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宇晟池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鸷的说话声:“原来皇叔竟也来了此处,怎么一路同行,我都未曾见过皇叔?”
宇晟池手指蓦地一僵,眼底扫过一道冰冷光芒。
夏宁夕握着匕首的手也瞬间僵住,掌心玉色光芒一暗,匕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同时松了口气。
宇晟池还是没有收回扣在夏宁夕腰间的手,轻笑一声,故意趴在夏宁夕肩头嗅了嗅,道:“太子妃身上,很香。太子得此美人,怕是难以消受吧!”
夏宁夕为了故意气宇玄祯,也就不躲,轻笑一声道:“皇叔多虑了,殿下能消受的不是我这样的姿色,自然还有更美的女子。”
“哦?是这样吗?”宇晟池笑的意味深长,仍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倒抽一口凉气,宇玄祯掌心紧握又迅速松开,步伐疾如流星的一旋,只眨眼之间,竟已到了夏宁夕身侧,轻易将她从宇晟池怀中夺回来,很是维护的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他另外一只手掌心用力在宇晟池胸口一推,金色光芒冲击了一瞬又散开,震得宇晟池胸口一阵剧烈疼痛。
口中蓦地涌出一口腥咸,宇晟池勉强忍住,将血水咽下去,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佯装无事的笑看着两人:“太子何必生这么大气?我虽是你的皇叔,年岁也不比你大多少,开个玩笑,至于如此较真。”
宇玄祯面色沉静而冰冷,道:“旁的事,皇叔如何开玩笑孤都不计较,只这一件,在孤眼里,容不得半分玩笑。”
“原来如此,那本王今日这玩笑,怕是开的有些过了。我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之后我们怕也难以再见面。”宇晟池嘴上说的好像知道错了,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意思,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宇玄祯一直凝眉看着他走远,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夏宁夕,阴沉着脸道:“你明知他对你的心思,为何还要让他靠近你?”
“那你呢?明知华若灵对你的心思,为何要让她靠近你?”刚刚消了点的气又被他给激上来,夏宁夕的脸色也瞬间不好看,使力从他怀里挣开,往后退了两步。
宇玄祯忽然脚步一踉跄,险些就跌倒在地,幸得扶住身侧的一株柳树,才稳住脚步。
气愤瞬间被担心代替,夏宁夕瞪大了眼,急忙走至他面前,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深呼吸一口气摆摆手,宇玄祯平静道:“没事,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夏宁夕这才想起来,方才为了将她从宇晟池怀里夺回来,宇玄祯竟然动用了灵力,顿时一阵愧疚,嗫嚅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这种事动用灵力。”
宇玄祯凝眉看着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紧握住她的手道:“知道你生气,但你这气生的实在有些不值。我只将华若灵当作妹妹,方才她来客栈,说受了伤,我就想着将她安置下来,再重新安排一间客房,没想到你就刚好回来。”
顿了顿,吁口气:“我本是要出去,若灵却突然抱住我,你也刚好进门,之后就打烂了花盆跑掉,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夏宁夕抿嘴,轻哼一声:“是个女人看到都会生气。将心比心,你方才看到我跟宇晟池靠近,还不是生气,竟然气到动用灵力打他。”
“没办法,谁叫为夫独占欲强,不想看到别人碰你哪怕一根手指头呢?”宇玄祯神色轻松起来,眉宇间有了笑意。
夏宁夕叹口气,皱着眉感慨:“可惜了,那盆花到底还是打烂了。”
“没事,我已经让子陵买了新的花盆,将花种在花盆里了。宁儿送给我的东西,我一定好好珍惜。”宇玄祯笑笑,伸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夏宁夕下巴在他肩头摩挲着,道:“那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福禄考,我知道你不喜欢红红艳艳的颜色,特意送了粉白色,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因为蕴含着宁儿对我的祝福和祈愿,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宇玄祯轻声说着。
夏宁夕点点头眯着眼,依恋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树荫下,幽篁负手而立,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淡然一笑,轻轻念了一句:“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转了身,悠然离开。
回到落脚的客栈客房中,宇晟池终是忍不住疼痛,猛然咳嗽一声,唇角一缕血丝迅速溢出,滴落在衣襟之上。
乌衣紧跟在他身后,注意到他唇边的血迹,惊异的问:“王爷怎会被人打伤?按理说,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是王爷的对手。”
“是本王低估了宇玄祯。”
宇晟池忍着疼倒抽口气:“没想到他的修为竟如此深厚,只是随便一掌,便将我打出内伤。他若是下杀心,我现在必然重伤。”
乌衣紧皱眉头,急忙从随身所带的行李中找出治内伤的丹药,倒出一粒递给他,道:“王爷不是说,太子自幼身子虚弱,不能修习任何内功和灵力吗?”
“这也是本王觉得古怪之处。他不仅灵力深厚,而且那股灵力运用自如,浑然天成,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修炼的成。”
宇晟池将药丸吞下,倒抽一口气:“不过我今日知道了,也不算迟,以后还要多些防备。等到了朝越国,看看他究竟作何打算,若是对本王没什么害处,我们就出发回天宸。”
乌衣点点头,满眼忧虑道:“王爷,翰渊国之事,属下算是见识到了太子的算无遗漏。就连我们送出去的药丸,都在他算计之内。属下心想,王爷该早做筹谋,否则,以太子这份玲珑心窍,这场皇位之争,王爷若想胜出,怕是不容易。”
“本王自然明白,只是没料到那破心丹竟然出自玄幽阁。更没想到玄幽阁竟然在宇玄祯掌控之中。”
他眯了眯眼眺望窗外,眼底突然生出几分疯狂:“本王突然很期待,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是本王这么多年都未曾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