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宇玄祯所言,正午毛家主请他们一同到正厅用饭,一整日的时间,在毛府晃晃悠悠过去。
夜幕降临,得到消息的幽篁带着小葡萄一同来了毛府。
彼时,夏宁夕与宇玄祯坐在毛府的房顶上相互依偎着看星星,幽篁翩然落在两人身侧,凝眉道:“你们一整日没回去,季子陵和洛青即使养着伤,也很是不放心。”
夏宁夕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他们两个真是操心惯了,成日跟老妈子似的。你看他们两个不在,我们留在毛府多自在。”
幽篁轻笑,问道:“你这突然叫我来,是为什么事?”
“我们留在毛府,自然是有缘由的。今晚我们就在这守株待兔,看看那所谓的血魔会不会出现。”
“血魔?”
幽篁吃了一惊:“那东西不是随封魔塔一同封印了吗?怎么会跑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夏宁夕如是道。
幽篁颔首,便在宇玄祯身侧不远处坐下,凝眉看着毛家偌大的府院。
夏宁夕便将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幽篁也就明白过来,没再多问,与他们二人一同守株待兔。
一整夜相安无事,后半夜,夏宁夕实在熬不住,昏昏沉沉睡了一阵,清晨醒来,才发现身上披着宇玄祯的袍子,皱了皱眉看向身侧,迷迷糊糊道:“你不冷吗?”
“我不冷。”宇玄祯摇摇头,站起身将她抱起来,跃身下了房顶,道:“一整夜什么也没发现,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被他抱着格外温暖安心,夏宁夕也就懒得睁眼,任他抱着回了房间继续睡着。
他们这一守,就连着守了三天,终于等到血魔现身。
第四日夜里,几人依旧待在房顶上守着。
子时刚过,夏宁夕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再睁开眼,突然看到一条血红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一间厢房。下一瞬,房门大开,一股浓烈的血色雾气刹那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来了!”夏宁夕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跃身赶到厢房门口,青离剑飞速冲出,落在房间正中一团浓郁的血雾之中。
只听悭然一声龙吟,血雾散开,化作着了一身血红色衣裳,披头散发,面容秀美邪异的男子。
男子赤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夏宁夕,肩胛骨处被刺伤,血水滴滴答答的流淌。
厢房床上躺着的是毛家四公子,此时像是沉睡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幽篁和宇玄祯也已冲到门口,血人森然一笑,道:“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夏宁夕掌心一旋,将青离剑收回,再次挥剑朝血魔杀去。
幽篁也一同出手,两人前后夹击,逼得血魔毫无退路。
宇玄祯在一旁观察着,血魔的动作快的令人防不胜防,夏宁夕招招狠厉,却也招招刺空。
幽篁手中的玉笛打出去,也是每次都落空,几乎找不到血魔的破绽。
彼时,毛家人都被惊醒,都是随意披了衣服执着法器跑到这边院子来,却发现被三人打斗的气流给隔绝在外,根本无法出手相帮。
血魔眼底闪现着嗜血的光芒,修长的手伸出袍袖,指甲一瞬间变得又黑又长,身形飞速移动,尖锐的指甲快速朝夏宁夕心口抓去。
幽篁被他击打出的气流逼得往后退,惊惶喊起来:“宁儿小心!”
夏宁夕皱眉急遽往后退,眼看着血魔的速度越来越快,挥剑狠狠朝他的手砍去。
这一招毫不意外的再次落空,血魔化作一团影子转了方向,突然出现在她背后,伸出爪子扑向后心。
宇玄祯脸色骤然一变,立刻跃身而起,挡在夏宁夕背后,与此同时抬掌施法,就在血魔的爪子刺向他心口的同时,掌心猛力一推,金芒轰然散开。
“嗯~”血魔轻哼一声,化作血雾停在半空,冷冷眯着眼,低声念道:“玄止帝君。”
宇玄祯胸口被刺伤,血迹混合着黑色雾气流淌在淡色衣袍之上。
夏宁夕惊骇的回转身扶住他落地,皱着眉怨责:“你怎么总是那么傻?何必替我挡着?”
“我没事。”宇玄祯摇摇头,再抬头看向半空时,血魔的身形刹那间化作一条血色影子,快速消失。
幽篁皱眉急道:“他跑了。”
毛家人全都涌入房内去看四公子,察觉到他只是中了迷魂术昏睡,总算松了口气,出了房间朝夏宁夕等人走去。
夏宁夕扶着宇玄祯站稳,招呼站在幽篁肩头的小葡萄,道:“快来帮他治伤。”
小葡萄慎重一点头,立刻漂浮到宇玄祯面前,施法帮他驱除伤口处的血毒。
毛家主沉眉松口气,拱手道:“今日多亏仙师出手,我这小儿子才保住性命,老朽在此谢过。”
“毛家主客气了,毕竟我也未能将血魔擒住,实在有愧。”
夏宁夕抿抿嘴,又忧虑的轻叹口气:“而且我夫君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毛家主也先带着其余人去休息吧!今夜,那血魔定不会再来。”
毛家主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跟夏宁夕告辞,转身各自回房。
人都走光,幽篁才走至夏宁夕面前,看了眼宇玄祯胸口的伤痕,道:“公子这伤虽然不深,却也要好好养着。不过若不是公子出手,今日你怕是要被那血魔重伤。”
“我实在没料到这血魔竟然如此难以应付。”
夏宁夕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他,嘱咐道:“你也先回客栈吧!我带他回房休息。这事儿你不要让洛青和子陵知道,不然他们又得瞎担心。”
“我知道的。”幽篁微微一笑,忙点头道。
夏宁夕也就不再多说,等到小葡萄收了法术后,扶着宇玄祯回房。
在房内坐下,夏宁夕急忙找了伤药帮宇玄祯包扎,边忙活着边皱着眉抱怨:“每次都这样,倒是把我保护的好好的,一点伤不会受。可你呢?明知自己身子弱,还总是替我挡着。我受伤难道不比你好的快些?”
宇玄祯就笑,忍着疼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再说了,我若真的身子弱,前几日是谁抱怨我太过凶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