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休想逃。”幽篁也懒得废话,袍袖旋动,万千竹叶疾如流星,气势强劲的袭向金蟾。
金蟾掌心一紧,根本无心与他交手,化作绿芒就朝外飞去。
躲在花丛中的夏宁夕察觉到绿芒从房内冲出要逃跑,眼一眯,身形一旋,执着青离剑跃身而出,袖摆一扬,缚灵网从绿芒顶端兜头罩下来。
绿芒随之坠落在地,以极快的速度避开缚灵网,却错了最好的逃跑时机,化作人形,被幽篁和夏宁夕前后堵截。
正在忙着开门去救郑老爷的吓人一看这景象,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大叫一声:“妖怪啊!”一瞬间跑了个没影没踪。
房门“嘭”的一声震响,幽篁周身灵力涌动,微风拂动,衣袂随着风鼓动。
郑老爷依旧在地上跪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愣住,脸色发白的紧绷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从祠堂赶来的郑朗则惶恐不安的躲在廊柱后方,露出两只眼睛,抖索着双手朝着这边看。
金蟾磨着牙,转头看了眼幽篁,轻哼一声:“不过也是一只妖,居然帮着天师。”
夏宁夕顺手收了缚灵网,冷然盯着他,道:“幽篁不是妖,你才是妖。所谓的妖孽,说的只是像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惜害死无数人性命的东西!”
“一个黄毛丫头,还指望抓到我。”金蟾轻蔑的扯了扯嘴角,掌心紧握,拳头上暗暗凝聚了浑厚法力,挥拳迅猛的朝夏宁夕砸去。
夏宁夕连忙仰身避开,金蟾挥出的拳势重重砸在廊柱上,廊柱咔嚓嚓一声脆响,轰然断裂。连带着廊檐上的青砖黛瓦,也跟着哗啦啦砸碎了一地。
夏宁夕险险松口气,紧接着快速移身,青离剑剑尖对着金蟾腰部飞速刺去。
金蟾冷笑一声,一旋身轻易避开,瞅了眼四周,掌心一抬,强劲的吸力将郑朗吸到面前,用力朝夏宁夕推去。
“啊啊啊啊……”郑朗吓得瞪大了眼,张着手臂试图挣脱,可是使了半天劲儿也没能挣脱一分一毫。
夏宁夕倒吸口气,眼看着已经击出的剑势急忙收回,步伐旋动,裙裾飞扬,侧身朝金蟾另一侧移去。
幽篁袍袖鼓动,掌心白芒一旋,已是执了玉笛,缓缓置于唇边,抑扬顿挫的笛声缓缓荡漾开来,直冲着金蟾耳蜗冲击。
“啊!”剧烈的痛楚从耳蜗蔓延到五脏六腑,金蟾急忙松开郑朗,抬手捂着耳朵,痛苦的嘶喊了一声。
趁此机会,夏宁夕并起两指,指肚从青离剑剑刃上划过,血气催动灵气,青离剑发出细微的嗡鸣声。金芒汹涌流转,随之散出蜿蜒盘旋的九色神光,扭转着冲向金蟾肺腑处。
金蟾大惊之色,可是要反击已经来不及,连忙故伎重施,腾出手施法将郑朗吸入掌心,用力朝神光推去。
夏宁夕骇然瞪大了眼,眼前血光飞溅,郑大公子眼珠瞪的几乎要吐出,口中噗啦啦喷出血雨,胸口正中被神光击打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他张着手臂,唇角血流如注,不甘心的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轰然一倒,浑身僵硬的重重跌在地上,眼白上翻着,死相十分难看。
皱了皱眉,夏宁夕看着郑朗那张惨白发青的脸,暗暗紧了紧掌心,暗暗恼怒。
郑老爷看到儿子被夏宁夕所杀,踉跄着从房里冲出来,扶起郑朗的尸体揽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别吓唬为父啊!你给我醒过来啊……”
夏宁夕嘴唇动了动,连忙愤恨回过神看向金蟾。这妖孽,居然找挡箭牌,今日她绝不放过!
金蟾依旧在捂着耳朵哀嚎,脚步踉跄的冲到院子正中,试图施法逃跑。
幽篁停顿了一瞬,催促道:“小宁儿,快动手!这次绝不能让他再逃跑!”
“嗯。”夏宁夕慎重应了一声,再次催动青离剑之中的神光,毫不迟疑的用力一推。
神光不偏不倚,正中金蟾胸口,九色灵力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反冲回来,又从金蟾的丹田处穿过。
“啊——”凄厉破空的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夏宁夕负手收剑,望着被神光冲击后灵力一点点消散的金蟾,冷哼一声:“这就是你害人的下场!”
金蟾已经不能说话,黑溜溜的眼珠瞪着夏宁夕,咬牙切齿。他的身体随着风,化作齑粉散的无影无踪。
幽篁收了玉笛,长出口气,缓步走到夏宁夕面前,道:“事情总算解决了,也不知云丞相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夏宁夕松口气,施法将青离剑收好,道:“我们先回去吧!云辰那边,应该明日就有结果了。”
“嗯。”幽篁颔首,两人同时扭头,看了眼依旧抱着郑朗的尸体悲恸大哭的郑老爷。
幽篁皱皱眉,问了一句:“此人如何处置?”
“他死了儿子,现在正是心如死灰,不会逃跑的。明日一早,我们亲自跑一趟,到时候直接将他带到太守府衙门。让宇玄祯和云辰好好审问一下少女失踪的案子。”夏宁夕思索着道。
“这样也好。”幽篁也不反驳,转了身,袖摆一扬,先一步跃上房顶离开。
夏宁夕忙紧随其后,赶回客栈。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后半夜,云辰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也还算睡的安稳。
天色将亮,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心头一惊,连忙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人动过。
好在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他才放了心,松口气,转了身便要下床。
谁知他刚一扭头,颜姬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就凑了上来,支着腮柔媚笑着,道:“你醒了。”
云辰如见了老鼠的猫一般,裹着衣服踉跄着下了床,因为太着急,还差点跌倒在地。
他慌乱穿好鞋子,一瞥眼,却见昨夜那两名被他以银针扎昏的美人儿全躺在地上,不由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