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玄祯心跳突然间紊乱不堪,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宁儿出了事?”
他噌的站起身,拿着青离剑便要离开。
与此同时,帐内金芒一旋,小葡萄扶着夏宁夕现身在他身后,焦灼不安道:“帝君,主人出事了。”
宇玄祯心猛地一揪,扭头看向小葡萄,迅速近前将夏宁夕揽入怀中,将她打横抱起安放在床榻上,望着她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皱眉问:“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何会伤成这般?”
小葡萄鼻尖发酸,抽嗒着道:“昨日夜里我来找帝君,让白落守着主人,没成想白落遭人暗算,中了迷烟昏睡过去,主人被宇晟池带到了孟州城内。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受了伤,还被夏慕瑶追杀。还有,夏慕瑶如今灵力惊人,因此主人只能催动元神之力与她交手,我们才得以脱身,可是主人却成了这般模样。”
宇玄祯强忍着心底纠扯的疼痛,握住夏宁夕的手倒抽口气,道:“这些先不多说。小葡萄你听着,无论如何,都要倾尽全力让她尽快恢复。”
小葡萄为难叹口气,道:“主人毕竟缺了一魂,如今又催动元神之力,难免损耗过重。要想恢复得需要些时日,可不是容易的事。当初帝君缺失一魂她可以以血为您蕴养,但轮到她自己,便没人能帮得了她。”
“如今朕只希望一切能尽快结束。后日我便下令攻打孟州城,这场交战,该是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宇玄祯苦涩一笑,抬起夏宁夕的手轻轻亲吻,:“这两日,你代我照顾好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便好。”
“帝君放心,我定会倾尽所能让她尽快恢复。”小葡萄掷地有声道。
宇玄祯微一颔首,道:“你先带白落去安置一下,等会儿过来给宁儿疗伤。这几日……我就不再来看她。若她醒了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回去了。”
“好。”小葡萄应下,抱着白落转身出了营帐,去别处安置。
宇玄祯握着夏宁夕的手掌,覆在脸上轻轻摩挲,眼底压抑着沉重的哀伤,低语道:“为了能让你安心活着,我只能这么做。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倾尽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
夏宁夕眉头皱了皱,吃力的试着睁开眼。她想要告诉他,她放不下,就算轮回转世,她也不会再去爱别人。可无论她如何费力,都无法睁开眼。
次日清晨,孟州城宫中。
宇晟池面色冷沉的站在昭德宫大殿中,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沉声问:“说,皇贵妃去了何处?”
小宫女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颤抖着声音道:“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昨夜殿里起了阴风,奴婢出来看护蜡烛,后来就昏了过去,直到陛下您来,才醒了过来。”
宇晟池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道,朕是不是该治你失职之罪。朕命你看护好皇贵妃,你却将她看丢,你可知,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朕的皇后。你看丢的,可是朕的皇后。”
小宫女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含着泪惶恐哀求:“是奴婢失职,是奴婢的错,求陛下饶奴婢一命,奴婢一定会想尽办法把皇贵妃娘娘找回来。”
宇晟池冷哼一声:“你如何找?你知道她去了何处?”
“奴婢……奴婢不知。”小宫女眼底蓦地划过一道绝望。
宇晟池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她在宫中虽然不久,却也是清楚的。但凡忤逆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果然,宇晟池转身朝寝殿内走去,语气阴冷的对身侧跟着的随侍乌衣道:“带下去吧!”
“是。”乌衣应了一声,转头吩咐大殿附近巡逻的侍卫:“来人!”
很快,外面走进来两名侍卫,对着乌衣行礼。
乌衣蹙眉挥挥手,叹息了一声道:“将她带下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置。”
“是。”两名侍卫毫不迟疑的走至小宫女身侧,一左一右将她拉起来,连拖带拽的朝午门行去。
小宫女带着哭腔,恐惧的大声嘶喊:“陛下饶命,奴婢知错,求陛下饶命……”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乌衣悲悯叹息一声,望着远处道:“陛下的性情,便是如此果决狠辣。更何况你弄丢了皇贵妃,与陛下来说自然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宇晟池走至寝殿内,凝眉望着床榻之上,眼前浮现的是夏宁夕轻佻散漫满不在意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曾言绝不会为任何事而乱了分寸,可还是会因为夏宁夕的出现而不知所措。
或许,有些事真的不是想掌控便能掌控的吧!
闷闷吐口气,他走至床榻边坐下,伸手抚摸着枕头,久久回不过神。
第三日,宇玄祯果真如之前所言,点兵攻城。
小葡萄守在营帐内为夏宁夕疗伤,收了法力之后,开始喂她吃东西。
她手中端着一碗鱼汤,一匙匙的喂夏宁夕喝下。
待一碗鱼汤喂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说起来:“主人,你怎么还是不醒。你知不知道,陛下今日发兵攻打孟州城了。”
“还有,昨日我听洛青说,苍澜国那边的战局已经有了胜负之分,宇晟池的人马根本早就没了胜算。因为苍澜国与翰渊联盟,大战一结束,经翰渊国暗中挑唆之下,又成了割据之势。”
“季子陵趁热打铁没有收兵,而是与苍澜国谈条件,威胁苍澜国割让城池。至于割让哪几个城池让几位自立的皇帝自己商量,因为此事,几位皇帝起了争执闹红了眼,谁也不肯出让城池。所以现在苍澜国已经乱成一团。”
顿了顿,再次叹息一声:“现在呢,季子陵便以此为借口,指责苍澜国背信弃义,所以现在两国打了起来。苍澜国分裂不合,季子陵也算是节节胜利,频传捷报。”
她刚说完,营帐帘子被掀开,夏慕恒一身银白色戎装走了进来,皱着眉急促道:“小葡萄,我听陛下说宁夕受了伤在这里养伤,她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