,于是一下子站起身来。引得这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
“姑姑,这件事请先别下定论,厉苏身为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初爹爹跟官家定下了亲事,苏儿的妻子便已经被定下了,姑姑若是在改,岂不是不把先父的诺言放在眼中?这样子的话,还如何对得起家父的在天之灵?”
厉苏眼神冷冽的看着堂屋内坐着的各位。
厉清芳看着他的眼神是十分真心的,但想到自家那傻闺女今年也十六了,却还没看出个影儿来,古来秀才在他们这些小农村里是十分吃香的,若是秀雅能嫁给厉苏,那自己的一大块心病也算是解了的。
厉清远一听厉苏的话,忍不住捏起下巴上那几根胡须跳目思索了起来。
看出他在想,厉清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苏儿别气,姑姑也只是那么提上一提,若是你有心思也好,秀雅妹妹在家里很是孤单,所以我才那么说说解解闷,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厉清芳一脸的抱歉之意。
厉苏勉强又坐回椅子上,面上却失了平和之气。
“天色不早,咱们各自回屋子休息吧?明日老四和老五就要来了,估计又得忙活的。”厉清远说着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肩膀,却不提刚刚发生的一幕尴尬的场面。
说实在的,若是他真心想帮秀雅也不是不可能,但在他看来,她刚刚那毫不符合规矩的问话将他逼在了墙角里,这感受令他十分的不悦赵秀雅了。
翌日,官妙妙偷偷去了官文正所在的私塾,她想偷看一下文正平时有没好好的上课,便看着文正那小脑袋在夫子的教导下背着书,还不忘跟着诗书的韵律晃动着脑袋,十分可爱乖巧。
官妙妙觉得放心,这才走回了留香斋,可刚到门口就碰见了一个急急跑出来的人。
“老板!不好了!茶馆子来人踢馆了!”跑堂的一脸急色。
官妙妙以为听错了,转身快步朝留香斋内走去。
“怎么了?谁敢这么做?”官妙妙眼睛睁的斗大,似是不肯相信。
一进到留香斋里,官妙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的一切。
留香斋大堂内,此刻一个人都没有,桌椅板凳被人砸了个遍,几乎没有一张桌子是好的了。
还有就是走廊上也是稀碎的砸了一地,各种红绸子布被撕扯了下来,花盆打烂盆栽横七竖八的倒在过道上。
“哼!这是谁干的?”官妙妙大喊一声,一旁的店小二也是一脸害怕的蹲在了柜台后边。
突然,一个束发高高扎起,一身白色锦衣的人从二楼探出了头来。
原来他躲在二楼。
那人面上漏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来,官妙妙一副鄙夷的看着那人,眼神如炬的她提起裙摆,一步一步的朝着留香斋的二楼走去。
越是走的近了,官妙妙越发看的那人清晰了起来。
只见那人肤色白皙 ,一双眸子里虽写满寒气,却难掩妩媚之色,锦衣和束发看起来,让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子男儿才有的魅力,但是那微微隆起的胸拆穿了这一身打扮。
原来是个小妹妹?官妙妙不解的皱紧了眉毛。
“你来了啊?”那女子很不友善的说道,她个头很高,高出官妙妙一个头去了。
身高上的压力,官妙妙上了二楼只是远远站着看她,却是不靠近了。
“你是谁?为何把我店铺搞成这样?”官妙妙问道,口气是丝毫不客气。
官妙妙左右扫视一眼,确认官彤彤不在茶馆子里,要不然也不会容忍这姑娘如此嚣张跋扈。
“我是谁?你也得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那女子说道,身后几个黑衣侍卫,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个子不高,小脸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官妙妙。
“你这不是明摆着说废话吗!我若是知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我还用得着问你吗?”官妙妙言语犀利的说罢,顶的那女人很是不悦的斜了她一眼。
却看着小小的身材的女人,脸面倒还长得有几分精秀。
“呵,和你这种没情商的女人说话真是无趣,到也罢,我便告诉你也无妨!”那女人说道,一双冰冷的眸子一边打量着这留香斋,一边打量着官妙妙。
“我是晏洲五大世家的魏家,这片地上几乎超过一半的商铺,都是我魏家产业,你好死不死的得罪了我魏家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给你点颜色尝尝。”那个女人声音尖细一听就不是好惹的人。
魏怡香本家一直住在晏洲,是晏洲有名的商贾世家。自从两个月前听闻姨夫一家在这不大的灵溪县被夺去了官路。
自己的表哥更是因为一个小女子得罪朝廷巡抚大人,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她便受了姑姑的委托,前来这灵溪县代管她家茶馆的生意。
晏洲?那不是在别的地方了?灵溪县所在的府城杜陵是在枫洲的地界内啊?官妙妙想半天都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惹这个晏洲来的暴躁女了。
等等,她说魏家人,官妙妙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难道是宋书才那个狗官的亲戚?”官妙妙骂道,脸上是毫无惧色。
魏怡香气的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案几上。
“大胆!你怎敢骂我表哥!”魏怡香眼神凌厉的看着官妙妙。
官妙妙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一下这二楼,好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只是把一楼的设施毁了,这二楼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
“你也不出去打听一下,你表哥那种人,配活在世界上吗?巡抚大人不判他个死刑都算是不错了!”官妙妙骂道,心里面觉得十分不解气,早知道便让巡抚大人再判他五年劳役,那才好玩。
“官妙妙,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你设计陷害我表妹,又等巡抚大人来到灵溪县,拿捏了我表哥的一点小事,激起民愤让大家当堂指控他失德。”魏怡香手指紧紧攒着,将那案几上铺设的红绸子布紧紧地捏在手里。
官妙妙看她生气正欲与她理论,大堂却传来了声响。
“慢着,楼上那位客人。”杜连哲匆忙从门口走来。小厮去府上找他,又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在府上,所以来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