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如梦绝不会走,如心暗暗攥紧了掌心,倒吸一口气,微垂着眼对着云辰跪下,叩了一下头,道:“我可以答应帮丞相大人指认太守,但我也有个请求。”
“你说便是。”
如心看了眼身侧的如梦,平静道:“请丞相大人答应如心,无论此次丞相大人能否脱身离开洛城,都要尽力保我妹妹活下来。所有指认之事,不需妹妹出面,由我一人出面便是。”
稍一思索,云辰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既如此,本相答应你。”
“姐姐!”如梦转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如心。
如心握住她的手,温柔浅笑:“妹妹,你还是个好姑娘,若是你喜欢他,他能带着你离开洛城,即使你留在他身边只是个丫鬟,也比留在这里强。”
“可是……我也可以指认太守大人的,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如梦无措道。
“因为,我早已肮脏不堪,该为自己洗掉一些肮脏的东西了。你就当,是给我一个洗清罪孽的机会吧!”如心轻声道。
“姐姐……”如梦抽泣着靠在如心怀里,满眼含泪。
云辰提醒道:“昨夜发生了不少事,赵太守很快就会对本相下手。本相正在等这个时机,等会儿你们跟在本相身后,就当方才本相什么也没说过。”
两姐妹同时点头,抹着眼泪一同站起身。
正在书房中忙着写信的赵太守刚把最后一个字写下,一名府兵慌慌张张的绕过回廊跑到书房门口,喘着气喊道:“大人,不好了,门外突然来了人,还执着皇宫令牌。属下实在不敢拦着,如今那人已经入府,大人,可如何是好啊!”
“皇宫令牌!”
赵太守嗖的站起身,不可置信道:“皇宫出来的人,莫不是就是太子?”
他身侧的属官手一抖,慌乱的望着他,问:“太守大人,那可如何是好?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我们做的那些事,我们可都完了!”
“慌什么!”
赵太守冷冷扫他一眼:“太子又如何,天宸国谁人不知,当朝太子身体虚弱,到时候太子出了事,陛下追问起来,传言太子暴毙,又有谁能知道真相?”
属官骇的脸色一白,连忙对着赵太守一拱手,语无伦次道:“太守大人,这……这谋杀储君乃是诛九族的死罪,下官绝对保密,不会泄漏出去半个字。”
“你以为,本官会让你离开吗?”
赵太守冷哼一声,袍袖一挥,书房屏风遮掩处,迅速冲出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手中寒光飞转,一枚银针迅速打在属官额头正中。
属官还没来得及看清黑衣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惊恐瞪大了眼,身体僵硬着,直挺挺往后倒,从始至终不见一丝血光。
赵太守冷哼一声,抬脚踢了下属官的手臂,冷冷勾着唇角,道:“你以为,本官会让你把秘密泄露出去?”
站在门口的府兵吓得脸一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黑衣人,抖抖索索的伏着身子道:“大人,今日之事,小的绝对不会说出去,求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
赵太守眯了眯眼,道:“本官自然可以饶你,立刻把这里给本官清理干净,本官这就去会会那位短命的太子爷。”
“是,小的马上清理。”府兵颤声应道。
赵太守低头将桌上的信笺折好,放入信封中,递给黑衣人,嘱咐道:“先去安排一下,调集杀手,今日一举将太子与云相除掉。这封信,迅速安排人送到齐国老手中。”
“在下明白。”黑衣人接过信封一拱手,转身迅速离开。
看着黑衣人离开之后,赵太守长出口气,大步朝着前厅走去。
宇玄祯在季子陵与洛青的陪同之下进了太守府正厅,甫一坐下,赵太守便觍着笑脸紧跟着进来,躬着身走至宇玄祯面前,撩了衣摆恭恭敬敬的跪下,俯首行礼:“下官拜见大人,不知大人突然驾临,有失远迎,望大人见谅。”
宇玄祯神色平淡,望着跪在地上的赵太守,也不说让他起来,淡声道:“本官今次来,是来办案,另外,也是来寻找丞相大人。昨日丞相大人一人独自来了你太守府,一直未曾回客栈,也未派人送信回去,本官实在不放心。”
“原来大人是来寻丞相大人,是下官办事不周全,竟忘了送消息给大人您。”赵太守呵呵道。
宇玄祯轻淡一笑,道:“那就请赵太守立刻安排人去把丞相大人请来,同时,本官要在你的太守衙门审案,希望赵太守行个方便。”
“大人言重了,下官这就去安排。”
想了想,宇玄祯一直未曾开口让他起来,小心翼翼的抬着眼问:“大人,下官可否起来了?”
“起来吧!”宇玄祯随意道。
赵太守心中忐忑,连忙站起身,吩咐人去衙门安排,之后亲自去后园厢房请云辰。
宇玄祯干脆也起了身,凝眉问季子陵:“所调派的兵马,应该已经到了吧!”
季子陵慎重颔首:“公子放心,兵马早已埋伏好,只要属下一声令下,这洛城定然在公子掌控之中。”
微一点头,宇玄祯吁口气:“走吧!”出了前厅,朝着府门外行去,直接去往太守衙门。
不到一刻钟,太守衙门开堂审案之事便传遍洛城,衙门门口外,聚集了无数观望的百姓,挤的可谓是水泄不通。
宇玄祯端坐在衙门正堂,拿起惊堂木一拍,深吸口气,对季子陵道:“带人吧!”
季子陵抱拳,面对堂外,高声道:“带状告之人上堂。”
衙门一侧,几名身着暗灰色劲装的男子带着几名样貌普通的百姓进了大堂,大堂内一时间跪满了人,对着宇玄祯叩首:“草民见过青天大人。”
宇玄祯道:“今日本官开堂,请你们将所有案情尽数说出,有何冤情,本官会为你们做主。”
一名妇人顿时大声啼哭起来,伏在地上哭诉:“大人,民妇有一女,多日前突然失踪,来太守府喊冤,谁知竟被衙门之人给驱赶走,不让敲鸣冤鼓,也不让民妇见太守大人。求钦差大人为民妇做主,帮我找回我那苦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