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愣了一瞬,皱眉看了眼棋局,颇觉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本来这一局你能赢的。”话音落,连忙紧随在她身后,跃身赶往花墙。
彼时,绿云已经带着夏慕恒赶到花墙,夏慕瑶正焦灼不安的等候着,看到她来,慌忙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绿云郑重一点头,袖摆一扬,带着夏慕瑶施法冲上墙头,快速离开夏侯府。
夏宁夕着急慌忙赶到花墙,终是迟了一步。
她眼瞳微眯,冷然盯着绿芒消失之处,冷笑道:“才几日功夫,法力竟然提升的这么快,一定有人帮她!”
幽篁赶到她身侧,皱着眉问:“妖怪呢?”
“追!”夏宁夕也不解释,未等幽篁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踩着花枝身上了墙头,飞也似的紧追着方才绿芒消失之处。
简单的农家院落,绿云带着夏慕瑶旋身落在院子中,随后施法一挥袍袖,带着夏慕恒落在靠墙处。
刚一落地,夏慕恒便被惊醒,皱了皱眉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登时惊异站起身,望向对面站着的绿云和夏慕瑶,惊疑道:“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夏慕瑶情绪激动的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解释,房内,着了一身朴素衣裳的郑氏已经惊喜不已的跑了出来,望望夏慕恒又望望夏慕瑶,眼泪夺眶而出:“瑶儿,恒儿,你们可算来看为娘了。”
“娘!”
夏慕瑶含着泪,快步跑到郑氏面前,一把抱住她,哽咽低语:“娘,是女儿不孝,竟然让您流落在外过这种日子。”
夏慕恒恍然明白过来,想必是有人带他和夏慕瑶来此见他们的娘,心中百感交集,步伐沉重的走至郑氏面前噗通跪下,紧捏着掌心道:“娘,孩儿不孝,过了这么多日才来看您。”
郑氏忙不迭松开夏慕瑶,俯身扶着夏慕恒站起身,抬袖抹了眼泪,抽噎道:“娘知道,你其实一个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是娘不好,以后不能待在你们身边,替你们打点好一切。”
夏慕瑶暗暗咬唇,恨声道:“都是那个夏宁夕!若不是她,娘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地步。若是当初不接她回府,也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大姐,这些事不能怪宁夕,她也是因为替她娘鸣不平,并没有什么错。”夏慕恒皱着眉,小声道。
夏慕瑶眼中腾的窜起一股怒火,望着夏慕恒,气愤道:“你还要替她说话!若不是因为她,娘会沦落在此处吗?若不是因为她,成王会突然之间与我撇清所有关系吗?”
“大姐,你这明明是对宁夕有成见。”
“我只知道是她害得娘流落至此,总之,我一定要想尽办法让爹把娘接回侯府。”夏慕瑶紧了紧掌心,语气决然。
“大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偏激。”夏慕恒忧虑皱着眉,心中烦乱不堪。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回侯府的事儿,你们暂且不要跟你爹提起。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开了口,他一定会生气。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郑氏忧心忡忡轻拍了一下夏慕瑶的手,默了默,又道:“娘现在就是担心你和太子的婚事,不知你爹会不会改变主意。”
“娘放心,我爹并未改变主意,还是决意让夏宁夕代我嫁入东宫。她在山中十年,哪有什么千金小姐的风范,爹不喜她的性格,太过凌厉桀骜,最疼爱的,终归是我。”说到此处,夏慕瑶自傲的扬了扬眉。
“那就好,那就好。”郑氏连连点头,眼底的忧虑之色依旧深重。
夏宁夕既然连十年前的事都能弄得一清二楚,绝对不简单。可夏慕瑶自小在侯府长大,纵使有些心眼算计,又怎么与一个完全不知根底的人斗。
绿云坐在院子中的木桌上拨弄着手指听了半晌,托着腮笑意深深看向夏慕瑶,缓缓开口:“夏小姐放心,不是还有我呢吗?”
夏慕瑶疑惑的回头看她一眼,问道:“你愿意帮我?”
绿云但笑不语,只凝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中光华流转,最终凝聚成深沉的漩涡。
夏慕瑶的眼神跟着那漩涡一阵旋转,瞬间归于沉寂,如同傀儡般木木点头:“好,我接受你的帮助。”
“你以为你接受她的帮助,会有什么好下场?”一道张狂清冷的声音突兀落在夏慕瑶耳畔。
夏慕瑶本来被绿云蛊惑,已经黑沉一片的眼瞳瞬间被这一句话惊醒,骇然往后退了两步。
绿云眼神一凛,扭头看向墙头之上手中执着一把玉剑,美丽张扬的女子,唇角勾起阴冷弧度:“又是你!”
“这话应该换我来说,我是天师你是妖,我一直在找你,你说不是我还能是谁?”夏宁夕扬眉,不屑的瞟了绿云一眼。
被她这不屑的眼神一激,绿云恼羞成怒,咬牙道:“既然来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谁的死期,还不一定!”夏宁夕冷眸一扫,眼看着绿云施了法力朝她打来,立刻执剑跃身而起,与绿云斗法起来。
本来安静的农家小院,瞬间被法力带出的劲风吹得一片凌乱。
夏慕恒沉着眉望着半空中打斗的夏宁夕和绿云,转头看向夏慕瑶,怀疑问道:“大姐,这个绿云,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清楚,她只说带我们来这里找娘,其它的我一概不知。”夏慕瑶紧蹙着眉摇摇头。
郑氏轻叹口气,解释道:“她说她是地仙,让我每日为她焚香供奉,等她法力提升,便会帮我完成心愿。”
夏慕恒凝神吸口气,望着半空中的夏宁夕,心中生了诸多疑问。离开侯府的十年,在夏宁夕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何她竟然会捉妖之术?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半空中的打斗持续了一阵,夏宁夕剑势反转,猝不及防的扫在绿云胸口处,从肋骨下方至胸口上方,扫出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淋漓顺着衣裳流淌,连地面也瞬间低落了无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