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恒扭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可你明明损耗了……”
“只是不足一提的小事,根本不需要说。我已经说了,一点小伤会恢复的很快。”幽篁摇头,眼底隐隐含着暗示。
夏慕恒明白过来,叹口气点头道:“那好,我先出去就是。你受了伤,等会儿也得赶紧去休息。”
幽篁颔首,在床边坐下,望着夏宁夕还是有些苍白的脸,微微一笑:“好在你尽快醒过来了,没事就好。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再动用灵力。小葡萄说了,你的身体很虚弱,灵力也损耗过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夏宁夕眨着眼看他,皱眉问:“很长时间是要多久?还有,我们还要去东麓山,还要寻找最后一块遗失的灵石,我怎么可能不动用灵力。”
幽篁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不是还有我,还有宇玄祯吗?”
“即使有你们也不成,我还是不放心。”
幽篁无奈道:“好了,你现在伤着,先别想那么多。你要相信我,相信宇玄祯,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与噬魂兽一场恶斗,我也受了些伤,眼下也累了,先回客房休息。你若是有什么事叫你二哥就行。”
夏宁夕心神恍惚的点了下头,扭头望着他起身朝门口走。
出了房间,幽篁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温柔一笑。
房门关上,夏宁夕闷闷吐口气,试着运转体内灵力,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儿,好像所有的灵力都被压制了一般。
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也懒得再折腾,叹了口气闭上眼继续休息。
幽篁转身正准备回客房,走到门口却被夏慕恒堵截。伸开手臂挡在他面前,凝眉问:“幽篁公子,为什么?”
幽篁白着脸抬头看他,轻笑反问:“什么为什么?”
“你为何会对宁夕那般好?若只是将她当作普通朋友,不会如此不顾自身修为而替她疗伤。更何况,我们这些人之中只有你修为最为深厚,若是每隔一个月便为宁夕葬送百年修为,你又能撑多久?”
夏慕恒顿了顿,倒吸口气:“你对宁夕,绝对不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这般简单,你喜欢她,是吗?”
“既然夏世子都这么认为了,还来问我作甚?有些事心中有数便可,永远不能说出口,又何必去追问答案?”
幽篁苦笑一声,越过他推开门进入客房:“有些事,放在心上便好。夏世子未曾用心去喜欢一个人,可能还不懂。”
夏慕恒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进房关门,心底忽然如春水起了波澜,蓦地想到小葡萄。
他是不太懂,但他心中了然,若爱一个人,就当拼尽一切去爱。
只是小葡萄与他,好像还不到爱的地步。
越想越烦恼,他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宇玄祯和夏宁夕都是睡到第二日辰时过才醒来。
宇玄祯醒来之后,身体已无大碍,起身后便去夏宁夕房间看望。
此时另一间客房中。
华若灵心神不宁的坐在桌旁绞着手帕,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
玉和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叹息道:“小姐,您也别想太多了。若换做是我,当时也是会下药的,毕竟那时候夏宁夕的确表现的对您敌意很深。”
华若灵自嘲一笑,道:“她也只是把情绪摆在脸上,而我却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她从未想过暗害我,可我却几次三番暗中对她下手。玉和,我好像真的错了。而且,玄祯哥哥好像也有所察觉,也许他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
“您是不是想多了?那日我进去放药的时候,殿下都还没回来,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华若灵摇摇头,道:“你不明白,他自小便心细如发,有一点异常也能看出来。就算当时没觉得古怪,但昨天夏宁夕出事后他看我的眼神,我想他已经在怀疑我了。”
玉和手指猛地一抖,急忙握住她的手,急躁道:“那怎么办?小姐,要不我们赶紧走吧!我们回魏地,只要回到魏地,殿下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可我现在走了,不是更坐实了罪名吗?”
玉和摇头,慌张的说着:“不会的,您就说昨日被噬魂兽重伤,总觉得身体不适,需要回去养伤就是。再说了,此地回魏地可比回天宸国都玉城还要近上许多。”
华若灵犹豫着,缓声道:“可是……我不想让玄祯哥哥怀疑我,其实我真的很希望夏宁夕会没事,这样他就不会继续怀疑我了。我真的不想远离他身边。”
玉和皱着眉,语重心长道:“郡主,您醒醒吧!这么多年了,殿下何曾多看您一眼?在他眼里,您一直只是魏地的郡主,或许可以将您视作妹妹,却不会有半分男女之情。”
“可是……”
华若灵眼中泪光盈盈:“可我还是喜欢他。”
“郡主,别傻了。如今殿下已经猜测到是您对夏宁夕下的手,以后更不会对您有半分亲近,甚至会恨您。虽然殿下平日性子温和,可若是夏宁夕真出了什么事,他也有可能迁怒于人,到时候您就是想走都未必走的了。”
“可我要是走了,日后若想再见他,怕也没那么容易了……”华若灵说着说着,几乎要哭起来。
玉和叹气道:“此次若夏宁夕能活下来,殿下也许不会再追究。可若是真死了,殿下一定很伤心,但这段伤心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转淡。郡主您若是想见,等这些事都结束之后再见岂不更好些?”
华若灵抽泣起来,落了满脸泪水,沉重点头:“好,那等会儿你去跟殿下说一声,就说我重伤在身,需要回去养伤。”
玉和稍为松了口气,颔首道:“那您别急,等会儿奴婢就去说。”
华若灵没有半分轻松,反而觉得负罪感更重,哽咽着不停抹眼泪。
宇玄祯走到夏宁夕床边坐下时,夏宁夕刚刚苏醒,看到他,微微一笑便要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