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来了人,宇晟池淡然一笑,理了理袖摆,扭头看向他,道:“原来是五皇子,快请坐吧!”
慕容衍边朝里面走,边微眯眼盯着他,冷声问:“成王殿下叫本王来,究竟有何事要说?”
宇晟池转着手中酒杯,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想给五皇子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代替太子登上皇位的机会。”
慕容衍不屑一笑,道:“那本王可能要让成王殿下失望了,这皇位应该属于我那太子皇兄,我怎敢有不臣之心。”
淡然自若的放下酒杯,宇晟池勾唇轻笑,道:“那是因为,五皇子不知道皇后与丽王慕容远早有私情,这样一来,太子究竟是不是皇嗣,还有待商榷。”
“你说什么?”
慕容衍不可置信的敛眉盯着他:“这些消息你从哪里知道的?皇叔在我父皇面前向来温顺,怎么可能会和皇后有染?”
“早就猜到五皇子一定不信,不过若是没证据,本王也不敢冒然开口。”
宇晟池端正坐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施了内力掷到慕容衍面前:“这是本王属下查到的线索,里面还有一封当今皇后入宫前与丽王的私信,五皇子看了,自然就会明白真假。”
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慕容衍深吸口气,抬手将信封打开,将里面写了线索的纸笺打开细看了一遍,又迅速将信笺打开细看。
看完之后,他眼眸微眯,盯着宇晟池,问:“你给我这些,算是在帮我。说吧,到底有什么条件?”
“五皇子果真是爽快人。”
宇晟池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眯眼道:“如今天宸太子在苍澜皇宫,五皇子应该有的是办法帮本王将他除掉。本王无所求,只要宇玄祯死!”
慕容衍顺手执起酒杯,敬向宇晟池,嘲弄道:“宇玄祯可是成王您的亲侄子,身子骨又差,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成王,你那么想置他于死地?”
“这你不需要问,本王只告诉你,若是宇玄祯不死,总有一日,会将你苍澜国置于天翻地覆之地。到时候,五皇子就是后悔都来不及。”宇晟池危言耸听道。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慕容衍重重搁下酒杯,“今夜宫宴,是唯一的下手之机,只是要如何下手还不被人察觉,却是个难题。”
宇晟池从容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垂眸道:“这是破心丹,吃下之后,会立刻心脉爆裂而死。无色无香无味,没人查的出来。宇玄祯平日不喝酒,除非宫宴,这的确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慕容衍顺手将瓶子收起,冷眸微眯,看着宇晟池,冷声问:“我皇叔那边呢?你又是如何谋划的?”
“五皇子放心,今夜,丽王便会背负上弑君谋反的罪名。皇位,一定是五皇子的。”
“既如此,本王就信你这一次。”慕容衍缓慢站起身,也不告辞就离开。
到了门口,他顿住脚步,提醒道:“成王殿下如今在苍澜国境内,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苍澜国。”
“本王是明白人,不会做蠢事。”宇晟池漫不经心道。
慕容衍眯眼深吸口气,大步离开。
看着慕容衍走远,宇晟池才招招手,道:“乌衣,出来吧!”
乌衣忙从纱幔掩映处走出来,拱手道:“王爷,今夜皇宫一定大乱,咱们要不要先一步离开?”
“不必,现在走了,慕容衍一定会起疑心。”
宇晟池想了想,问:“丽王那边,你可将药送了过去?”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办妥,一切,尽在王爷掌控之中。”
宇晟池冷笑:“哼!成败就看今夜,苍澜皇族,太子宇玄祯,一箭双雕,本王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乌衣皱眉,忐忑不安的提醒:“王爷,太子妃不在驿馆,属下暂时找不到她的行踪,若是她在太子身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宇晟池眼神一沉,霍然站起身,指节紧握的喀吱作响:“务必找到她的行踪,绝不能让她卷入今夜之乱!”
“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找。”乌衣掷地有声的应下,转身从窗口处跃身离开。
宇晟池倒吸口气,紧拧眉头,转身出了雅间,龙行阔步的下了楼。
夜幕降临,宫墙周围响彻此起彼伏的秋虫鸣叫声,夏宁夕翘着二郎腿,盯着头顶的油纸伞,提醒道:“幽篁,天黑了,你举了几个时辰,不嫌累啊!”
嘴角抽了抽,幽篁顺手将油纸伞收起来,道:“是啊,天黑了。”
夏宁夕坐起身,凝眉望向皇宫宴客之处,灯火辉煌,琉璃浮光,一片繁华。
她深舒口气,道:“已经开宴了。”
幽篁的目光落在别处,蓦地发现,从宫门附近,禁卫军结成队,一排排迅速将各个宫门死守,宫墙外围,一队队官兵围的里外三层水泄不通。
心一沉,幽篁倒吸口凉气,道:“小宁儿,今夜宇玄祯若想顺利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
夏宁夕收回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惊得心惊肉跳,愕然道:“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官兵?”
幽篁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看情况,这苍澜国一场大乱难以避免。小宁儿,等会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护着你找到宇玄祯,你立刻带着他离开皇宫。”
夏宁夕皱眉摇头,道:“那怎么行,要是找到宇玄祯,你帮我带他离开,我来断后。”
“……”幽篁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夏宁夕却轻松笑起来,拍了下他的肩,道:“现在打算那么多做什么?宇玄祯那么有主见的人,说不定早就想好了退路。”
幽篁没再接口,吁口气道:“我们下去吧!先到处看看,然后再去宫宴之处看看。”
“走吧!”夏宁夕认同颔首,与他一同跃身下了宫楼,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边走边查看着四周的布兵。
走了一阵,夏宁夕干脆将衣服撩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支炭笔,将布兵详细的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