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放马过来!”夏宁夕眼眸一眯,掌心金芒旋转,执着青离剑傲然而立。
血魔血红色的袍袖猎猎一挥,整个柳家庭院笼罩在金芒与血色光芒中,恐怖而诡异。
柳家主也不敢再观望,急忙祭出随身法器跃身就朝血魔杀去。
“柳家主小心!”幽篁慌张喊他,却已来不及。
血魔哈哈大笑,愤然一挥袖,轻易将柳家主从半空打落。
柳家主整个身体被掀飞,重重砸落地上,歪着头吐出一口秾稠的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霜。
夏宁夕眼眸一眯,执剑翩然跃身至半空,便交手与血魔打了起来,同时对幽篁道:“帮柳家主稳住气息,绝不能让他出事。”
“好。”幽篁立刻应下,跃身停在柳家主身侧,细心帮他把脉之后,抬掌运转真气覆在他背后,帮他调理气息。
整个柳家被血光波及之处,突然间涌现出无数巨大的血蚁,从地底下爬出来,朝每个房间冲去。
毛还恩与柳家主的几个儿女以及柳家主的兄弟急忙杂乱的出手应对,执着剑砍杀血蚁。
血蚁体内满满都是血浆,每砍下去一剑便溅了人满身满脸的血,情况看起来着实骇人。
半空中,夏宁夕应对的不算吃力,怀中放着的神莲玉佩散着淡色金芒,一点点笼罩她的全身,以至于血魔无论如何使尽法力也无法伤到她。
毛家厢房。
宇玄祯凝眉坐在书桌后,苍白着脸望着窗外明月。
小葡萄站在桌子上,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道:“帝君,您快把本源之灵收回吧!”
胸口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宇玄祯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宣纸。
小葡萄惊吓的捂住嘴,急切道:“您不能再拖下去了。”
深吸口气抬袖擦干嘴角的血迹,宇玄祯这才开始施法。
指尖旋动,只一眨眼的功夫,一团浓郁的金色灵力冲回他的心口,他的脸色才稍为好转了些。
小葡萄松了口气,抚了抚心口道:“谢天谢地,总算收回了。”
宇玄祯虚弱道:“若不是这点本源之力护体,宁儿如今定然受伤,又如何能战胜血魔。”
小葡萄漂浮在他眼前,道:“您总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是为主人着想,我也无话可说。”
“那就不说了罢。”
宇玄祯按压着心口剧烈的疼痛,站起身走到床边虚弱躺下,轻声道:“我累了,先睡会儿。记得,这件事不能让宁儿知道。”
小葡萄咬着嘴唇,勉为其难的点头。
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整个柳家院子几乎被血水湮没,血蚁尸体也满地都是。
柳家主的气息已经稳定住,幽篁也得以抽手,跃身停在半空,协助夏宁夕一同对付血魔。
九色神光与幽篁祭出的飞花流叶术一同冲向血魔。
血魔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太多,即使此时拼尽力气也没能躲过两人的同时夹击,眼睁睁看着九色神光与飞花流叶从他的胸膛穿透又反复穿梭,直到将他的身体切割成无数碎片。
“呜——”沉闷阴森的惨呼声回荡在整个山南县,血魔的身体化作无形齑粉,随风飘扬的无影无踪。
夏宁夕松了口气收剑,与幽篁同时落地。
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柳家院子里的血蚁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些脏污瘆人的血水晕染在各处。
柳家人包括毛还恩在内的许多人,都已经累的几乎喘不过气,此时放松下来,有的人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抬袖擦拭脸上的血污。
柳家主的伤情得到控制,忙站起身迎到夏宁夕与幽篁面前,撩开衣摆心诚意切的俯首下跪:“老夫代表朝越五大天师世家,谢过两位仙师相助救命之恩。血魔的目的是除尽五大世家,仙师今日出手,可是救了数百人性命。”
夏宁夕嘴角抽了抽,忙扶他起来,不耐烦道:“你起来吧!我不受这些虚礼,再者说,我帮你们也不是白帮,记得答应我的事,日后相报便是。”
柳家主颔首,回头看了眼院子里或坐着或站着的柳家人,道:“快向仙师谢恩。”
柳家人急忙一同拱手拜谢,“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夏宁夕多少不好意思起来,松开柳家主的手,转头呵呵笑着对幽篁道:“该办的事儿咱也办完了,要不就此别过?”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幽篁扬眉点头。
夏宁夕便笑眯眯对柳家主拱手,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与师兄还有许多事要办,就不在此逗留了,就此离开。”
柳家主皱眉挽留:“两位仙师好歹多留一日,好让老夫有机会精心款待。”
“不必了,修行之人不受人俗礼,以免误了修行,还是就此别过吧!”
夏宁夕打着哈哈敷衍过去,足尖轻点,跃身便朝半空而去。同时祭出青离剑坐在剑身上,抚摸着剑身叹气:“今日真是古怪,按理说我对付血魔不会轻松,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打出的法力伤不到我。”
下方噪杂的传来柳家人热情的送别声,夏宁夕烦躁的捂住耳朵,待飞远些了才松开。
幽篁立在剑柄处,皱眉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怎会有这等怪事?”
毛还恩此时也已经御剑追上,认同道:“的确有此事,我当时还以为是仙师自身灵力所护。不过仔细回想,夏仙师在与血魔对阵时,怀里那块玉佩好像有什么东西透出来,一直在保护着夏仙师。”
夏宁夕心陡然一沉,掏出神莲玉佩轻轻摩挲着,眉头深蹙:“难道又是他?”
幽篁心有所悟,道:“极有可能,也只有他,会费尽心思不惜动用自身灵力保护着你。”
夏宁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捏紧了玉佩,眼底泪光浮动:“他真傻,好好的一国储君却这样折腾自己。幽篁,你说值得吗?”
“也许,是值得的。”
幽篁看向别处,回想起当初在狐狸洞时,看到过宇玄祯的元神玄止帝君,以及他眼底看夏宁夕时宠溺的柔光。